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這件事情……”
……
成都東面的街道,道路上能聽到一群書生的對罵,場面吵吵嚷嚷,有些混亂。
街道邊茶樓二層靠窗的位置,名叫任靜竹的灰袍書生正一面喝茶,一面與樣貌看來平凡、名字也平凡的殺手陳謂說著整個**的構思與佈局。
“你這樣做,華夏軍那邊,必然也收到風聲了。”舉起茶杯,望著樓下對罵場面的陳謂如此說了一句。
“收到風聲也沒有關係,如今我也不知道哪些人會去哪裡,甚至會不會去,也很難說。但華夏軍收到風,就要做防備,這裡去些人、那裡去些人,真正能用在成都的,也就變少了。更何況,這次來到成都佈局的,也不止是你我,只知道混亂一起,必然有人呼應。”
任靜竹往嘴裡塞了一顆蠶豆:“到時候一片亂局,說不定樓下這些,也趁機出來搗亂,你、秦崗、小龍……只需要抓住一個機會就行,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機會在哪裡……”
“估計就這兩天?”
“畢竟過了,就沒機會了。”任靜竹也偏頭看書生的打罵,“實在不行,我來開局也可以。”
陳謂點了點頭,沉默片刻:“知不知道我在城裡見到了誰。”
“嗯?”
“王象佛,也不知道是誰請他出了山……成都這邊,認識他的不多。”
“不奇怪,請王象佛的,估計是鐵彥。”任靜竹想了想,“估計還會有其他我們知道的、不知道的高手來這裡,能忍住不參加比武大會的,多有圖謀。”
“一片混亂,可大夥兒的目的又都一樣,這江湖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事了。”陳謂笑了笑,“你這滿肚子的壞水,過去總見不得光,這次與心魔的手段到底誰厲害,總算能有個結果了。”
“只是盡我所能,給他添些麻煩,如今他是穿鞋的,我是光腳的,勝了也是勝之不武。”任靜竹如此分析,但目光深處,也有難言的傲岸潛伏其中。他今年三十二歲,常年在江南一帶接單策劃殺人,任雖年輕,但在道上卻早已得了鬼謀的美譽,只不過比之名震天下的心魔,格局總顯得小了一些,這次應吳啟梅之請來到成都,面上自然謙虛,心底卻是有著一定自信的。
如此混亂的一個大盤,又無法光明正大的團結眾人,其他人與人聯絡都得互相堤防,只有他選擇了將整個局面攪得更為混亂,相信即便那心魔坐鎮成都,也會對這樣的情況感到頭疼。
他舉起茶杯:“能做的我都做了,祝你拔得頭籌。”
陳謂舉杯,與他碰了碰:“這一次,為這天下。”
……
夕陽西下,成都南面華夏軍軍營,毛一山帶隊進入營中,在入營的文書上簽字。
看他簽字的書記官早就與他相識,眼見他帶著的隊伍,嚯的一聲:“毛團長,這次過來,是要到比武大會上出風頭了吧?你這帶的人可都是……”
“精銳!”毛一山朝後頭舉了舉大拇指,“不過,為的是任務。我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單挑不行,不適合打擂,真要上擂臺,王岱是一等一的,還有第七軍牛成舒那幫人,那個說自己一輩子不想當班長只想衝前線的劉沐俠……嘖嘖,我還記得,那真是狠人。還有寧先生身邊的那些,杜老大他們,有他們在,我上什麼擂臺。”
他簽好名字,敲了敲桌子。
“你的功夫確實……笑起來打不行,兇起來,動手就殺人,只適合戰場。”那邊書記官笑著,隨後俯過身來,低聲道:“……都到了。”
“啊?”
“王岱昨天就到了,在營裡呢。牛成舒他們,聽說前天從北邊進的城,你早點進城,迎賓館附近找一找,應該能見著。”
“哎,那我晚上找他們吃飯!上次比武牛成舒打了我一頓,這次他要請客,你晚上來不來……”
“我今天就不了,這邊得做事。”
“那我先去找王岱那牲口……”
人們嘻嘻哈哈。成都城內,書生的吵嚷還在繼續,換了便裝的毛一山與一眾同伴在夕陽的光芒裡入城。
陳謂、任靜竹從樓上走下,分頭離開;不遠處身形長得像牛一般的壯漢蹲在路邊吃糖葫蘆,被酸得面目扭曲齜牙咧嘴,一個孩子看見這一幕,笑得露出半口白牙,沒有多少人能知道那壯漢在戰場上說“殺人要喜慶”時的表情。
王象佛又在比武會場外的牌子上看人的簡介和故事。城內口碑最好的麵店裡,劉沐俠吃完雞蛋麵,帶著笑容跟店內漂亮的小姑娘付過了錢。
名叫關山海的老儒生摟著姑娘正在噘嘴打啵。相隔兩條街道的一所市肆裡,聞壽賓迎接著新一天要結交的朋友,準備開始新的坐而論道。曲龍珺坐在亭子裡看著夕陽西下,寧忌在院子裡笨拙地縫補不小心弄破掉的褲子。
六名俠士踏上去往張村的道路,出於某種回憶和緬懷的心態,遊鴻卓在後方跟隨著前行……
還有更多的更多的普普通通的人們。普普通通的人們有普普通通的玉望、有各種不同的目的、有著這樣那樣的生活。他們在洶湧的人群裡交錯。即便彼此擦肩,在這還顯得溫暖的一刻,他們尚未出現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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