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寬,疾聲道:“主公,十萬西涼鐵騎圍攻滎陽,朱桓將軍譴小人前來報信,請曹丞相及袁大將軍火速點起各路關東大軍,殺奔滎陽增援。”
“怎麼是朱桓!?”孫堅臉色一變,沉聲道,“程普呢?”
那士兵應道:“橋蕤將軍發現一群娘們,縱馬出城去追,程普將軍唯恐有失,便率領五千騎步大軍和陳武、董襲、周泰、蔣欽四位將軍前去接應去了,所以滎陽城內只有朱桓、凌操兩位將軍率領的三千部曲把守。”
“詭計!這是馬屠夫的詭計啊!”孫堅擊節長嘆道,“德謀誤我,德謀誤我呀!”
袁術策馬上前,關切地向孫堅道:“文臺,軍情緊急,可隨我升帳點將,盡起各路聯軍殺往滎陽。”
孫堅抱拳作揖道:“多謝將軍。”
滎陽城外。
馬躍、賈詡策馬在前,典韋、許褚追隨在後。
“主公。”句突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馬躍面前,“高順將軍到了。”
“高順?”馬躍道,“他的傷好了嗎?”
賈詡微笑道:“都快半年了,又有夫人的悉心治療,高順將軍的傷早該好了吧。”
“主公!”賈詡話音方落,高順雄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前面不遠處,於馬背上舉起獨臂向馬躍作揖道,“末將參見主公。”
馬躍道:“高順,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高順道:“只是一點小傷,早就不礙事了。”
馬躍道:“不過你的左臂……”
高順揮舞了一下僅有的獨臂,奮然道:“末將雖然只剩下了一條右臂,不過只要主公一聲令下,照樣還能衝鋒陷陣。”
“太好了!”一邊的賈詡擊節道,“主公,有元和(高順表字)在,這一戰就更加萬無一失了。”
“嗯。”馬躍點了點頭,向高順道,“高順聽令。”
高順霍然挺起胸膛,疾聲道:“末將在。”
馬躍道:“率領本部人馬,鎮守虎牢關。”
“遵命!”
“文和。”馬躍回頭轉向賈詡,淡然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
賈詡抱拳道:“主公保重。”
馬躍回禮道:“文和珍重。”
言訖,兩人策馬轉身、各奔東西。
賈詡帶著許褚、馬超以及兩萬西涼鐵騎向著東方滾滾而去,馬躍卻帶著典韋、句突還有八千精騎折道向西,直奔南陽而去。
許昌。
袁術升帳點將,剛剛準備盡起大軍殺奔滎陽時,又有流星探馬來報。
“報~~滎陽城已被攻破,城內守軍全部戰死,無一倖免。”
“什麼?我的江東精銳,啊呀……”
孫堅大叫一聲,口吐鮮血往後便倒。
“主公!”
“主公?”
侍立身後的黃蓋、徐庶慌忙搶上前來將孫堅扶住,袁術也急急離席前來察看,可憐孫堅平素極其體恤麾下將士,此時聞聽滎陽失陷,所部江東精銳全部戰死,不由急火攻心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好半晌,孫堅才幽幽醒轉,緊緊執住徐庶雙手,虎目裡竟然落下淚來,悽然道:“元直,江東精銳,我的江東精銳呢?”
徐庶黯然道:“常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主公節哀。”
“馬屠夫!”孫堅神色逐漸變得無比淒厲,咬牙切齒道,“我與你誓不兩立!”
“報~~”孫堅話音方落,又有流星探馬相繼來報,“三萬西涼鐵騎(守軍誇大敵情)趁夜來襲,長社告急。”
“報~~西涼猛將馬超率領兩萬鐵騎突然出現在中牟城下,中牟告急!”
“報~~中牟已被攻破,三千守軍全部戰死。”
“報~~五萬西涼鐵騎正以泰山壓頂之勢殺奔陳留而來,請朝廷速譴援軍,遲則大事休矣……”
“報~~長社已破,西涼鐵騎正殺奔陽翟、穎陽而去。”
“這這這……”袁術急得手足無措,惶然環顧四周各路諸侯,失聲道,“西涼大軍攻勢竟如此之猛,我等措手不及呀,這便如何是好?”
“將軍不必擔憂,西涼大軍攻勢看似迅猛,其實不過是虛張聲勢、不足為懼。”
袁術話音方落,一把清朗的聲音便淡淡響起,袁術及各路諸侯急定睛看時,卻是丞相曹操麾下的首席謀士,素有鬼才之稱的郭嘉。聞聽郭嘉之言,袁術頓時心神大定,殷切地說道:“奉孝先生有何應對之策?”
郭嘉緩步走到大帳正中的屏風前,手指懸掛屏風上的地圖說道:“諸位將軍請看,這裡是許都,天子行轅所在!這裡是陳留,這裡是陽翟,恰似左右兩翼拱衛著許都的安全,這次西涼大軍來勢洶洶,作戰意圖非常明顯,那就是要襲取陽翟、陳留,斬斷許都的左右羽翼,如此一來許都便會成為一座孤城,再不可守。”
“西涼大軍的作戰意圖並不重要。”袁術急道,“重要的是如何擊退來犯之敵!”
孫子曰,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若不弄清楚西涼大軍的作戰意圖又怎能制訂相應的退敵之計呢?郭嘉淡淡一笑,心中暗忖:袁公路系出名門、望歸海內,治地橫跨荊揚兩州、延綿千里,帳下更是文武雲集,只可惜心浮氣躁、難成大事。
不過對於主公而言,卻是天大的好事。
袁術見郭嘉半晌不語,又問道:“奉孝先生,聯軍該如何退敵?”
郭嘉微微一笑,伸手在虎牢關重重一拍,朗聲道:“很簡單,管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將軍只需集結大軍擺出進攻虎牢關的架勢,兩路西涼大軍自然退去。”
袁術愕然道:“若是兩路西涼大軍仍不退兵呢,又該如何是好?”
郭嘉作揖道:“那在下就要祝賀將軍了,將軍很快就要剿滅馬逆,建立不世功勳了。”
“妙!”袁術未及回答,孫堅帳下的謀士徐庶已經擊節讚道,“好一招連攻帶守,可謂妙極!妙極呀!”
郭嘉臉上含笑,回眸淡淡地掃了徐庶一眼,心忖此人能力不在袁紹軍師田豐之下,有機會當替主公說之,若不能說服其來投則應當設法剪除,以免遺禍將來。
宛城,曹操中軍大帳。
夏侯惇、曹純、于禁、李典、藏霸等人已經齊聚帳中。
于禁熟訊經書,頗知兵法,反問曹操道:“主公何以肯定馬屠夫會兵出南陽?”
曹操道:“北方有河水阻隔,又有太行山天險,聯軍只需扼住壺關、官渡等險要關隘及渡口,馬屠夫縱有百萬精銳亦不得其門而入,所以……此路不通!除了北路,馬屠夫便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或者兵出荊州,或者兵出漢中。”
于禁道:“焉知馬屠夫不會兵出漢中?”
曹操道:“漢中偏遠,就算馬屠夫將其攪個天翻地覆,最多逼退張魯、劉焉兩路兵馬,對中原十三路聯軍又有何影響呢?”
年輕的曹純忽然說道:“從洛陽南下荊州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走武關叩南鄉,直撲襄陽,另一條則是從洛陽經宜陽、過軒轅山直逼宛城,武關一路雖然山路險峻、崎嶇難行,可騎兵並非無法跨越,主公何以料定馬屠夫必走宛城?”
“沒有原因。”曹操目光閃爍,沉聲應道,“這只是一種直覺!以我對馬屠夫的瞭解,此人是不會走武關的,絕對不會的!”
陳留城外,西涼軍大營。
馬超疾步匆匆走進中軍大帳,向正伏案察看地圖的賈詡說道:“軍師,屯於許昌的十三路聯軍有動靜了!”
“哦?”賈詡霍然直起腰來,凝聲問道,“聯軍可曾分兵前來救援陳留?”
“沒有。”馬超搖了搖頭,沉聲道,“聯軍徑直殺奔滎陽去了。”
“是嗎?”賈詡臉色一變,感慨道,“不愧是鬼才啊,如此輕易就識破了我軍的以攻代守之計。”
馬超道:“軍師,如果聯軍奪回滎陽,下一步很可能會趁勢進攻虎牢關,這樣一來,北有河水阻隔,西有嵩山擋道,南有穎水,東有商水,我軍的退路就會被聯軍一舉截斷,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賈詡目露欣慰之色,和聲說道:“少將軍分析得非常正確,郭嘉這一招就叫圍魏救趙。聯軍擺出大舉進攻滎陽的架勢,造成截斷我軍退路的險象,並以此逼迫我軍退兵,從而達到解除陳留、陽翟之圍的目的。”
馬超神色一動,凝聲道:“軍師是說,聯軍大舉進攻滎陽並不是真的想要奪回滎陽、並截斷我軍退路,而只是為了解除陳留、陽翟之圍?”
賈詡微笑道:“我軍皆為騎兵,聯軍皆為步卒,行軍速度不可同日而語!以郭嘉之能,不可能看不清這一點。所以,奪回滎陽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軍不及時回援滎陽的話,聯軍就會化虛為實,真的奪回滎陽。”
馬超道:“也就是說,如果我軍現在回師滎陽,聯軍也將退兵?”
“對!”賈詡微微頷首,嘴角忽然綻起一絲邪惡的笑意,好整以暇地說道,“不過,我軍既然已經來了,又豈能空手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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