經典之作,明日必將傳誦長安。”
這時,李白卻站起身笑道:“我前些天也寫了一首詩,也是有關石堡城,不如我也獻給大家。”
大詩人李白要獻詩,大堂裡頓時鴉雀無聲,無數雙目光都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李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緩緩吟道:“萬里浮雲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孤月滄浪河漢清,北斗錯落長庚明。懷餘對酒夜霜白,玉床金井冰崢嶸。人生飄忽百年內,且須酣暢萬古情。
君不能狸膏金距學鬥雞,坐令鼻息吹虹霓。
君不能學哥舒,橫行青海夜帶刀,西屠石堡取紫袍。
吟詩作賦北窗裡,萬言不值一杯水。
世人聞此皆掉頭,有如東風射馬耳。”
大堂中人都被驚呆了,君不能學哥舒,橫行青海夜帶刀,西屠石堡取紫袍,李白居然在諷刺哥舒翰,後面的高適滿臉不悅,沉聲道:“太白兄,此詩不太妥吧!”
李白卻輕蔑一笑,道:“人人都說石堡城的英雄事蹟,我卻看到石堡城下的累累白骨,聽與不聽,由在座諸位,說與不說,卻是我李白。”
說完,他傲然坐了下來,大堂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這時,李俶乾笑一聲道:“我們繼續擊鼓。”
鼓聲再次響了起來,李俶一邊敲鼓,一邊斜睨著李慶安,他剛才也發現了明月的目光竟是在看李慶安,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明月喜歡的人居然是李慶安,難怪明月對自己這麼冷淡,原來是他!這讓李俶心中一陣陣的嫉妒。
李慶安已經連喝了三樽酒了,他見趙緒明不時低聲對明月笑著說什麼,明月則帶著淺淺笑意,也偶爾扭頭對他說一句什麼,令李慶安心中惱怒不已。
這時,明珠急得低聲道:“李大哥,簪花在你桌上,你怎麼不穿啊!
鼓聲忽然停止了,所有人都向他看來,李慶安這才發現,簪花竟在自己桌上。
只聽李俶高聲笑道:“沒想到我們李將軍也願意賦詩一首,久聞李將軍文武全才,我們今天將拭目以待,大家鼓掌。”
大堂裡一片掌聲,李慶安慢慢拾起金簪花,瞥了李俶一眼,見他臉上雖然滿是笑容,但眼中卻充滿了嘲諷,他又看了看趙緒明,只見他嘴角掛著一絲不屑,又見他給明月說了一句什麼,而明月卻滿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這時,王昌齡站起身笑道:“我來替李將軍賦詩一首。”
大堂裡頓時響起一片竊笑聲,原來這個李將軍是個粗人,李慶安一擺手,笑道:“多謝少伯兄好意,我也吟上一首,給大家助助興!”
他站了起來,“既然都在說石堡城,那我也吟一首石堡城的詩,粗陋之處,請大家多多包涵!”
“李大哥,你喝多了!”明珠小聲急道。
“我沒有喝多,大家聽著!”
李慶安凝神沉思,他彷彿又看見三千弟兄慘死的一幕,胸中憤懣難當,他想了一首千古名詩,便緩緩吟道:“誓掃匈奴不顧身,三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石堡城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大堂安靜極了,所有人都被李慶安的這首詩驚呆了,每個人都在回味著詩中的情形,三千唐軍將士在赤嶺浴血奮戰,當他們死後化成了白骨,可憐他們的妻兒還在夢中等待著和他們相聚。
不知是誰先鼓掌,大堂中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喝彩聲不絕,連明月也驚訝地望著李慶安,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低低呼道:“猶是春閨夢裡人,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趙緒明滿眼嫉妒地看著,他剛才連吟三首詩,寫盡了今天的風花雪月,自以為風流倜儻,不料李慶安這首詩一出,竟把他顯得如此淺薄,讓明月如此動容。
李慶安仰天大笑,心中得意之極,“他奶奶的,老子又沒說是我寫的。”
他已經連喝四樽了,酒意上湧,胸中的豪情也隨之大發,高聲道:“從軍之人,焉能只文不武,我再來!”
他倒了滿滿一樽酒,抽出腰中長劍,三步到了大堂中,手中長劍一抖,吐出一片劍花,儼如梨花點點,他左手金樽,右手長劍,長劍舞若游龍,殺氣凜冽,他舉杯痛飲美酒,仰天高聲吟道:“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
他吟出一句,周圍喝一聲彩,只見他長劍翻飛,如行雲流水,寒光森森,耀得眾人眼都花了。
這時,趙緒明一瞥嘴,不屑道:“原來是長短句,他也就這點本事,還敢拿出來炫耀?”
明月再也忍不住,怒斥他道:“趙公子,他能吟出長短句,那你可敢去石堡城拼死血戰?”
趙緒明的臉頓時脹得通紅,他臉上掛不住了,重重一拍桌子,喝道:“明月姑娘,你說話客氣點!”
李慶安眼一瞪,一道凌厲的目光向他掃來,他將酒一飲而盡,金樽一扔,發狂似地吟道:“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他忽然一扭身,長劍揮出,劍如長虹貫日,一劍正劈趙緒明的桌上,竟將趙緒明和獨孤明月的桌子一劈為二,‘咔嚓!’一聲,桌子向兩邊分開,二人不再為一桌,將趙緒明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瑟瑟發抖,大堂裡一片驚呼聲。
李慶安仰天大笑,將劍緩緩入鞘,吟出最後一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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