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魏意過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幾名青衣僕從,在其人吩咐之下,拿了一張拜帖過來。
“君侯,將軍已經擺好酒宴,正要給您送去,他知道您來,很是重視,一直佈置著,以至於忘記給下面的人吩咐了,這才有了當下的誤會。”
切!
睜眼說瞎話,佈置酒場,還能領到親自指揮?
李懷冷笑一聲,心裡尋思著此人身份。
能讓他覺得耳熟的名字,在當前這種情況下,排除掉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記憶碎片,已經之前在長安城中接觸過的、聽到過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的。
“這是個和劇情密切相關的人物!”
頓時,李懷看向那個人的目光都不同了,感到了一種珍貴和稀缺。
“眼看著就快要逼近太監節點了,在這場叛亂之後,我耗盡了心力,為了養精蓄銳更好的服務於讀者,我不得不忍痛停筆,所以……”
“夠了!”旁白再次出現,“你就是太監了,別扯沒用的!1槽點。”
這一次,李懷沒有反駁,因為他覺得自己正在思考一見十分嚴肅的事。
“在原本劇情太監之前,還能露面的劇情人物,不光是珍惜,往往還有巨大的價值,因為他們標誌著對劇情節點的把握!”
這般想著,李懷已經從記憶深處,挖到了一部分有關魏意的資訊。
“這個人,和鄭興業有過一段時間的交集,他是一個多面間諜!”
當初李懷穿越過來之後,為了防止記憶模糊,幾乎在第一時間將劇情梗概紀錄下來,之後有事沒事就會複習複習。
但梗概之所以是梗概,就是因為欠缺細節。
為了能將劇情輪廓描繪出來,李懷挑選的是骨架,否則就是重新碼一本了,別說他沒那個精力時間,就算有,也沒有那個記性了。
所以在原本的梗概中,魏意這個人其實沒有被李懷記下名字,不過作為重要事件中的重要配角,李懷在提及鄭興業的時候,是稍微寫過一筆的。
“這人表面上是河洛名士,為百姓所敬仰,但為了身後的宗族,以及個人的私利,前前後後的跟朝廷、跟羅致遠、跟胡人,乃至跟幾個大寇,都有過聯絡,甚至還在背後推動了很多情節,造成了洛陽之戰的提前爆發。”
李懷心中一動,意識到了重要一點。
“按照原本的節奏,羅致遠是打算在親自領兵回來之後,再著手決戰,掃清周圍朝廷兵馬,結果因為這個人的計謀,大戰提前,才讓鄭興業有了巧妙平定叛亂的機會!”
這下子,他看向魏意的目光更加熱切了。
“我不是還擔心劇情慣性不再嗎,從這個人的身上,完全可以得到啟示,如果我暫代了鄭興業的角色,那麼這個人保持原本的行為,不就可以確保我對周圍局勢的瞭解和掌握了嗎?不過,必須要確認一下才行。”
與此同時,一種看破局面的快意之感,在他的心頭醞釀。
“這魏意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細,知道他乃是多面探子,那鄭興業也是大意,在原文中被此人哄騙,其實仔細想想,分明就能從蛛絲馬跡之中,發現這個人的古怪之處!哼哼,還是年輕啊,如果是我,即使一開始不知道劇情,也一定是可以看出來的!”
這般想著,李懷目光炯炯的看著魏意,而後招招手,將王英喚來,吩咐道:“你且過去,接過請帖。”
那魏意見著,鬆了一口氣。
李懷則站在原地,忽然,他眼中精芒一閃,那無邊的黑暗之中,一個時辰後的意志回溯回來,重新降臨。
“很好!我已經看到結局了!”
他微微一笑,衝著魏意道:“原來是魏君,你的大名,我在長安也常常耳聞,既然是你來說情,我可以暫緩追究,讓安將軍給我解釋清楚,之前那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再懷聞言大怒,正要呵斥。
沒想到李懷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擅自動用禁軍兵馬,在這裡耀武揚威,為了打壓於我,爭功奪利,更是輕易離開駐軍之地,若是那邊出了什麼紕漏,你擔待的起嗎?我看你是糊塗了,是不是聽信了什麼人的傳言?”
魏意聞言,見氣氛不對,正要說話。
安再懷已經冷笑起來,道:“怎麼?侯爺是要幫我運籌一番不成?有趣,有趣,早就聽說你擅長謀斷,荀國公、永昌賊等,皆在你手上吃了虧,不知道,我這……”
“你的心思,我十分清楚,都寫在臉上了!”李懷哈哈一笑,“不就是想要從我這裡謀奪局勢分析,然後趕在樞密院下令之前,先把這洛陽周邊的局勢平息了,以此為功勞嗎?還有什麼難猜的?”
安再懷頓時一愣,那魏意也是神色微變。
“澠池這裡,也有歷史沿革,將軍挑選這裡,難道是想要效仿古人?”李懷似笑非笑,他可是看到結果的男人,當下的分析,全部都是真實事件改編,“你要去攻伐永昌賊,就要收編了我的謀劃?未免也想的太好了,以為弄個架勢,給個下馬威,再聚集河洛幾個名人,來一頓危言聳聽,就能如願?”
他衝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魏意擺擺手:“魏君莫誤會,我說的可不是你,不過安將軍,你擺好的酒席,那邊還有不少朋友吧?等會引薦的時候,可以提醒他們……”
李懷頓了頓,然後加重了語氣:“我可以給他們講講局勢!”
“你!”
安再懷錶面依舊還有怒意,可心裡卻已經有些混亂了,蓋因李懷當下所言之事,幾乎事事皆準,宛如親眼所見一般。
那魏意同樣心中沉重,意識到自己還是小瞧了這位名聲在外的君侯,沒想到對方只是三言兩語,就把自己這邊的佈置剖明瞭。
不好對付啊……
正當二人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
李懷卻忽然一擺手:“行了,別愣在這了,時間緊迫,咱們趕緊過去演一場,酒足飯飽之後……”他看著安再懷,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你向我求策的時候,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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