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的支援!
然後,就是河間和幽州了。
坦誠說,按照地理位置來說,趙郡的首選還應該是河間,河間也有充足的理由來支援趙郡,因為在幫奪去了清漳水南側地區後,河間的精華地盤就是濁漳水兩岸的下游,而趙郡和襄國郡正是濁漳水的上游。
軍事政治文化都要受地理影響的,河間大營似乎很有義務接收邀請,進駐趙郡。
不過,薛老虎不是被什麼人打成紙老虎了嗎?不免讓人懷疑他面對幫的實際表現。
那麼張郡守這個時候選擇同樣軍事實力出眾的幽州大營,似乎顯得更有安全感。
幽州與幽州大營,絕不是一個簡單的總管州或者軍事行營。自唐時開始,到大魏之前,北地長久以來保持著獨立姿態,為了壓制和控制北地,素來都有在幽州這裡蝟集重兵的習慣,以至於形成了很多典型的軍事州郡。
燕山南北,足足近二十個州郡,宛若群星拱月一般環繞著幽州。而這些州郡裡面,情況也極為複雜,有些郡,根本就是為了某個部落或者延續多年的軍事貴族而專設的州郡,就兩個縣,三個城那種。
這便使得幽州大營天然形成了一種強大本土勢力相互妥協、相互防備,繼而頭重腳輕的情況。
羅術父子能在大魏崩潰後迅速在幽州跟李澄父子斗的你來我往,正是因為他的本土色彩。
而羅術父子與李澄父子幾次對外擴張的失敗,也沒有對“幽州軍”這個所謂的軍事整體形成什麼明顯的損傷,甚至幽州本據那裡的兵馬數量與高手數量並不能代表幽州軍真正實力。
實際上,戰亂以來,幽州大營的擴張是非常明顯,只不過這種擴張是下面的部族、世襲軍事貴族自發的行為。
這是一個多頭多腳卻很強力的怪物。
所以,很適合帶地盤加盟。
“何至於此呢?哪哪兒都不他安生。”龍岡堡內,李定心煩氣躁,當場發作。“我不是去信解釋了嗎?他此番舉動,是要引得天下大亂的!”
說完了,李定便後悔不迭,他很清楚,自己這些言語的解釋,怎麼都顯得蒼白無力,因為一切都是他沒有忍住,趁此時機開啟了河北新一輪的軍事侵攻。
總不能只許自家輕易吞併州郡,卻不許對方自保吧?而且,自己何曾這般軟弱?
說到底,還是被張老三給氣的。
襄國郡大豪出身,典型的遍佈河北渤海高,喚作高士省的新任襄國郡都尉算是初來乍到,自然要做表達,其人思索再三,認真拱手進言:“府君,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我們放任不管,到時候就會被死死卡住,再無進展餘地了。”
“不至於吧?”武安都尉蘇睦略顯詫異。“幽州軍孤軍來到趙郡,缺少後援,我們整飭好兵馬,存個兩萬兵,依然可以從容應對。”
“高都尉擔心的不是幽州軍。”站在一旁的蘇靖方搶在高士省之前為自家親父做答。“是擔心河間大營……河間大營薛常雄不是個假老虎,敗給幫不算丟臉,而薛常雄反應過來,勢必發兵向西,來取趙郡……幽州跟河間原本就是假同盟,是靠著朝廷的旗號捏合的,如今朝廷威信不再,馬臉河一戰雙方又起齟齬,早就漸漸防備起來了,所以趙郡張昂此舉很可能會引起河間大營與幽州大營的戰爭,雙方無論誰勝,都會對另一方形成壓制,並佔據趙郡,然後跟幫一起把我們夾死。”
蘇睦恍然……他當然曉得兒子是為自己解圍,同樣的話,要是高士省對自己說教出來,不免顯得自己無能……而眼下,說這個話的是自己兒子。
聽完蘇靖方的解釋,李定沉默片刻,艱難以對:“但這時候再出兵,是要失信於人的。”
“失信於誰?失信又如何?而且是我們說了,趙昂這廝依舊引外兵進來,談何失信?”蘇靖方趕緊上前一步,當眾催促。“恩師,此時猶疑,殊為不智!”
“你是怎麼想的?”李定認真來看自己這個讓他一見之下便動了心的學生。
“學生以為……”蘇靖方明顯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來答。“應當迅速出兵,搶在薛常雄出兵前,也搶在秋收前,迅速在趙郡擊敗這股幽州軍,仿效周效尚那般迅速擴充套件數郡,然後以得勝之師、三郡之地去見薛常雄,與他結盟。”
“會不會有點險?”高士省反而不安了。
李定不是個蠢人,他的確是被張三那廝搞得有些心亂,但不代表他喪失基本的判斷力,尤其是軍事方面。
故此,即便他明顯不安,也還是迅速完成了一些軍事方略的構建。
而蘇靖方的答案正是他沒有說出口的其中一個方案。
所以,表面上他是在猶疑這個策略,實際上,他猶疑的從來只有一條,那就是要不要迅速出兵,不管不顧,完成一個新的突襲式擴張?
取了一個襄國郡,惹得一身騷不說,還引發了趙郡的震動,若是再取了一個趙郡,天曉得會不恆山郡接著出問題?
“就這麼幹。”李定忽然言語淡然了起來。“打趙郡,我倒想看看,幫還能不能把趙郡也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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