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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忘了點什麼?

作者:戰袍染血
李懷一聲令下,哪怕其他人還有諸多心思,此刻也都不好表現出來,只能是跟著前行。

李懷大步流星的走著,目標直指關押之處,這讓本意想要透過指路引領的耿林,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同時心中疑惑,這位來到營地之中還沒多長時間,剛才還悶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做什麼,怎麼一出來,就這般熟路的模樣?

好在跟隨在氣人身邊的心腹,第一時間低聲提醒道:“聽說這位皇甫公子從高塔上下來之後,就在營地之中轉悠了好些圈,幾乎每一處都去過了,而且每到一處,就會詢問那邊的人,此處有何功用!”

聽得此言,耿林不由眯起眼睛,低語道:“這來到了營帳,先搞清楚各處佈局,乃至用處,更是記憶純屬,絲毫不差,實際上就有了為將的基礎了,我果然是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啊!”

不說耿林驚訝,便是其他幾位副將,也從李懷的行動中,看出了一些個根底,這心裡不免就有了猜測,紛紛感慨,跟著眾人就跟隨過去。

只是走著走著,他們心裡忽然閃過一點念頭。

我們好像是忘記了什麼?

人群中,王旱的兩位副將嚴學禮和黃希,卻是不由苦笑起來。

他們二人,一個是先過來通報的,另外一個是見黃希久不歸來,特意過來催促的,結果也被堵在了李懷門外,現在見著局面,知道不好插嘴,更不便於在此時提出其他主張,只能是先忍著,跟隨者大部隊前進,總不好在這個時候離開,那不光有些示弱,還不好掌握第一手諮詢。

不過,二人倒也知道自家主將的性子,於是走著走著,就湊到一起,低語商議,最後決定,等會黃希趕緊過去通告王旱,讓自家主將趕緊過來,又或者等嚴學禮見時機成熟,找機會強調一下王旱的主張。

只不過,他們心裡也很清楚,論號召力,眼下王旱根本不能和皇甫懷相提並論,所以並不能指望眾人會真個過去,影響號召。

與此同時,在一間稍微寬敞的大廳中——說是大廳,其實也是硬木搭建而成的,是用來兵家議事的地方——王旱坐於其中,正安排人手佈置,只是左右空空蕩蕩的,除了隨行的僕役之外,見不到其他身影。

王旱坐在主座上,保持著笑容,維持著姿勢,希望自己能表現出一股淡然、灑脫的名士氣度,以此來折服即將抵達的眾人——

“那皇甫懷,我之前沒有重視,但他小門小戶出身,天然的就會對我這樣豪門出身之人心有畏懼,並且有著自卑,因為自卑,所以自傲,我若是禮賢下士,說不定就能讓他親近,然後慢慢收服,收為己用,畢竟他也該知道,荊南再偏僻,依舊是一塊實實在在的地盤,不是他們這樣寒門之人能鎮壓的住的,他這次表現出了能力,還是值得我拉攏的……”

他心裡嘀咕著,並且計劃著等眾人上門,要怎麼說話,用什麼語氣,才能不讓那皇甫懷覺得自卑,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同時還能獲得其他兩家副將的好感。

“皇甫懷乃是寒門,文挺粗魯無狀,跟著他們二人的副將,也是夠可憐的,心中必然存著不滿,只要加以利用,就可以收攏過來,到時候龍驤將軍見我知人善用,明明是競爭對手,卻都收為手下,也該知道,這次的競爭本身已無意義,而作為手下,我完全可以讓功,這樣便是他皇甫懷再如何謀劃,他文挺再怎麼衝鋒陷陣,也要算在我的頭上!”

美好的願望,在心頭縈繞,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和表情,都慢慢凝固起來,疑惑在心底升起,王旱終於覺得有些不對了。

他招來一名僕從,讓他去打探催促,可最終得到的訊息,卻使他的臉上失去了笑容。

“都跟著那皇甫懷去了地牢?為何他們沒有理會我的召集?簡直……簡直……為什麼沒有人了唉通知我?”

等隨後又派出幾人,知道眾多副將,連同李懷與那文挺,甚至連這軍營中的屯兵校尉耿林都聚集在一起,走入了地牢,王旱是徹底坐不住了。

他不僅沒有了笑容,甚至還多了幾分怒意。

在這一刻,他先是慌亂,繼而皺眉,最後咬了咬牙,站起身來。

“既然如此,我必須也在場,否則不是被生生排除出去了?簡直豈有此理!”

帶著這樣的念頭,王旱快步前行,可等他快要抵達,眼看著那地牢就在前面,居然中途就被人攔下來了。

“這位將士,我名王旱,你該是知道的,乃是這軍中主將之一,此次是聽說了皇甫公子……”

王旱看著攔路的兵卒,其面容頗為粗糙,氣質粗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出身,換成其他時候,連正眼都不回看一眼的東西,現在都敢攔路了?

但為了維持人設和風度,他不得不乃這性子,與這螻蟻一般的人和顏悅色。

結果,他這邊一番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居然主動打斷,並且語氣嚴肅的道:“叫校尉!”

那個攔路的兵卒眉頭緊鎖,表情嚴肅的說著:“我家將軍,乃是龍驤大將軍封的三大校尉之一,軍中沒有公子,只有校尉!”

王旱這心底的怒火差點就控制不住了,但好在被理智重新按了下去,於是耐著性子,近乎咬牙切齒的道:“你既知道是三家校尉,那還敢攔路?速速退開!”

那人很是奇怪的看了王旱一眼,理所當然的道:“某家乃是我家校尉麾下之卒,又不是你統領的,為何要聽你命令?你在這裡等著,我讓人去給你通報一下。”

這人大大咧咧的話,徹底激怒了王旱,但王旱到底有些城府,知道此刻與兵卒糾纏,平白落了下乘,想著或許是那皇甫懷刻意安排,要羞辱自己,於是記在心底,想著等會見到皇甫懷,再好生討教。

於是便鐵青著臉,看著那兵卒招人進去傳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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