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沒有人願意同室操戈，讓外人看樂子吧。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討論要好一些？”
“至於我的誠意，當然也要表現出來一些。第一，就是大家都覺得彆扭的這塊牌子，無論是不是有問題。我都把它摘下來，再也不掛了。好不好？”
“第二，就是因為今天這件事，我們確實需要停業整頓，不用別人停。我們自己就要馬上停掉。一會兒就關門。而且不光停。還要給我們的工作人員重新做上崗培訓，力求以後不再出現和顧客衝突的情況。今後歡迎大家監督我們的服務質量。”
“第三，就是認真核實事情始末經過，好判斷我們這兩個職工是否有錯，又該如何處罰了。各位如果不放心，怕我營私舞弊，大可以選出幾個代表，一起去我辦公室旁聽。怎麼樣？如果對我的處理方式不滿意，大家再鬧也不遲啊……”
隨著寧衛民這番話說完，場面算是穩住了。
圍觀的人暫時都沒了挑剔的理由，無不議論紛紛起來。
而寧衛民趁熱打鐵，又主動問那中年人。
“您能感受到我的誠意了嗎？您還有什麼其他訴求沒有？如果有，您不妨直言，我一定盡力滿足。”
那中年人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寧衛民會這麼說，於是帶著點猶疑試探。
“我就想買這個瓷杯。可我外匯券不夠，她們不肯賣我……”
寧衛民眼睛注視著瓷杯，不禁流露出一些好奇，但又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這個物件，現在就是您的了。而且價錢您說了算。”
跟著回頭衝小魏說，“你馬上去給這位同志開票。價格留白，讓這位同志自己填。”
中年人深深望了寧衛民一眼，跟著又環視了現場一圈。
瞅見外國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盯著他們，這才終於吐出了一口氣說。
“那好，咱們就換個地方談談。年輕人，我不衝別的，就衝著你這份痛快勁兒。衝你能說出‘自己人’這三個字。”
PS：
找到了一張影像資料裡的圖片，中英文的標牌原文是“犬與華人不準入內”，來自於蘇聯攝影師當年上海的照片，但因為某種眾所周知的原因，就不給大家看圖了。這張招牌曾在2019年9月播出的俄羅斯紀錄片《中國的重生》中公開了這個鏡頭（央視9套播出標題為《重生—蘇聯攝影師眼中的中國》）。曾有很多人說過這塊標語不存在，量他們沒想到世上還留有它影像資料，實錘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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