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很快就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
在人數趨於相同後明軍的戰鬥力很快就體現了出來。
虎賁軍作為先鋒完美體現出了作用,後續跟進的明軍輕鬆攻開寨們湧入寨內。
一時間寨中的清軍陣腳大亂,面對如猛獸般的明軍他們倉惶迎戰。
但不論是氣勢上還是人數上他們都處於絕對的劣勢。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被悉數斬殺。
等到朱由榔和李定國來到寨子前時已經沒有存活的清兵,到處都是鮮血。
朱由榔下令道:“挖一個深坑把屍體掩埋了吧。”
屍體如果不及時掩埋,是會容易產生瘟疫的。
明軍好不容易才從瘧疾的陰影中走出來,可不想又被疫病盯上。
李定國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陛下,臣總覺得東虜這次設伏很是反常。”
“哦?有何反常之處?”
朱由榔好奇道。
“陛下,以往東虜都是堅守城池不出的。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打不過我軍。這胡全才連丟數座城池,照理說早該被我軍嚇得屁滾尿流,龜縮在長沙城中做那困獸之鬥。怎麼可能主動派兵來湘陰阻擊呢?非但他派人來了,還不在湘陰城中守著,而是在江畔設伏。這不是找死嗎?”
李定國的分析不無道理。
朱由榔聽罷也覺得胡全才的舉動很是反常。
這廝是不是輸的頭腦發昏,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病急亂投醫,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臣覺得要麼胡全才是在演戲,要麼就是還有後手。”
“演戲,他要演戲給誰看?”
“依臣看,他應該是演給虜酋看。”
這演戲自然不是演給明軍看的,那樣沒有任何意義。胡全才要演只能是演給清廷看。
他應該是要告訴順治,明軍實在太強大。不是他不用心,而是雙方之間的差距太大。
換句話說,胡全才是希望順治能夠調撥更多的軍隊來,給他更多的支援啊。
“似乎有些道理。”
朱由榔點了點頭。
“至於這第二種嘛,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定國朗聲道:“他先主動示弱,讓我軍掉以輕心。等到我軍長驅深入,他再將真正的主力調出,殺我軍一個措手不及。”
戰爭打的並不是一兩場戰役。換言之一兩場的戰役勝負並不能決定什麼。
對胡全才來說,他如今是戴罪之身,僅僅守住長沙並不能讓他挽回形象。
必須大勝明軍,甚至是殲滅明軍主力才會讓順治再次信任他。
所以他拿出一隻偏師作餌,引誘明軍上鉤也不是不可能。
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能夠戰勝明軍付出這些炮灰做代價,胡全才完全可以接受。
“不管怎麼樣,朕既然已經制定了進攻長沙的計劃,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反悔。不然朕以後還怎麼面對將士們?”
朱由榔朗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任他千般武藝,朕只出一招便可制勝。”
若是在東征之前,朱由榔是肯定不會說這種話的。
正是因為連戰連捷,讓朱由榔有了充分的自信。
在他看來清軍也不過如此。
八旗的戰鬥力或許可以和明軍精銳一拼,但那些綠營兵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打打順風仗他們或許還可以,但是一到逆風他們就像燒倒的秸稈再也沒有立起來的可能。
“陛下英明,既如此,等到掩埋屍體後便繼續向長沙行軍吧。臣會多派出一些哨兵偵查的。”
“如此甚好。”
朱由榔微微頷首,心中很是得意。此役虎賁軍打出了氣勢。李定國想必也是看在眼裡,故而對朱由榔更為敬重了。
...
...
在數日的急行軍趕路後,洪承疇和鰲拜終於率領大軍趕在明軍之前抵達長沙。
當然,這其中和明軍在大水澤中不少士兵染上瘧疾,從而延誤行軍有關,這裡暫且按下不表。
胡全才雖然並不想鰲拜和洪承疇來長沙,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將計就計。
他派兵湘陰設伏就是示弱,從而吸引明軍進犯。另一方面他也是給朝廷看,主動出擊的後果。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和優勢前,這和送死沒有什麼分別。
當然,鰲拜和洪承疇增援之後雙方實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至少在胡全才看來他們不再是勢弱的那一方。
但是憑空多出兩個頂頭上司,胡全才的日子卻是不好過了。
不論是洪承疇還是鰲拜,資歷都可以穩穩壓住他一頭。
胡全才在他們面前只有逢迎的份。
“恩師前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學生這裡什麼都沒準備真是失禮了。”
不管怎麼說,洪承疇也是胡全才的半個老師,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的。
“是天爵寫信給本經略的,本經略還以為是你的意思。”
洪承疇捋著鬍鬚道:“不過都這種時候了,不管你有沒有求援本經略也不能袖手旁觀在一旁看戲吧?”
胡全才裝出一副感動的模樣,提淚橫流道:“恩師真是忠義無雙啊。學生佩服,學生佩服!”
“這些虛頭巴腦的話莫要再說了,快和本督說說現在長沙的情況。”
胡全才連忙恭敬道:“稟報恩師,長沙府現有戰兵五萬人,糧草火器充足。只是明賊來勢洶洶,看人數應該也在六萬以上。”
洪承疇聞言輕輕釦著手指道:“這個人數倒也不足為慮。本經略此次帶來近五萬精兵,與你合兵一處也有十萬了。十萬大軍難道還怕區區五六萬人嗎?”
“恩師說的極是。”
胡全才連忙送上一記馬屁。
“還有鰲拜鰲大人率領的上三旗精銳。他們個個以一當十,關鍵時刻可以殺出一舉定乾坤。”
“所以,恩師決定怎麼打?”
洪承疇既然來了,這場大戰的主導權自然不在胡全才手中了。他主動詢問,便是希望洪承疇能夠透露一二。
“明賊現在肯定還不知道本經略來了,所以一切按照既定計劃行事。”
胡全才聞言一愣,這麼做洪承疇是想拿他作餌啊。
好狠,真的好狠。
見胡全才有些猶豫,洪承疇面露不愉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
胡全才連忙道:“學生但憑恩師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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