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左右的時間。
“蘇兄,阿蒼姑娘何時才能醒來?”
聞心照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蘇奕一側,修長的玉腿屈膝併攏,一手撐著香腮,歪著腦袋看向蘇奕。
少女衣著簡樸,不加修飾,似在天光下綻放的清水芙蓉般,淺淺的光映在那吹彈可破的絕美臉龐上,格外明媚動人。
“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月。”
蘇奕隨口道,“還好,她受傷不重,只不過是元氣損耗嚴重,總歸是能恢復過來的。”
昨天返回後,他就把阿蒼身上的禁錮力量除去,交由聞心照來看護。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般楚楚可憐的美人,真不知道,當阿蒼姑娘甦醒過來時,又該有多漂亮。”
聞心照輕語。
蘇奕笑了笑,道:“一枝獨秀不是春,美人也如此,各有各的美,才是最好的。就像你,便和其女子截然不同。”
被蘇奕當面誇讚,聞心照微微有些不自在,內心卻喜悅不已。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便是再美麗的女人,也喜歡聽人誇讚其姿容出眾。
當然,是聽喜歡的人誇讚。
不喜歡的人誇讚,只會讓女人嫌棄……
聞心照忽地說道:“蘇兄,你以後倘若前往幽冥界,能否帶我一起?”
少女揚起小臉,水靈靈的眸帶著期待。
蘇奕搖頭道:“不妥。”
話一出口,似察覺到聞心照內心的失落,蘇奕溫聲道:“心照,你難道沒發現麼,有我在,或許能為你遮風擋雨,無憂無災,可同樣的,卻讓你的道途走得太順了,欠缺真正的磨礪,這對你有害無益。”
“而我也不可能一生一世庇佑在你身邊。”
說到這,蘇奕道,“你如此,其他人同樣如此,唯有我離開,你們才能真正地崛起,去獨當一面。而不是一直活在我的庇護下,那樣只會壞了你們的修行之路。”
之前,聞心照內心的確有些失落。
不過,當聽到蘇奕這番話後,少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她輕聲道:“蘇兄所言極是。不瞞你說,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感覺自己是個沒用的人,什麼事情都由蘇兄來解決,一點風浪都不曾經歷,這感覺雖好,可也讓我的道途,欠缺了太多磨礪。”
說到最後,她不免訕訕。
蘇奕笑道:“你能明白這點就好,那些個修行勢力中,也會安排門中弟子遠遊四方,入世磨鍊,進行種種考驗,為何?原因就在磨礪二字上。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便是如此。”
說到這,他略一沉默,說道:“至於以後,我自然是還會回來的,這蒼青大陸終究太小,到時候,我會帶你們去看一看更大的世界!”
聞心照內心不由生出一絲憧憬。
當天傍晚。
夏皇和翁九一起前來拜訪時,也帶來了一大批戰利品。
那些戰利品,皆是昨天被蘇奕滅殺的那七大勢力的強者所留,有靈材、丹藥、秘寶、靈石等等寶物。
價值之大,不可估量。
畢竟是一眾靈道大修士所留的寶物,自然非尋常可比。
見此,蘇奕不禁笑起來,道:“沒想到,你還真去打掃戰利品了。”
夏皇發出爽朗的笑聲,道:“當初道友既然這般吩咐,我焉能不上心了。”
這位大夏皇帝心情明顯極好,眉梢間盡是飛揚的神采。
想一想也是,隨著七大勢力落敗,整個天下間,哪個勢力還敢來招惹大夏皇室?
不誇張的說,以後就憑蘇奕這塊招牌,都能讓天下各大勢力對他們大夏皇室敬畏三分!
蘇奕想了想,終究還是提醒了一句,道:“我遲早會離開,以後你們大夏皇室,可就要靠自己在這大世之中爭鋒了。”
夏皇怔了一下,旋即神色莊肅道:“不瞞道友,夏某對此早有預感,也清楚以道友的才情,必然不會一直留在蒼青大陸。”
頓了頓,他繼續道:“道友且放心,以後道友無論前往何方,夏某定不會忘了道友的大恩大德!”
聲音擲地有聲。
說罷,這位大夏最有權勢的男人,鄭重地朝蘇奕行了一個大禮。
一側的翁九見此,也連忙躬身致謝。
蘇奕擺了擺手,道:“感恩就不必了,以後等我離開了,煩勞你幫我照拂一下那些身邊人,足矣。”
夏皇痛快點頭答應。
……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
天下局勢也在發生變化。
魔族桓氏的老巢,一夜之間,被數個勢力一起圍攻踏破,這個早在三萬年前曾有著魔道第一勢力的宗族,就此土崩瓦解,消亡於大世之中。
緊跟著,焚陽教解體,門下弟子流落天下各地,世間修士貪圖他們身上的寶物和傳承,皆視其為獵殺目標。
天璣道門和淨空禪寺,也同樣步入魔族桓氏的後塵,陸續覆滅。
這就是大世爭鋒的殘酷。
這世上,也從不缺落井下石者。
當一頭龐然大物倒下,其血肉註定將被群獸獵食。
而天行劍齋、天鬥靈教、化星妖宗這三大異界勢力,皆早已從蒼青大陸上撤離,走得一乾二淨。
與此同時——
雲隱劍山、陰煞冥殿、東郭氏等古老巨頭,紛紛遞來投名狀,選擇向蘇奕俯首稱臣。
訊息一出,天下皆驚。
青雲樓主傅青雲更是做出預判,這些大勢力的投名狀,無疑拉開了璀璨大世中一個全新的時代!
一個由蘇奕一人稱尊天下的時代!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明空界的紫月狐族,還是天河界的北寒劍閣,亦或者是蒼玄界的昆吾葉氏,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再不曾出現於蒼青大陸中。
原因也很好推測。
在蒼青大陸,皇者不出,以靈輪境為尊。
而世間靈輪境人物,都早已不是蘇奕的對手!
這等局勢下,誰還敢派人前來送死?
天下間風起雲湧,七大勢力倒下了,漸漸無人問津。
與此同時,則有許許多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有無數年輕一代的俊傑陸續踏上大世舞臺。
只是,這紛紛攘攘的世事變化,都早已無法讓蘇奕在意。
五月十三。
庭院中。
蘇奕坐在藤椅中,道:“這麼說,那隻和你一起的灰雀……已經遭難了?”
坐在一側的阿蒼,眉梢間浮現一抹哀傷之色。
她點了點頭,語氣苦澀,道:“當時,我們離開第九星墟後,本打算前來拜會道友,可才剛走出須彌仙島,就遭到那獄卒的突然襲擊,雀兒在和獄卒的廝殺中,不幸隕落……”
這個氣質清冷縹緲的少女,是在今天才從昏迷中醒來,在聞心照的解說下,才明白了自己被救的經過。
蘇奕溫聲道:“節哀,那個獄卒已經被我所殺,也算為那灰雀報了仇。”
說著,他掌心一翻,浮現一個令牌,道:“這是我從那獄卒身上所得道的令牌,你來看看,是否認得令牌上的圖案。”
令牌巴掌大小,似鐵非鐵,似玉非玉,正面鐫刻著一幅扭曲奇異的血色圖案,鮮紅如燃。
背面則鐫刻著“天九”二字,用的是一種古老的銘文,字跡如刀鋒般犀利冷硬。
阿蒼略一打量,就說道:“我只知道,那獄卒曾自稱‘天九’,有可能是其名字,也可能是一個代號。”
“而這血色圖騰,形似燃燒的血色道壇,其來歷我也看不出來。”
頓了頓,她說道,“不過,那獄卒的額頭上,同樣也有著這樣一個血色圖騰,我覺得,這會否是那獄卒背後勢力的宗門標誌?”
蘇奕點頭道:“很有可能,我檢視過這塊令牌,乃是用一種極罕見的元磁玄鐵煉製而成,令牌內佈設有一種神秘的禁制秘紋,應該是出自玄幽境人物的手筆。”
他把玩著這塊令牌,說道,“而我若猜測不錯,這令牌內的禁制秘紋,很可能是一把‘鑰匙’,至於這把‘鑰匙’究竟能開啟什麼,就不好說了。”
“有可能是某座牢獄的大門,也有可能是某樣被封印的寶物。當然,更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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