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談話著也只是大笑,卻沒有避諱的意思……只能說,果然是世族名士做派。
陳斌想了一下,直接含笑負手來問:“諸位,你們看我們張龍頭是何許人也?”
崔肅臣一聲不吭。
倒是其族弟崔宇臣當場來對:“咄咄逼人、絮絮叨叨、苛刻無禮,望之不似人君。”
一瞬間,謝鳴鶴和陳斌居然覺得很有道理……可不就是如此嗎?便是張行在此,怕是也要拊掌大笑,他一個穿越四年的鍵盤俠,要是能似人君,那可是真是天命所歸了。
孰料,一旁崔肅臣反而反問:“如二十六郎所言,人君當似何?”
屋內一片沉默。
半晌,崔宇臣才試探來答:“最起碼威嚴持重,不苟言笑,然而內裡聰明,言則必中,笑則施恩海內,怒則降禍萬里?”
“如是如此,我還真見過這麼一位……陳大頭領也見過吧?”崔肅臣嘆了口氣。
“可不是嘛,如此之人,堪稱當世聖人,陸地至尊。”陳斌未及言語,謝鳴鶴先反應過來,然後忍不住大笑。“可惜,這樣的聖人不能在河北作威作福,反而跑到江都讓江東江西淮南動輒降禍萬里了。”
崔宇臣尷尬到了極致,這才曉得,自己的理想型君王居然是那位延續了先帝打壓河北政策,甚至更進一步,幾乎毀了河北的活聖人。
“若是這般……二兄以為這位張龍頭如何?”崔宙臣趕緊轉移話題。
“依著我說,眼下局勢,說什麼人君太早了,而且這位龍頭今日置黑帝點選為無物,明顯也沒有稱王稱霸的姿態,年紀又那麼小,咱們妄自拿什麼人君來說話,本身就顯得不妥當。”崔肅臣誠懇來對。“至於雙方談事情,更是各有所求,且力有不同,也不必苛責。”
眾人紛紛頷首。
“不過,我當日正是因為這位龍頭作為才從御駕那裡離職的,而且應該是前後腳順著東境往西的,幫起事以來,我也幾乎全在旁邊來看……所以,我其實一直在看這位龍頭舉止,對這位張龍頭的評價也是不少的。”崔肅臣繼續來言。“譬如當日此人殺張含,內史舍人、渤海封常在側,便朝南衙虞公來喊:‘虞公,我早說,亂天下者,必此人也’!而我在路旁,滿地泥濘,潮熱難耐,不禁駐足而嘆:‘亂天下者,未必是此人’。”
眾名士各自一振。
而話至此處,崔肅臣稍一頓,其他人也都屏息凝神:“至於今日,思索他這兩年所有所作所為,所謂首倡抗魏,連烏合之眾,行淺薄之信,定粗糙之政,軍稍整、人稍聚、政稍平,如今沿途隴畝亦稍齊,則又添一語,那就是……安天下者,未必非此人!”
PS:大家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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