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石,本王就很難受了。”
韓王看著高顯道:“朝廷拿三成祿米養我們,碰上旱災百姓烈火烹油,本王呆在平涼還能活幾年?是遲早的事情吧。”
“生為親王不是我的錯,誰能放棄祿米萬石?我沒存心害過人,我……我不想死。”
說到不想死,韓王差一點哭出聲來。
不好說這段日子對劉承宗是因平等親近的成分多,還是虛與委蛇的成分大,或是二者兼有,更有看見不一樣的世界所帶來的刺激。
但總不免提心吊膽,他怕死。
“上戰場拼生死的都是平民百姓,饑民多,將軍少,將軍的兵也很餓,朝廷早晚擋不住饑民的,我救濟不了所有百姓。”
韓王給高顯鞠了個躬:“幫我練保甲吧,我能拿出一成租稅返給佃戶,還能拿出一成賞賜,平涼城有匠人,平涼衛有兵器,我還能騙親戚的錢。”
高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他想起劉承宗那句,寡婦失節,不如老妓從良。
劉承宗在軍中講了那麼多,朝廷為何必敗,朝廷的賦稅都到了哪裡去,他們的敵人是誰……朝廷賦稅很大一部分都被藩王吃掉了。
如果不是因為供養藩王,也許他不至於把婆姨送給別人求活,也不會妻離子散。
但此時此刻,他對面前的韓王恨不起來。
他想,也許自己恨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高顯的語氣有所鬆動:“你練保甲,想做什麼?”
“你們劉帥還會復叛,到時我策應你們,只要能保住韓藩宗室的命,韓藩我自己打,我把他們都搶乾淨,給劉帥當個小頭目。”
韓王道:“只要能給我那些親戚留條命,當個普通人生老病死,好過掛在樹上。”
高顯被掛在樹上這個形容逗樂,難得開了句玩笑:“全天下的宗室、官員,恐怕只有你期待大帥復叛,那我們若死在外頭,你不白練保甲了?”
“我都想好了,從今天起,我每日學一個時辰兵法,你們不回來,沒幾年了,我左右是死。”
韓王看著高顯,拳頭擂在桌上,目光定定:“靖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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