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後,長公主想要欺她新來沒有威嚴,到處瞎逛,抗議了一下,但按照長公主的說法,她是想要朝城東需要開發的地方看一看。
“賣掉了幾棟樓,當然也要想想怎麼把其它的一些東西發展起來,往後才好繼續賣。銀瓶啊,有些東西,也不是整天坐在府裡看數字,就能看清楚的。”
她說著這樣的理由,但隨後看這一路夜色看得有趣了,又興致勃勃地跟她說起小時候愛玩鬧的事情,甚至說起有一次為了跑出門,躲在箱子裡,後來差點出不來的有趣經歷。
最後到底怎麼出來的,長公主倒是沒有說。
“那邊是金銀橋吧?”
行至某處,周佩從簾子裡伸出手來指向不遠處的一處街道:“去那邊。”
“……殿下。”
“金橋坊有兩處產業,掛在長公主府的名下,銀橋坊也有一處專賣冰酪的店,是咱們自己的。”公主笑著說生意經,“金銀橋這邊原本髒亂,主要販魚的市場,後來下了命令,讓魚市改到銀橋坊後頭去了,夜市才做起來,其實若是將魚市換個地方,這一塊的賣價還要更貴些……咱們去看看。”
車隊便朝金銀橋方向過去了,到得坊市口,一身皂色常服的周佩從車上下來,叫上銀瓶,朝銀橋坊內走去。
“……殿下。”銀瓶又要勸諫。
“你我身著常服,外人又看不出來我們是誰。”周佩笑道,“而且,你上午才說起,這處地方,便是雲小哥兒前日與兩名兇徒打架的地方吧?”
“嗯……可是……”
“我也是看見金銀橋方才想到。”周佩看了她一眼,“銀瓶,那兩名兇徒與雲小哥兒一番廝殺,最終竟還逃跑了,周圍桌椅板凳都砸掉了一堆。以雲小哥的身手,當時的場面,必定頗為慘烈吧?”
“嗯,是的……還流了許多血……”
“雲小哥的身手,我也是見識過的,銀瓶,那我也是方才忽然想到,見到了這般厲害的一輪打鬥後,還流了許多血,那位胖大嬸的侄子,為何竟敢在當晚揪住雲小哥,要訛他的錢,還敢把他氣成那樣呢?”
“……”銀瓶微微的愣了愣。
“我們走走。”
周佩朝她眨了眨眼,隨後,向夜市裡頭走去。銀瓶連忙跟上。
沒走多遠,她們便看到了販賣蒸米糕的那家小吃攤。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小吃攤旁邊站了兩名清秀少年人的雜貨攤子,此時其中一名少年人正站在那兒素淨地微笑,另一名身材看來結實的少年則站在了攤子旁邊的板凳上,將雙手舞成麵條。
“……賣東西啦——江南流過來的各種好東西,金銀百貨首飾玉器,防身利器還有有病治病無病強身的正一派仙丹,從江南戰場上偷來的,買到就是賺到啦,還有最新一版的《嚴九娘傳奇》和她的專用佩劍哦哦哦哦哦……”
旁邊米糕攤上的大嬸破口大罵:“你個顛趴給我小聲點,吵到我的客人……”
凳子上的少年便衝她吐舌頭:“我氣死你略略略——”
周佩站在那兒笑著看這一幕,一旁的銀瓶微微蹙眉,道路那邊,站在攤子旁素淨微笑的少年人似乎看到了周佩這隻“肥羊”。而雙手亂擺的另一名少年,此時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銀瓶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往前站了一步。她職責在身,這是下意識的反應,與此同時,道路那頭跳下凳子的少年,刷的一下,也扭頭望了過來——之後又轉了回去。
雙方的目光,碰撞了一瞬。
“怎麼了?”
周佩被銀瓶擋住了半邊身體,好奇起來。
“岳雲被騙了,這裡有個高手,不知哪來的……”
同一時刻,街道那邊,寧忌跳下來後轉了一個圈,站在曲龍珺身邊,假裝整理貨品:“不要主動跟對面那隻肥羊說話。”
“嗯?”
寧忌不露神色地偏了偏頭:“多半是有錢人,不過跟在她身邊的那個護衛很厲害,我被看出來了。”
“嗯。”曲龍珺點頭,又低聲道,“是女護衛哎。”
“她是練槍的。”
“怎麼看出來的啊?”
“她站得像槍。”
道路對面。
“能被你說是高手,當是家學淵源……他是練猴拳的嗎?”周佩好奇道。
“不是,多半是練劍的。”
“哪裡能看出來?”
“……殿下,你不覺得嗎?他剛才好賤。”
“可我也是練劍的。”
周佩笑著,沒好氣的往銀瓶頭上敲了敲。
夜市之上人來人往,熱鬧紛繁,站在街道兩端的雙方氣機交鋒了片刻,由於少年的一方並無爭鬥之意,銀瓶身上因衛護之責帶起的警惕鋒芒,隨後也收斂起來。
……
破舊的院落當中,燈影搖曳。
“殺‘黃狗’這等事情,如今福建大族,哪個能沒有一點牽扯,你我江湖上混日子的,造反之類的說法,也沒那麼忌諱,只不過,如今有了將女兒送進宮去的好機會,他黃家,就不想洗白?”
“黃勝遠在黃家的位子,乃是軍師。”詹雲海也喝了一口酒,“若真想洗白,進宮的當是黃百隆的女兒,或者至少該是主支出人。這是他今日與我說的,我想了想,不無道理。”
“……這倒也是。”左行舟點頭,“那他想要你幹什麼?”
詹雲海沉默了片刻。
“……蒲信圭、曹金龍、陳霜燃等人,眼下正在福州附近,預備做一件大事,為了做這件大事,他們從各地,調來了一些人,甚至於,還有一些從福建之外三山五嶽請來的窮兇極惡的大宗師、大高手……”
“窮兇極惡的……大宗師?”
詹雲海點頭:“嗯,黃勝遠便是這樣與我說的。”
“那要你做的事情是……”
“黃勝遠說,陳霜燃等人策劃的這件事,極大,也極有條理,比起之前屢屢被鐵天鷹壞事的那些魯莽行刺,不可同日而語。這件事情若然成功,當今朝廷的聲勢、狗皇帝的威嚴必定大墜,他黃家怎麼也不可能跟這樣的朝廷綁在一起,所以嫁女入宮是假,他讓我去找陳霜燃,務必助其成就此事……”
“他說……送女兒入宮這個局,就是為了讓你出手?”
“他是這樣說的。”詹雲海無聊地一笑,“他也知道,我不會信,而我也能猜到,他或許有其它安排。但無論如何,眼下福建各大族對狗皇帝的倒行逆施都很不滿意,黃勝遠說,他們寧願狗皇帝死了,或者被趕跑了,也絕不願意朝廷再呆在福州,這是權力之爭,他們雖只是各自盤踞一地,幾千幾萬人一族的宗支,但對上這統御億萬的朝廷,他們卻也不願意,有絲毫妥協。”
他頓了頓:“我覺得,他這番話,說的又是真的……周兄,我想請你助我。”
“……”
燈火晃動。
左行舟靜靜地靠到椅背上,沒有說話。
他要矜持。
院子外頭,夜色迷離。風,正漸漸地拂過。
流浪的蛤蟆這個狗東西又開新書了,叫做《成龍》……不對,叫《乘龍仙婿》,嗯,就是例行推薦一下,我這一本書,都特麼給他多少本書做了推薦了,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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