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輕重緩急,韓城並非潼關那樣的必爭之地,耗費人力物力,去強行攻打這樣一座萬眾一心的城池,搞計程車民仇視,對他來說沒有益處。
劉承宗很講道理,左懋第能把地方治理的很好,也能庇護百姓,他就沒有徵伐韓城的理由。
這主要是因為攻打韓城的利益不夠大,另一方面,左懋第也沒攻擊他派去的校尉都尉,沒到勢不兩立的地步。
另一方面,眼下對元帥府來說最重要的是攔住瘟疫,不讓其在陝西擴散,其次則是攻陷西安府城。
只要佔領西安府城,像這種無法獨立割據的小城,潛移默化就會從對抗轉為合作。
今年免徵,可以明年徵。
明年免徵,可以後年徵。
後年再不徵,朝廷就把你調走了,調走了換個人幹不好,這座城還是我的。
你左懋第要是大明的超級忠臣,堂堂進士,就一輩子跟韓城知縣這個七品官槓上了,那劉承宗更無所謂。
大不了等崇禎爺駕崩,韓城就改名叫明國,封他個明國相,塞倆宗室當國寶,準用故國衣冠旗鼓。
落得一番美談不說,劉承宗想念祖國了,還能來韓城博物館看看前朝餘孽。
只不過劉獅子也想不到,他隨手一步閒棋,倒真令左懋第面對陳奇瑜號召其起兵的信,產生動搖。
陳奇瑜的使者過來見知縣左懋第,目的明確,就是要讓左懋第號召渭北十五縣起兵,趁劉承宗面東而戰,解西安之圍。
左懋第覺得非常荒唐。
明廷的重兵集團在關中一敗塗地,我韓城十一路民壯常備軍六百人,算上冬月臨時的義勇募兵鄉間壯丁,都湊不出一個營。
保境安民已經很吃力了,你讓我主動發兵,跟劉承宗野戰?
他尋思,這陳總督也沒拿我當個人啊!
韓城的四姓大戶,也都對陳奇瑜的傳信兵嗤之以鼻。
這跟九頭蟲讓奔波兒灞去把唐僧師徒除掉有什麼區別?
直接導致他們對劉獅子好感激增。
還是那個斜眼兒的薛行,搖頭又嘆氣:“劉元帥不知己,知彼;陳總督知己,而不知彼,陝西……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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