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一件事兒,荒至今耿耿於懷。
那是他最接近,上古氏族的核心的一次機會。
別看他現在與小道士等人關係不錯,但,對於不論天師一脈,還是風姓天幽,都瞭解不多。
他了解的只是風徵與小道士等人,甚至於連他們都沒有了解全面。
更何況是他們背後,那些存在了無數歲月的宗門與家族。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以風姓天幽入場,以白玉京深入,如今只能以白玉京入場了。
如此一來,效果就要打折了。
「那些存在,深不可測!」
衛鞅嚥下一口酒,意味深長:「國師還是謹慎一點兒為好,以現在的秦國,亦或者國師府的力量,都不足遊刃有餘。」
此時,嬴渠梁與嬴虔也是滿目擔憂。
他們只是不瞭解,但是作為公族,他們自然是多少知曉一些表面的訊息。
有些存在,不可言。
「秦國的力量正在不斷地變強,任何的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特別是國力的積累。」
「時間會逆轉一切!」
「或者是高樓堆疊,亦可能是腐朽不堪!」
「歲月如刀斬天驕,長生路上嘆妖嬈!」
這一刻,荒也是感慨萬千:「同樣的,歲月如刀之下,一切的勢力與強者都逃不過歲月!」
見到政事堂中氣氛有些沉重,荒話鋒一轉:「如今屍佼封聖,我秦國也算是有了一尊聖人。」
「這對於秦國是一件好事兒!」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輕鬆,修士的話題太重,壓得眾人心頭昏暗,猶如一頭兇獸,強大的的壓迫讓人無法喘息。
「屍聖封聖,變法見好,秦國正在發生著變化!」嬴渠梁感慨萬千:「這是孤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當時的秦國弱小,連人才都不找到!」
「無奈之下,得高人點撥,孤下定決心向列國求賢......」
對於嬴渠梁的感慨,眾人都認真的聽著,這是對於君王的尊重。
荒的感觸雖然有,但沒有嬴渠梁這般深刻,真正能夠與嬴渠梁感同身受的便是嬴虔與衛鞅了。
篳路藍縷,可謂艱難。
「屍聖,孤打算建立大秦學宮,由你坐鎮大秦文脈如何?」半響後,嬴渠梁感慨完,朝著屍佼,道。
這是他思之再三的決定。
屍佼封聖,不能放任不管。
這樣的資源就要利用起來,而且坐鎮學宮,執掌大秦文脈,這樣一來,屍佼有時間積累,也不與衛鞅重疊。
「好!」
屍佼笑了笑,朝著嬴渠梁,道:「這些事情,君上看著處理就行了,老夫沒有太大的意見!」
「那就如此定了。」
最後,嬴渠梁拍板。
幾人笑談間,時間不動聲色的流逝。
這個時候,黑伯端來了飯菜,終於開始用食。
「左庶長,距離人間稱子,怕也只是這一甲子了吧?」屍佼打量了一眼衛鞅,笑著,道。
他自然是清楚,因為自己借秦國運封聖,受到影響最大的便是衛鞅了。
聞言,衛鞅抿了一口酒笑了笑:「大機率是,只是不到那一刻,誰也無法真正的確定。」
「申不害不就因為臨腳一步,一直隔著無法進入麼!」
「我們這種人,有人一夜頓悟,於人間稱子,也有人蹉跎半生,窮首皓經而不得寸進。」
........
咬了一口熊掌嚥下,荒瞥了一眼衛鞅,意
味深長,道:「申不害,距離人間封子不遠了,二十年之內,甚至於十年之內就可以踏出那一步!」
「他的積累夠了,機緣也足夠,只是他的野心太大,在韓國想要立地封聖,簡直比上天入地都難!」
「嗯!」
聞言,衛鞅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我也觀察過,也研究過,不是沒有機會,只是這個機會很渺茫!」
「申不害擅長術,本就是求變之道,劍走偏鋒!」
「路越難,人間稱子之後的實力越強,也更有機會立地封聖。」屍佼笑了笑,朝著衛鞅,道:「不過,申不害的路,不適合效仿。」
「左庶長,倒是有一爭的機會!」
屍佼諸子之一,百家中人,對於變法自然有自己的理解。
在他看來,不管是魏國的李悝變法,還是楚國的吳起變法,甚至於齊國的田因齊改革,以及韓國的申不害變法,都沒有衛鞅在秦國的變法深徹。
衛鞅對於秦國的變法,直接是改變了秦國的面貌,幾乎等於是重鑄了秦國。
重鑄了秦人。
一旦將來秦國大出於天下,浩蕩國運之下,衛鞅立地封聖,輕而易舉。
當然了,這也只是一種可能。
未來的事情,誰有能夠說得準呢!
對於衛鞅稱子封聖一事兒,荒的信心是最大的,衛鞅鑄就華夏第一個大一統王朝的根基。
只要奠定基礎,就足以封聖。
而且衛鞅封的不是什麼衛聖,而是法聖。
一人代表一家學派。
在當下的中原,做到這一點兒的,有且僅有孔夫子。
孔丘。
稱孔子。
號儒聖。
而未來的衛鞅,則是稱衛子,號法聖。
只要衛鞅走到最後,成就遠在屍佼等人之上。
........
「鞅兄,未來必然會封聖!」
荒笑了笑,朝著衛鞅,道:「到時候,秦國將稱大秦,有雙聖,三子坐鎮,如此才有王霸之勢!」
這一番話,讓衛鞅心頭一動,詫異的看著荒,道:「國師何出此言?」
「就算是我能夠一如國師所言,最後封聖於秦,這也才勉強湊夠雙聖之名,但是這三子?」
說到這裡,衛鞅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微變:「看來,天下的傳言是真的,楊朱確實在國師府上?」
「嗯!」
點了點頭,荒平靜,道:「楊朱有大才,一個甲子之內,必然會於人間稱子。」
這倒不是他吹牛,而是歷史上,楊朱之學,甚至於一度抗衡儒墨。
喝了一口白玉京壓下心頭震驚,嬴渠梁語氣激動,道:「若是如此,也只有偶一子,難道我秦國還有人可以在一個甲子之內稱子?」
「墨子已經死了,這意味著墨家缺少一子坐鎮,而相里氏入秦,這一子,當落入相里氏,也當落入我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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