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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舔血的拉米·特恩太熟悉這種氣味了。
“血……”他僵硬地轉過頭,卻見盥洗室那邊緊閉的門縫中滲出了大量鮮血。
拉米·特恩的呼吸越發急促。
就像帶著某種魔力,他踉蹌起身,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那扇門。
將手放在生鏽的門把手上,拉米·特恩感覺到了宛如死人皮膚一樣的冰冷。
天地俱寂。
甚至連窗外的月光都悄悄隱去。
拉米·特恩的瞳孔一點點擴大,伴隨劇烈的喘氣聲,不受控制地打開了門。
瞬間,鮮血宛如海嘯一般從門內湧出,將他整個人盡數席捲!
“啊!!!!”拉米·特恩嘶聲尖叫。
但,沒有任何回應。
他宛如大海上的一葉扁舟,被洶湧的海浪淹沒。
視線一點一點變黑,拉米·特恩心想自己恐怕要淹死在這無邊血海了。
可天無絕人之路。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拉米·特恩的肩膀。
幻象散去。
拉米·特恩驚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到了鎮口。
“沒事了沒事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他抬起頭,入目的,是一張這些時日看慣了的臉。
“貝爾特朗……先生?”拉米·特恩驚魂未定地開口。
流浪的吟遊詩人貝爾特朗溫和一笑,“領隊,你到底和誰結下了仇怨,竟然會如此暗算你?”
“暗算?”重複一遍,拉米·特恩眼底重新點燃了理智的光芒。
是了。
自己肯定是被非凡者暗算了!
還好有高人相助啊。
拉米·特恩頗為感激地看著吟遊詩人貝爾特朗,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下毒的事情。
貝爾特朗微微一笑,“不要怕,你只是被夢魘影響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覺。”
“假的,對對對,都是假的,都是幻覺!”拉米·特恩順著對方的話重複了幾遍,重新構建了心理防線。
畢竟是手上人命無數的‘罪犯’。
冷靜下來,他勉強能清醒思考了。
貝爾特朗道:“不用怕,敵人的能力已經被我破除。”
說著,他拍拍拉米·特恩的肩膀,“還好這次我在,要不然你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拉米·特恩感動壞了,連連點頭。
貝爾特朗笑笑,拿過一個水囊,“行了,事情都過去了,喝口水吧。”
喝水?
這水可喝不得!
拉米·特恩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強笑道:“謝啦兄弟,我不渴。”
他沒有說水裡有他下的慢性毒藥。
即使貝爾特朗剛才救了他,感動也只是那麼一瞬罷了。
冷靜下來。
他依舊堅持之前的計劃。
“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偏偏遇上了我這個‘罪犯’。”拉米·特恩望著貝爾特朗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心中暗想。
“不喝?”聽到拉米·特恩的回答,貝爾特朗的表情變得無比嚴肅。
拉米·特恩微微一愣。
這反應?
不對吧。
貝爾特朗又問了一遍:“這水,你到底喝不喝?”
“我真不渴。”拉米·特恩禮貌地擺手,話鋒一轉道:“這樣吧,我們去鎮上,我請你喝酒怎麼樣?”
聞言,對面的吟遊詩人詭異一笑,“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語落,他的面部皮膚開始一點點脫落,將鮮嫩的肌肉和牙齒暴露在外。
而後,吟遊詩人的頭頂直接裂開,就像綻放的花朵一樣,露出白花花的大腦和腦中宛如紅蟲一樣來回蠕動的纖細觸手。
拉米·特恩:!!!
來不及尖叫。
纖細的觸手鑽進了他的耳洞、鼻孔和嘴巴。
莫大恐懼襲來。
拉米·貝恩的心臟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最終,驟停。
漸漸失去了生機。
現實世界。
拉米·特恩面容扭曲地死在了旅館的床上。
而鎮口的位置,克萊恩睜開眼睛,不動聲色裹了裹圍巾。
騎著老馬漸漸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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