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和小丫頭互動,心神欣喜莫名。
襲人柳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眸光閃爍了下,暗道,她什麼時候才能有著孩子?
如果能懷上王爺的一兒半女,她此生也不枉了。
……
……
時光匆匆,歲月如梭,光影交錯之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大漢乾德三年的冬月時節。
在這小半年時間裡,大漢的蒸汽火車仍在改進驗證,而鐵軌已經先行規劃線路,準備鋪設全國。
而來自晉中大地的煤礦,則是源源不斷地輸送至神京以及周邊的城池,為城中的居民輸送養料。
大漢乾德三年,正值冬月時節,薄霧冥冥,晨曦微露,刺眼的日光照耀在大地之上,殿宇的琉璃瓦上正是反射出五顏六色的斑駁日光。
神京城之內紛紛揚揚下了一場鵝毛大雪,但見雪花紛紛揚揚,銀裝素裹,白雪皚,放眼望去,天地皆白。
神京城,寧國府——
賈珩正自落座在一間空間軒敞的書房後,屋內西南角的一隻刺繡著獸頭圖案的爐子,正在冒著嘟嘟熱氣,而炭火也將室內烘襯得暖意融融。
陳瀟默然片刻,問道:“蒙王和山海侯那邊兒已經駐軍拉薩,而戶部方面已經解送了一些棉被和褥子遞送至玉樹。”
賈珩點了點頭,眸光溫煦,低聲說道:“待明年開春,京營就可以班師回京。”
顧若清在一旁抱著自家襁褓中的嬰兒賈蘋,轉眸目不轉睛地看向那蟒服青年說話,清冽而閃的明眸當中,似是現出一抹思量之色。
陳瀟帶著幾許英氣的秀眉之下,清冽眸光瑩瑩如水,低聲說道:“近來京城對新學的輿論似是好上了許多。”
賈珩接過陳瀟懷中的孩子,瑩瑩清眸當中不由現出一抹思量之色,問道:“怎麼一說?”
陳瀟端起青花瓷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茶湯,說道:“提及新學所造之物事,利國利民,於國計民生可謂大有裨益。”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隨著時間過去,百姓會愈發得新學之利,而天下士林讀書之人,也會投入新學之列,以格物致知之道。”
陳瀟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柔潤微微的美眸眸光瑩瑩如水,朗聲說道:“但也有些一些老學究,對新學所造物事,斥之以奇計淫巧,難登大雅之堂。”
賈珩擺了擺手,道:“暫且不用理會,等新學大行世間之後,自有大儒為之辨經。”
陳瀟雖然不知賈珩為何如此篤定,溫聲道:“只是想要等新學大行於世,尚不知多少年之後了。”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改易世事人心,不是一朝一日之功,需要潛移默化,潤物無聲。”
陳瀟道:“這幾年,倡導新學的讀書人愈發多了起來。”
賈珩道:“這是顯而易見之事,上有所好,下必從焉,不乏一些投機鑽營之輩,以之謀取晉身之階,齊齊奉於天命。”
陳瀟柳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閃爍了下,問道:“那按你的意思是?”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縱然是上下風氣所致,也籠聚了人心,長此以往,官場士林皆言必稱新學。”
為了升官發財,這些士林定然將新學掛在嘴邊兒作為口頭禪,乃至苦心鑽研,發揚光大。
所謂工程師治國,不過如此。
……
……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大漢乾德三年在賈珩膝下諸女的成長過程當中,悄然無聲地過去,轉眼之間就到了乾德四年開春。
這一日,春光明媚,爛漫旖旎,而這一天正是出征藏地的大軍,從藏地班師回京的日子。
此刻,京城西側之外的官道兩側,楊柳依依,青草翠綠,渭河之水繞城而過,城牆巍峨高立,飛簷鉤角的塔樓八角玲瓏,風鈴在簷角輕輕搖晃不停,發出陣陣清越而清脆的響聲。
而一條筆直、軒敞的官道之上,一隊隊盔甲鮮明的騎軍,此刻正打著一面面旗幟,而旗幟獵獵作響,鑼鼓在不遠處齊齊而響。
山海侯曹變蛟騎在一匹棗紅色駿馬上,手裡挽著一根韁繩,凝眸看著遙遙在望的神京城,心頭也有幾許激動之意。
雖然當初是配合著衛王行事,但也難免為人所詬病不止。
賈珩此刻在錦衣府衛的簇擁下,立身在神京城城門樓之上,而周圍則是內閣首輔齊昆,內閣次輔林如海、閣臣趙翼、閣臣柳政,此外還有軍機大臣,北靜王水溶,兵部侍郎施傑等眾大臣。
“嗚嗚……”
蒼涼而悠遠的號角之聲,在整個天地之間響起。
“噠噠……”
伴隨著馬蹄聲“噠噠”臨近,這次出征藏地的京營將校挽著一根粗若小手指的馬韁繩,行至近前,看向賈珩,齊聲說道:“我等見過衛王殿下,衛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賈珩濃眉之下,清冽目光掠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伸手虛扶,說道:“諸位還請免禮。”
旋即,賈珩就將到嘴的平身又重新嚥了回去,或者說,長期身居高位,這種語言習慣就難免會不自然地流露出來。
“謝衛王。”一匹棗紅色駿馬馬匹之上的京營將校,身上所披盔甲明亮煌煌,紛紛抱拳道謝。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逡巡過在場一眾將校,朗聲說道:“諸位將士遠征藏地,征戰於雪原高山,實可謂勞苦功高,本王在含元殿為諸位將士準備了酒肉,打算給諸位將士接風洗塵。”
下方的一眾京營將校聞聽此言,一張張年輕、俊朗的面容上,不由湧起絲絲縷縷的喜色。
隨著號角的“嗚嗚”之聲響起,大批京營將校浩浩蕩蕩地向著神京城進發。
而巍峨高立的城牆之上,內閣首輔齊昆立身在城頭上,心頭的陰霾無疑又厚了一層。
經此一戰,衛王手下勢力倒是愈發膨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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