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驀然生出一道磅礴至極的浩瀚劍意!
今日洛陽城上空的雲端早已經來了整整三位劍仙,這三位劍仙每一位都有這般浩瀚的劍意,本來要是這裡再出些什麼劍氣劍意之類的,只會被修士們當作是那幾位劍仙的手段,可等到這道劍意生出的時候,很多修士卻都是看向了洛陽城裡某處。
三位劍仙都在雲端,這洛陽城裡,即便有幾位到場的登樓劍士,可那些登樓劍士能夠有這般厲害的劍意?
洛陽城裡不乏有些大修士,即便是之前被雲端一戰,聖人喋血給吸引了心神,但在這個時候,也都反應過來。
好些位修士瞬間皺眉,然後毫不猶豫的掠向那座小院。
掠向那道劍意!
這是有登樓劍士要衝破最後的枷鎖,踏進滄海里!
這如何使得?
本來這裡便有了三位劍仙,要是這時候再來一位,只怕雲端的那些個聖人,便又要多死一位了!
眨眼之間,便有數位大修士從遠處來到那劍意勃發之地,只是尚未臨近,洛陽城裡不知道何處便起了一道劍光。
這道劍光自然比不上之前朝青秋的那些劍光,甚至在見識過朝青秋的劍光之後,再看這道劍光,便覺得實在是一般而已。
可是當劍光出現,那磅礴劍氣瞬間洞穿一位修士的胸膛的時候,那個大修士才後知後覺,想起了劍士同境無敵的說法!
是啊,這再比不上朝青秋的劍光,怎麼也不會是他能夠比肩的。
那個修士被一劍洞穿胸膛之後,便倒在了長街上,生機漸無,任由血雨落到他的身上。
在長街街角,看著邋里邋遢的陳嵊瞥了一眼遠處的兩位春秋修士,冷笑道:“雲端上的事情,滄海之下沒人有資格摻和,可是現在這裡的事情,又是你們這兩個春秋修士可以摻和的?”
那兩位春秋修士境界看著不遠處的陳嵊,臉色難看,同境之中,他們還真不太敢去招惹這位春秋劍士,哪怕他們有兩人,前面不遠處的那具屍體,不也是一位春秋修士嗎?可不一樣的也是被這個劍士一劍斬殺了?
兩人嚥了口口水,沒有動作。
但是這裡一定不會只有幾位春秋修士要來而已。
很快,有登樓修士便臨近此地。
陳嵊瞥了一眼遠空,沒有出劍。
小院外某處,自有一劍起!
身形微胖的周青站在小院外的一條小巷裡,看著來的那位登樓修士,漠然問道:“真想死?”
那位也算得上境界高妙的登樓修士完全沒有搭話,身形微動,便要掠向那座小院。
他來是為了不讓裡面那位登樓劍士在這個時候破境的,自然不會糾纏。
可惜周青就在這裡,他哪裡能夠進得去?
周青看著那人身形微動,腰間的那柄人間瞬間出鞘,磅礴劍氣瞬間席捲小巷,一道道青色的劍氣穿過雨幕,順便帶起無數風雨,沒有半點停頓,便來到那位登樓修士身後。
劍出鞘,不殺人也不行。
那位登樓修士皺眉轉頭,眼簾之中,便是一巷的劍氣,他掌心生出兩道絢爛的光彩,就要與之相抗,但抬眼一看,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蒼白,此刻眼簾之中,一條小巷裡,有無數劍懸停在小巷半空。
周青用血雨造就的異象,讓這位登樓修士看了,只覺得心神激盪。
周青站在那無數雨劍之中,微微一笑。
周青本來微胖,也沒有什麼高手風範,平日裡一笑,便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此時此刻,那位登樓修士只覺得這是天底下最恐怖的笑容,那個人就是天底下最恐怖的人。
雨劍在小巷裡一頓,然後無數柄劍一起掠向那位登樓修士,讓他避無可避!
周青要殺人,便絕對不會多說什麼廢話,一上來便是他最得意的招式之一。
只是這些劍掠出去之後,這位登樓劍士便嘆了口氣,“可惜了這麼好的劍招,她沒能看見。”
這邊周青在這裡哀嘆,那位登樓修士也在哀嘆,他看著那些劍,第一反應就是祭出法器,那是一個散發著紫色光芒的丹爐,光芒大作。
可僅僅是片刻之後,那丹爐便被無數劍刺穿,這位登樓修士的一條臂膀應聲而斷,然後跌落雨中。
駭然的看著那些之後不停的雨劍。
周青站在小巷盡頭,然後轉頭看著別的地方。
這天底下的滄海修士不多,但是登樓修士還少了?
……
……
朝風塵站在屋簷下,看著盛京站在雨中,一身劍意不斷攀升,神情淡然。
他身邊的那個枯槁老人也很緊張,這是他生平見過的第一個嘗試破境成為劍仙的劍士。
朝風塵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盛京是劍山老祖宗許寂都要喊一聲師叔的劍山前輩,年紀也好,修為也好,早就不是一般登樓修士可以比擬的。
他的修為早已經走到了登樓巔峰,距離滄海,只差最後一步而已,這麼些年一直在劍山閉關,始終抓不到那一抹契機,也是時機不到,所以還一直在登樓境。
這次來到洛陽城,看了雲端一戰,有些感悟能夠看透滄海之奧秘也算是正常,但讓盛京選擇就在這個時候就要突破的,無非是三個原因。
第一是雲端的三位劍仙在大戰之中並不佔優,他們需要幫手。
尤其是朝青秋,他需要一個人替他攔下那些想對他出手的人。
第二則是今日的確也是個破境的好時機,兩位聖人隕落,這人間正好是屬於一個絕佳的時間,況且那些個聖人被三位劍仙牽制,完全脫不開身來襲殺他,這個時候不破境,等到朝青秋離開人間之後再來破境?
至於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實在是很老了,他是許寂的師叔,他的輩分比超朝青秋都要高,已經很老了,要是再不破境,他也很快就要離開人間了。
死亡是大家都不想接受的,他不是什麼看淡生死的人,所以他要破境。
三點原因,加在一起,讓盛京選擇了這個時候破境。
如此微妙的時機。
只是想破境是一回事,能不能破境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盛京這個時候破境,便相當於在整個人間的眼皮子底下,即便是那些個聖人不能出手,但是這個世間的其他修士還少了?
總會有人來阻止他的,而且不少。
而盛京很清楚,他唯一的依仗,就是這城裡的劍士們。
他們會幫他的。
朝風塵想起當初盛京在劍山上的所作所為,然後有些無趣的說道:“像你這樣完全沒有劍士風範的人,是怎麼能夠走到今天的呢?”
世間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要是一件一件的去深究,只怕會很無聊,也很費心。
朝風塵說了這句話之後,也不奢望盛京能夠回答他,而是轉頭說道:“走吧。”
枯槁老人聞聲而動,和朝風塵一起走出了小院。
這兩個春秋境界的劍士,走出小院之後,就停在了門前,朝風塵坐在石階上,笑道:“這場人間之戰,大家都是登樓境,就我是個春秋境,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枯槁老人一怔,隨即苦笑不已,你這說的,我不是一個春秋境了?
朝風塵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還是覺得不太好。”
枯槁老人轉頭看了他一眼,還沒有說話,便感覺朝風塵身上有一股劍氣生出,沒有過多久便消失不見。
這一來一回,便明顯感覺朝風塵
不同的枯槁老人不可思議的問道:“這麼快?”
朝風塵笑了笑,沒有說話。
枯槁老人由衷讚道:“不愧都姓朝!”
說破境就破境,這位破境還破得這麼快。
朝風塵坐在石階上,想著之後要打起架來,哪裡是這麼簡單的。
洛陽城裡不斷有修士往這邊來,也不斷有劍氣出現,有的攔下了前來這座小院的修士,有的沒有能攔下。
只是不管攔下的還是沒有攔下的,洛陽城裡至少有人想著要出劍。
這其中,最為強盛的劍氣有兩道,一道是周青的,一道是許吏的。
有位道門修士被一劍斬斷半截身子,剩下的半截身子不斷的流淌著鮮血,他感受著自己生機不斷的流逝,趴在血雨裡,那修士聲嘶力竭喊道:“請觀主出手!”
觀主樑亦,雲端之下的人間第一人,要說能在同境裡戰勝梁亦的,現在這個人間,應該是沒有,要知道當年觀主上劍山的時候,老祖宗許寂也不是其對手。
現在要阻攔那位劍士破境,或許就只能是梁亦才行了!
隨著那位道門修士高聲喊出來之後,洛陽城很快便響起了很多聲音,話語不同,但意思都大致相同。
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為了賭氣,在有道門修士喊了觀主出手之後,這裡又有了好些儒教修士開始高喝,讓蘇夜出手的。
這兩位人間道統的掌舵者,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一直被拿來比較的。
觀主樑亦和學宮掌教蘇夜以及林紅燭站在那座高樓上,看著洛陽城的亂象,都很平靜。
林紅燭看著那些此起彼伏的劍氣,平淡說道:“梁亦,你說你要是出手,是誰攔你?”
梁亦負手而立,知道如今是何局面,他難得有了些多說些話的興致,他看著林紅燭說道:“誰要和我打一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位昌谷先生,肯定是要和蘇夜打的。”
聽到李昌谷的名字,蘇夜有些淡淡的苦澀笑意,在站在這世間大勢之中,就算是他們這些地位顯赫的修士,一樣不能做出逆轉大勢的舉動,真要能做出那些事情的,不是他們,他們也做不到。
朝青秋能,但是他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蘇夜沒有說什麼,只是走下了高樓。
總要面對的事情,就不要去躲避了。
梁亦哈哈大笑,半空生出一輪明月!
明月一出,誰都知道這位出手了。
這個時候不知道多少修士都在翹首以盼。
林紅燭笑道:“你去哪裡?”
梁亦轉過頭,覺得有些意思。
“你要攔我?”
林紅燭笑道:“你反正也不想出手,我攔你,也如你所願。”
梁亦搖頭道:“你知道的,這非得生死相向。”
林紅燭皺眉道:“我有這麼容易死?”
梁亦嘆了口氣,“你這是為了什麼?”
林紅燭一頭白髮亂舞,平靜說道:“我是個魔頭,我要做什麼事情,不做什麼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梁亦呵呵一笑,便不再多說。
林紅燭是魔頭,所以做什麼都成。
他是梁亦,要去那座小院,但總有人攔他,怎麼辦呢?
……
……
隨著那輪明月在半空生出的同時,有一條五彩長河在他身前,萬般奪目。
無數修士都看見了。
但很多人都奇怪,為何觀主不去那座小院裡,偏偏是在這裡。
下一刻,一切問題都被解答。
隨著兩道磅礴的氣機相撞,有一座高樓瞬間倒塌,在這座高樓倒塌的同時,煙塵中走出來一個人。
有修士在遠處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是這個魔頭?!”
魔教教主林紅燭,這個人的名聲,絕對不會被學宮掌教蘇夜和觀主樑亦小。
甚至在絕大部分人看來,林紅燭代表著的天底下的野修,在魔教覆滅之後,他就是天下最出名的那個野修,也是境界最高的一個。
可再怎麼高,也沒有人會想到,這位魔教教主竟然到了敢和觀主交手的地步了。
要知道,那位觀主可是雲端之下人間第一人啊!
這林紅燭何德何能?
林紅燭一身紅袍,站在血雨裡分外奪目,這位魔教教主和梁亦短暫的交手,並未分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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