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張行站起身來。“都是我跟李四郎瞎想的,紙上談兵都不如。只說眼前君臣之事……咱們這位陛下登基十餘年,哪位宰執對他不比我們對他清楚?既然清楚,自然要為家族存亡和個人安危考慮。說白了,就是被這位陛下馴化了。所以,沒必要計較過多,也不是我們這種層次的人可以計較的……隨他便吧,他們才是皇帝和宰執。咱們去喝酒?”
“中丞……”白有思搖頭不止,似乎還是有些不甘。
“中丞是個例外。”張行無奈繼續開解。“他是皇族,先帝在的時候修為沒到,對他極為恩寵,所以等到當朝聖人在位後,就覺得自己有那個責任和義務……殊不知,但凡他有個兒子,或者修為差一點,早被聖人第一個剷除了。而便是先帝時,若是他早早修成大宗師,怕是也要被先帝祭起伏龍印,給先行處置了。”
“那我呢?”白有思忽然來問。“我也不服啊?”
“你……”張行初時不解,但旋即來笑。“白常檢只怕在陛下那裡還沒上過秤吧?”
白有思沉默一時,但還是有些不甘心模樣:“張行,誰都知道,修大金柱這種事情,最少也是勞民傷財。”
“往好了想。”張行收起笑意,最後來勸。“換個聖人,這些相公說不得還是忠臣良相……但是大局如此,誰又能如何呢?”
“誰是大局?”白有思似乎鑽了牛角尖,但意外的問了一個好問題。
“問的好。”張行肅然反問。“誰是人?你要繼續問下嗎?還是跟我一起去李四郎家中喝酒?張十娘應該請你了吧?”
白有思沉默不語,便隨張行一起下樓,準備去找她至親姐妹一般的張十娘喝酒。
走到院中廊下不說,路過楊柳青紗帳的時候,白有思忽然又止步,就在楊柳林中反問:“說到底,中丞之所以能自立,還是因為他是個大宗師,對也不對?”
“對,但不是你想得那般,都說了,連四御都是‘帝’,修行到了高處,從自然規律上都會傾向於……”張行無奈解釋。
“是我多想了。”白有思點點頭,便再度起行。“今日事後,中丞怕是要舉步維艱。”
可是,剛剛走了幾步,又一次停下。
“又如何?”張行有些無奈了。
“還是有些很有意思的地方。”白有思再度若有所思。“你剛才說挖河,你還記得漢水嗎?它幾乎只是白帝爺一人之力,便弄出來這個一個天下通衢,使關西、巴蜀、荊襄幾乎一體……實際上,其餘三位至尊也是這般,都是修為到了極致,以一己之力使天下向前三分,所以證道得位。”
這次,終於輪到張行沉默一時了。
等了許久,張副巡檢方才在這紫微宮西苑的楊柳林中緩緩開口:“你要做至尊嗎?不是不行,但前提是天下大亂……這是你告訴我的。”
白有思長身抱劍而立,看著身前的男子不語,周圍楊柳綠枝飛舞如絲,儼然心中已亂。
過了許久,楊柳枝方才停下,而白有思也才勉力一笑:“且去喝酒,日後再說。”
PS:我有錯……但是寫到中午的時候真的困得不得了,想著回床上睡一小時,結果春日睏乏,一去二三里,一睡小半天。
可這麼一想的話,作息是不是倒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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