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些東西之後,忽然又有不少壯漢走了進來。
這下子,不光是李懷,就連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不免被吸引過來,然後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些人進來。
“給諸位表演一下吧。”龍驤將軍淡淡一笑,說著。
隨後,這一隊壯漢順勢擺開陣勢,然後拔出武器。
刷刷刷!
那一把把長劍被拔出來,在場的眾人都是一驚,甚至還有人微微後撤,離開了自己的位置,並且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這是鬧什麼?”
李懷一臉疑惑,然後看著這些個壯漢,順勢舞動起來,將那手中的長劍在身邊揮舞,做出了各種有力量的姿勢。
“……”
李懷立刻便明白過來,這是要表演舞劍。
“好嘛,其他人的宴會,都是上演歌舞,諸多沒人舞動身軀,結果到了老師這,居然變成了壯漢揮舞長劍,著實是太有特色了,讓人一見難忘。”
李懷默默嘀咕著,這心裡的一點警惕之意慢慢平息下來,然後朝著殿中的其他人看了過去。
其他人顯然也明白過來,只是表現各異,文家的那幾位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有幾分放鬆的味道,至於王家的那幾個,則和自己一樣,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哭笑不得。
“晚宴,或許你們期待的,是看到一場精彩的表演,有歌舞,有美食,或者其他什麼,但很遺憾,在這裡,你們看不到,”龍驤將軍這放下了手中的試卷,看著眾人,微笑說著,“至少現在,你們還不該看到這些,除非你們真正按照自己所說的那樣,掌握關鍵,找到了這片土地的出路。”
隨著他的發話,正在舞動長劍的壯漢們停下了動作,緩緩地退到了一旁。
眾人一聽,立刻都挺直了身子,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他們很清楚,接下來可能就是要分出高下了,很明顯,龍驤將軍已經看完了那些試卷,那麼按著眾人的想法,接下來就是排個名詞,優勝者……
“優勝者,就可以得到繼承人的位置?”李懷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因為怎麼想,這繼承人要承擔的,乃是一個勢力的前進、運籌,可不是說看出未來的趨勢就行的。
遠的不說,就說李懷親自經歷的戰陣,便很清楚,前線打仗只是一方面,而且本就不易,再加上後勤運營,各方籌謀,是一個很大的系統性功能。
他雖然前後掌握的兵馬並不算太多,更沒有多長時間,可已然有了豐富經驗——畢竟平均一場戰爭,他要打兩次。
是以覺得,自家這位老師,不該是靠著一張試卷,就做出最後決斷,做多做個參考,不該是決定性的因素。
果然,事情的發展和李懷的猜測差不多。
龍驤將軍根本沒有將那疊試卷拿起來,反倒是拿出了那個黑色布包裹,放在身前桌上,然後笑道:“你們的文章,我都看了,有的是言之有物,有的不免牽強附會……”
此言說出,自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李懷則是眯起眼睛。
“不過,這實際上會如何,不是靠著文章就能說清楚的,到底還是要看各自的手段,手段妙的,就算是牽強附會,一樣能有不錯的表現,而若是手段不足,最多就是做個謀士,而不可決斷,更不能領兵,因此,事情說到底,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所以眼下就有個機會……”
說著說著,他那手一抖,將包裹挑開,露出了裡面的一本書冊。
眾人頓時屏息靜氣,知道關鍵到來。
“這是周邊的戰報,包括了諸多五溪蠻,以及其他雜族,還有嶺南那邊越界的幾個部族,不斷的與邊疆駐軍、軍屯發生衝突,幾乎沒有一日停歇,最近更是變本加厲,開始有組織的攻擊了!”
隨著龍驤將軍這句話說出來,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自是聽出來的,這意思是說邊疆不穩啊,既是如此,又如何能說是好訊息?
好在他們都是沉得住氣的人,所以皆不動聲色,等待答案揭曉。
不過,也有一些人心思活絡,眼界開放,比如李懷,他有著戰場經驗,更是大寧定襄侯,高屋建瓴,早就經歷過廟堂上的爾虞我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李懷、王儒,看來你們二人,已經有答案了。”
龍驤將軍的目光落在李懷與另外一人身上。
李懷一愣,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這位老師方才說話的時候,時刻注意著在場眾人的表情和反應,所以自己稍有表現,就立刻被注意到了。
“說不定,就連這臨場反應,都是考核的一環呢,我可不能掉以輕心。”
他正想著,龍驤將軍一抬手,對他道:“既然你們二人想通了,那不如就起來說一說,這為何是個好訊息!”
聽聞此言,李懷朝著另外一人看過去,方才他注意到,老師在說話的時候,除了看著自己,還看著斜對面的那個青年。
這青年模樣清秀,不等李懷反應,就先一步站起來,笑道:“姑丈的意思,其實是說,有了此番進逼,可以師出有名,事後朝廷和荊州便是追究,也是無從下口,當然是好訊息。”
“不錯!”龍驤將軍點點頭,“那五溪蠻也好,獠人也罷,終究還是不受教化之人,縱學了一些漢家本領,但反覆不定,尤其是冶煉不至,所以沒有兵家章法與兵刃,其實好平,正好拿來與你們練手。”
眾人一聽,都是一驚,只不過有些轉而興奮,有些則是越發驚疑不定。
“不要這般,你們所有人,都沒有經歷過戰陣,沒有真的打過仗,最多是跟著我轉了一圈,所以這一場,還是有必要走一走的,我也是損失得起。”龍驤將軍一番話說完,目光掃過眾人。
李懷卻是暗暗嘀咕,我可是上過戰場的人了,又有什麼好再試一試的?
只不過,他心裡倒也清楚,龍驤將軍的提議,也是有些急迫之意,怕是知道局面緊急,加上之前被行刺、埋伏,心中有著計較,所以兵行險著,催著眾人成長,也好儘快選出理想的繼承人。
“說的也是,其他各方,還在經歷平衡,直接威脅的荊州勢力,一邊要搞春日會,一邊要擺脫埋伏的嫌疑,所以現在是練兵的大好時機,只是讓這群新兵蛋子帶兵,就算有人在旁邊協助,恐怕也是損失不小,老師的遴選之法,成本真大,是真的急了……”
李懷正在想著,忽然腳下地面震動,周圍牆壁搖晃,整個人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他猛然一驚,抓住桌角,但隨後桌子也翻倒在地上,地面更是顯現龜裂!
“這是怎麼了?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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