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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劍仙在北,道種上山桃花換桃花(1/2)

作者:平生未知寒
在這片埋葬下了不知道多少三教修士和妖土修士,外加劍士的汪洋大海里,怨念橫生,無數修士軀體沉入海底,從而堆積出這樣一片黑色大海,這裡本就是妖土裡最適合與劍士交戰的一處戰場,若不是如此,兩尊在妖土都能統領一方的巨頭不會處心積慮將朝青秋引至這個地方。
在這裡,便最能抑制住這位劍仙的。
只不過即便如此,這一段時日來,那位始終沒有一劍破開此地的劍仙朝青秋雖說沒有找到任何能夠離去的方法,但身處這片大海上,與這兩位妖土巨頭的鬥法,卻是絲毫沒有落過下風,這兩位法相撐開之後便足以堪稱有參天之姿的巨頭,這些日子一直不留餘力的用盡各種方法襲殺那位劍仙,可收效甚微,反倒是朝青秋,這些時日以來,彷彿劍氣越來越盛,劍意越來越純粹,在這般兇險的境地,不僅沒有被壓制住,境界反倒是還在往上攀升,這讓兩位巨頭又驚又懼,這等劍仙,若是放任其發展,遲早有一日會越過滄海那一道門檻,成就一個這六千年來無人成就的境界。
一劍飛仙之事,在朝青秋身上,不無可能。
畢竟是作為這山河之中的唯一劍仙,他給人的驚喜和意料之外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雖說是想著除去朝青秋這個大患,可現如今他都被引入此地了,仍舊沒有任何辦法將他斬殺在此,讓兩位巨頭現如今實在都有些頭疼。
只不過至少現如今這個局面,要應對過去才能在想後面的事情。
海水倒灌之後,朝青秋用海水形成一柄參天水劍刺向兩尊巨大的妖土巨頭,其中一位伸出一隻巨大毛茸茸的獸爪,將其死死握住,可水劍並非止步不前,反倒是在他手中劃開一條血口,還在緩緩前刺,劍仙的這一劍,遠比想象之中還要厲害的多。
被劃破手掌的妖土巨頭手掌處的血口開始掉落大片鮮血,滾燙的鮮血掉落在海水中,呲呲作響,冒起青煙,很快這附近的海水便沸騰起來,聖人氣血太過旺盛,遠非是一般人能比的,現世之後,光憑氣血便能讓一位春秋境的修士送命,現如今這些鮮血落入海水之中,驚起這幅景象,實際上理所當然。
好在在那柄水劍快要到兩尊巨頭眼前之後,便被另外一尊巨頭給生生擊碎,海水重新落入海中,只是這片大海上,劍氣依然漫天都是。
一身白袍的朝青秋立於海面上,腰間懸劍,仰頭看著那兩尊法相巨大無比的妖土巨頭,漠然開口,“至多還有半日,我便能走出這片大海,只不過在走出這片大海之前,你二人我至少要留下半個來。”
留下半個,則是朝青秋以全身而退作為前提所放下的狠話。
兩尊巨頭都是默然無語,這些時日以來的相爭,讓兩人都知道了這位劍仙為何兇名在外,知道了為何劍仙殺力冠絕山河,可現如今他們不確定的是朝青秋真是留有餘力,還是外強中乾。
朝青秋不願意多說廢話,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對方還沒有退讓的想法,那便再出幾劍。
想到便要做到。
片刻之後,這片大海深處便再度生出一道劍光。
劍氣之盛,更是勝過之前。
在遙遙遠處都能看到這一道奪人心魄的劍光到底如何明亮,臨近這片大海的無數境界不夠的妖土修士甚至都從心底覺得一陣驚懼。
——
在黑色大海的起始處,一處斷崖上,站著兩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只有常人身高的青衣男人生的儒雅,面容更是俊美,雖說人到中年,但絲毫不能掩其風采,可即便俊美,也一點都不顯得陰柔,他站在斷崖上,遙遙看著遠處生起的劍光,轉頭看向身旁的青衣少女,笑著問道:“你說這位朝劍仙會不會死,或許說是這位劍仙能在死之前能殺幾尊妖土巨頭,這兩位前輩啊,是不是活的時間太久了,忘了劍士的恐怖。要殺現如今山河劍道氣運都在身上的朝青秋,不付出一條大妖的性命,如何能行?況且就算是付出了一尊大妖的性命,就真能留下朝青秋?依著我來看,不一定啊。”
青衣少女神情怪異,看向遠處的那道劍光,揉了揉臉,竭力平靜開口道:“朝青秋就怎麼容易死了,那也就沒人覺得他讓人頭疼了。”
青衣男人呵呵一笑,故作疑惑的問道:“閨女,你真以為兩位前輩都攔不下他?”
青衣少女正是從山河遊歷過來的少女青槐,她當日離開沉斜山之後,去周國走過一遭沒有看見那個傻不拉幾的小子,也就不再停留,一路往北方妖土回去,只是在回來的路程之中,一直覺得那個笨蛋似乎真是走上了那座劍山,現如今指不定也已經是一位境界勉強還過得去的小劍士了,只是她也知道啊,朝青秋才是那座劍山最後的依仗,要是沒有朝青秋,說不定劍山早就被人夷平了,至少從李扶搖這點來看,青槐很不願意看到朝青秋死在這妖土,只不過現如今那片汪洋大海里的,誰生誰死,都不是她能夠掌控的,她唯一能夠做的,其實就只有竭力不讓自己的父親摻和進去,到時候三尊大妖聯手,朝青秋,還真就沒有希望了。
只不過這些微末心思,她一點都不能表露出來。
青衣男人見自己這閨女不說話,破天荒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笑道:“為父知道你在山河那受了劍士的照顧,既然如此,為父不至於如何去針對朝青秋,只不過你需要知道,為父不出手,也不能攔下其他人,不然咱們這一族,在妖土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青槐點點頭,低聲道:“謝謝爹爹。”
青衣男人難得再去牽起自己這個閨女的手,轉身前行,走了幾步之後才問道:“你爹我就這些千里戒全給你了,你還拿去給了個臭小子,你倒是捨得。給了也就給了,你給為父說說那小傢伙到底是不是如朝青秋一般出彩的人物,以後有沒有可能成為山河裡這六千年裡來的第二位劍仙。”
青槐皺著眉頭,搖頭道:“他這麼笨,成不了劍仙的。”
青衣男人故意驚訝笑道:“那為父可不能把你交給他啊。”
青槐的臉驀然發燙,耳根子發紅。
她惱怒道:“誰要跟著他?!”
她其實是不知道到底那個傢伙是不是喜歡她,是不是會一直念著她,會不會擔憂人妖有別。
青衣男人平靜道:“妖土和山河兩邊六千年沒發生過大的衝突了,也不是說兩方的隔閡徹底消除了,只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山河那方當年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造就了現如今這局面,其實大多都要算在那群劍士的頭上,按理說咱們這邊該很怨恨那些劍士才行,可為父反倒是有些欣賞他們,殺力世間第一的劍仙,加上朝青秋給為父留下的觀感不錯,因此以後那小子要是鐵了心要娶你,為父不會攔著,可總有人不同意,那時候就要看那小子是不是劍夠強,能讓這些人都閉嘴了,山河梁溪那邊,喜歡用拳頭講道理,而在咱們這邊,其實也一樣適用,他要是像朝青秋一樣,能夠以劍說話,能夠讓你不受委屈,為父才能把你交給他,若是這點都保證不了,那他憑什麼娶我青天君的女兒,難不成就憑他長得比為父俊?”
青天君忽然轉頭笑問道:“你說說那小傢伙有沒有為父俊?”
青槐輕輕搖頭。
青天君開懷大笑,笑意醇厚。
最後他牽著自家閨女走過很遠的路之後,才笑著說道:“至少到現在,為父滿意的只有他一點,那小傢伙的名字實在不錯,扶搖九萬里,姑且為父就信他能夠扶搖直上九萬里了。”
只不過話音未落,他便看著自己閨女苦著臉。
青天君溫聲道:“其實最滿意的還是他能不顧生死去為你搏命,一個沒有修為的少年,提著一根木棍就敢站在一位小朝暮的面前,膽氣很足啊。”
青槐依舊不為所動。
青天君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奈,他輕聲勸道:“閨女,為父真是許久沒有吃過你娘做的飯菜了。”
青槐搖搖頭,顯然對此沒有想法。
青天君哀嘆一聲,“早知道剛才就該和你把條件講好的。”
青槐眉眼帶著笑意,看著自己的父親,總算是點頭。
青天君終於滿意,心情大好,走路的時候便都多了幾分生氣。
這幅場景要是落在其他妖土修士眼中,只怕要驚掉了下巴,這位稱尊一方的妖土巨頭青天君,貨真價實的大妖,足足能夠排進妖土前五的絕頂修士,居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會想自己媳婦做的飯菜,會考慮自己閨女的感受,甚至還不在意妖土和山河之間的距離。
相比于山河聖人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邊妖土的絕頂高手,看起來要多了許多煙火氣。
而青槐,則是跟著走了許久之後,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李扶搖,你一定一定一定要成為劍仙才行。
對了,還要喜歡我才行。
——
就在那道劍光消散之前,那片黑色大海上,有一隻巨爪被人用劍斬斷,大片鮮紅的鮮血散落海中,那兩位大妖的參天法相,其中一位,硬生生斷去一爪,而且在斷口處,仍舊有鮮血滾落,傷口出殘留的劍氣阻止著這位大妖修復傷口,使得那尊大妖只能用另外一隻獸爪去刮下不少的血肉,而順便清去這些劍氣,好在這片黑色大海里早已經沒有生物的存在,要不然今日得了這麼些大妖血肉,至少能少修行百年。
朝青秋站在兩位妖土大妖面前,一手按住劍柄,長劍在鞘,依舊是顫鳴不止,好似不願意在劍鞘裡待上半刻時光,他仰頭笑問道:“下一劍,兩位信不信要留下百年修為?”
起先被斬斷獸爪的大妖神情微凜,朝青秋劍道通神,法相巨大越是躲不開一劍,可即便如此,也沒有哪一位大妖敢在朝青秋面前散去法相,恢復常人身高,實際上以常人體魄,更無人自信能夠接下朝青秋一劍而不傷了。
不過以現在的局面來看,一樣無人敢說能夠接下朝青秋下一劍。
不過像是他們這種頂尖修士,如何都不能輕易示弱。
於是朝青秋出了今日第三劍,第一劍他以海水作劍,讓這位大妖的手掌滴血,第二劍是鞘中古道出劍,讓他斷了一隻獸爪,第三劍,依著這位劍仙的作風,不會簡單。
第三劍,朝青秋沒有讓古道出鞘,反倒是雙手上揚,神情肅然。
黑色海水之中枯骨甚多,三教修士的、劍士的,還有妖土修士的,不一而足。
但朝青秋知道,這裡面不止是枯骨多,就連法器也多。
法器不關他的事,可裡面有劍。
因此這一劍,朝青秋雙手上揚之後,海水沸騰。
無數殘劍,長劍破水而出。
在朝青秋和兩尊大妖之間,密密麻麻,不知凡幾。
朝青秋神情漠然,一句話不說,但他要表露的東西已經很明顯,他朝青秋不僅做的一劍在手,世間萬物皆可斬的劍仙,也做的馭使萬劍的那種神仙風流人物,兩者高下不論,只是他朝青秋喜歡便可。
他畢竟是這世間,現如今唯一的劍仙。
朝青秋面前無數長劍,所散發出的劍氣一陣一陣讓人心神顫動。
這要是被山河之間的那些三教修士所見,不知道會不會生出轉而學劍的想法。
只不過白袍翻飛的朝青秋,站在這片黑色大海海面上,心情可是一點都不好,他知道自己的那縷劍氣已經不在門塵山上,也知道自己被兩尊大妖困在這裡之後,註定會有不少人會去打劍山主意。
可那又怎樣,只要他朝青秋還活著,劍山就還是那座劍山。
一人擔負起一脈傳承這件事,他做了這麼些年,得心應手。
朝青秋大袖微招。
下一刻。
無數長劍鋪天蓋地的向著兩尊大妖而去,劍氣滾滾,世間無雙。
如此劍仙風彩,世間誰能相比?
——
劍山上今日又來了一位客人。
實際上這座劍山自從朝青秋將一縷劍氣留在門塵山山道上至今,劍山一共就來過兩張新面孔,一位是登山不成,最後在山腳學劍的李扶搖,第二張便是行過萬里路的老儒生,兩人便算是這些年來,劍山上的兩張新面孔,可兩人多多少少都算是和劍山有些淵源,李扶搖是陳嵊的弟子,老儒生是老祖宗許寂的老朋友。
可現如登山的這位,卻和劍山沒有半點關係了。
只不過這位新上山的客人,不是觀主。
是個拿著桃花枝的白裙女子。
是個境界修為在太清境的道門修士。
以至於這位面容出眾的姑娘上山之後差點就被謝陸一劍給斬了,要不是柳依白死死按住,說不定那柄名劍小雪,就要穿過那白裙女子的胸膛,無論她有多少法器傍身,都攔不住劍術冠絕山上的謝陸一劍。
一劍不成的謝陸皺著眉頭返回破廟,不想去看這個女子,於是便只是剩下了柳依白和李扶搖和她打交道。
最後在這姑娘自報家門之後,倒是讓柳依白一驚。
葉笙歌?!
這位看起來神神叨叨拿著一枝只有枝葉的桃花枝就是那位名揚山河的道種?
這一下子,就連柳依白都想著要不要一劍直接將這位道門的未來給斬了,可一番天人交戰之後,柳依白終究是覺得做不出這種事情,於是鬱悶的回到破廟裡獨自飲酒,這一次切切實實就把這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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