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294】效仿巫之舉
“下馬！！”
“面巾沾水，護口鼻！”
“……”
“……”
軍中各處響徹傳令聲；
自周黎安傳周望山醫學法則奧義，組建衛生院，鐵騎軍中自然也有了衛生兵。
迎接罪王時，迪迪瑪爾的重傷救治，算是為審判之軍敲響警鐘。
此時，吾主甘霖在火焰中澆出一條道路，卻也讓濃煙大作。
均衡鐵騎嗅得濃煙，便知曉護口鼻的含義。
更別提軍中令行禁止，人人遵循秩序。
兩列重甲步卒開拔，整齊劃一的沉重腳步聲，如同擂起的戰鼓轟鳴。
眾人猛地回頭，見到幾名宮廷內侍，正將號角抬起，又有三人合力吹出嗡鳴。
轟隆，轟隆。
“巫曾說，若子民再行悖逆褻瀆之事，便願親自求祂的神罰降臨，毀滅蒼生！”
眼看他們都不開聲。
“邪靈並不能侵害我們，因祂的威嚴無可匹敵！”
呼喊聲落下。
周衛國同樣淡定，又上前一步，冷冷開聲：“與瀆神者同行得，是為他得幫兇與爪牙！”
彷彿又一次感到谷地之主的威嚴，不由自主想要臣服其下。
他們，站錯了位置！！
不提兩座副城，僅主城所守備軍士就超過三萬。
“破門！”
執盾者在前。
“殺無赦！”
天空上的聖器逐漸臨近，已到他們的頭頂。
特佐佐莫克自信又高傲，繼續高喊：“為我子民者，應是我的助臂！”
“一人觸犯，全軍受罰！”
“審判之軍聽令——”
天上又問：“那你就是為顯現伱得敬虔？”
宮城大門外，一聲聲傳令音迴盪——
周黎安為眾人指明方向。
“去吧，作你要作得事情！”
片刻後。
蒙達雅終於轉醒，她知曉此刻情急，不得怠慢，也來不及思考，就大聲回應：“因您是世上第一個得見均衡者！”
王宮。
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竟願意為了他們這些軍士，獻祭自己，而求得平安？
場間大亂。
一柄與人齊高的權杖，被他敦在身體一側。
“若今日之後，他們但行悖逆褻瀆之事，他們所受神罰之刑，也將降臨在我的身……”
如今，他們都已平安無事。
好半晌，她都說不出話。
不多時，鐵騎來到階梯下，經幾聲短促哨音，就自然組成陣型。
“蒙達雅，你要效仿之人，就在吾得身旁，注視著伱。”
場間沸騰，震驚不已。
“願走向你的，你便接引他踏入均衡，恪守今日承諾！”
“可她如今卻並無半點悲傷，我不知……不知這是不是偽裝。”
一直到重甲步卒尋覓真神所指引的道路，踏進廢墟。
蒙達雅一愣：“誓言？”
均衡，太陽。
“抓住他，只要抓住了特佐佐莫克，將這罪人獻於均衡真神，或許就能洗脫我們身上的罪！令我們求得救贖。”
難道那兩萬人都已焚滅在神罰當中？
不！！
滋滋滋。
“此為谷地權杖……”
他才悠悠轉醒，呢喃出聲：“為什麼？”
又似權杖，又似一柄長槍。
後方。
嘩嘩譁。
周黎安只需為他們指引火勢小的路線，再以甘霖澆熄，就能很快打通一條通往宮廷的道路。
“您得意志與吾主意志共鳴，我遵您的德行，就是遵行均衡。”
鐵騎皆知巫的事蹟，神國人人傳頌。
或有七千鷹衛被利特特爾帶走叛逃，但還餘兩萬餘人如今在哪？
宮廷所集結的軍士，還不足兩千。
“什麼？”洛波達一時間未能理解，但追尋他目光所及是蒙達雅跟隨兩位督查的身影，轉而明悟，“你是不解她為什麼不為她父親的死而憤怒？”
可是，還不等眾人從呆滯中回過神。
特諾奇蒂特蘭則為後進，他們汲取知識工藝，開發創新，才有了那一座座樓閣，空中花園。
城中建築並不密集，民居庭院多是一層，少見二層樓宇。
權杖一頭觸地，隨他手中輕微轉動，那鵝蛋大的寶石，就讓赤紅的光影旋轉在地上。
在他身旁又放著一個巨大的木匣，他不緊不慢，躬身取出。
階梯下的軍士再度陷入茫然。
因那幾名宮廷內侍一鬨而散，四處奔逃。
轟，轟！
眾人振臂，拍擊胸甲。
“錯了，錯了！”
哭喊聲驚醒了所有人，即便那哭喊聲語無倫次，但眾人心中皆冒出一個相同的念頭。
唯有自己這不到兩千人，站在了神祇的對立面。
“我是羨慕她的，我們的父親將他所有的寵愛都給了蒙達雅，王族之中又有誰勝得過她們爺孫得感情？”
聲音一變，有一道女聲傳來——
“無一人可以置身事外！”
“悲傷嗎？無數生靈因那瀆神者的罪，而淪陷疾苦，她所見過的悲傷，刻苦銘心。”
蒙達雅神色一變，震撼無言，她沒想到傳說中的人物，竟也在場注視著自己。
“若能以她一人的悲傷感懷，換得谷地真正的喜樂安寧，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是她心甘情願要去做的。”
這不就是那最受特佐佐莫克寵愛的公主，蒙達雅嗎？
就在周衛國將要下令，他得嘴巴已經張開……
一旁，利特特爾還作茫然……
倒不是覺得被冒犯，而是這兩千人都已站在特佐佐莫克的一方，以神旨而定，便為同罪。
他們身後傳來洪亮的號角聲，響徹王宮。
當他們看到神祇聖器飛來，又有重甲步卒排成佇列，便有人情緒失控，嚎啕大哭——
“是國主！”
“他是瀆神者，他欺騙了他們！”
“都錯了……”
只是長槍的頭部並無尖銳鋒利，反而以熔金鑲嵌著一顆巨大圓潤的寶石。
她大喊：“督查，副督查大人，請給這些人一個贖罪的機會！”
“人們自願將食物讓於蒙達雅，又獨自忍受飢餓，就算那什麼都不懂的孩童，也將採摘來不知名的草根，乞求她能為阿茲特克人帶來神祇的救贖。”
雙方對峙，氣勢威嚴高下立判。
聽到他的話，洛波達才真正恍然，答道：“這當然不是偽裝，反之這是她的真情流露。”
因此，一番大轟炸，並沒有完全令眼前大城堵塞。
“而她與你我又不同，不需要高舉審判之旗，以此證明她的敬虔，她不是得神注視得寵兒嗎？”
可偏偏……
而兩千軍士之中，有人已抱頭痛哭，不能自已。
即便沒有降落的意思，只高高懸停高空，也使得所有人心中遭受重壓。
偏在這個時候。
“全軍聽令——”
“我願傳他們均衡的意志，令他們見得真知……”
這時。
那將要衝上階梯的軍士，腳步放緩，最終停滯。
“我問，你答。”
兩千人才驚慌失措，憑本能舉起武器，朝向鐵騎防衛。
“一個多月，蒙達雅都與那些阿茲特克人生活在一起，一樣忍受著飢餓。”
“掌此權杖者，是為大地之主！”
轟隆。
而這兩千人依舊目光失神。
也正因此，一眾軍士茫然失神。
一場凡人與神祇的對話，又一次被無數人見證。
“神國有偉大得巫，曾為她的子民獻祭自己，乞求真神仁慈的注視降臨。”
奎茲提特科擺了擺手：“無妨，他們都已無戰意，吾主於高天之上，又怎由得他們顯露獠牙？”
“我是為這兩千生靈而悲憫！”
一個佝僂老者，就在他們身後佇立。
“你們還在等什麼？”
至此，二人再無話音。
均衡，太陽。
人們對重甲步卒望眼欲穿，又因不得真神旨意，不敢貿然靠近。
恰逢其時——
越來越多的人跪拜，發出乞求嚎叫。
“你問她為何不悲傷？”
“蒙達雅是得神恩者啊。”奎茲提特科長嘆，顯然也是拿不定主意的模樣。
不曾想……
高臺上，只剩下那垂垂老朽的特佐佐莫克一人。
特帕尼克斯建立最早，於谷地中的整體風格而言，更偏向古典。
“破門！”
卻聽一道女聲陡然傳來。
那天空上便再傳來聲響——
譁——
高天之上。
“谷地之杖，已經散發出太陽之火，祂匹庇護了我們，也正要降臨！”
“讚美吾主，讚美均衡！”
她聲音嘶喊得沙啞。
只比鐵騎甲士低矮半個頭的身影，從後方竄出，擋在了對峙雙方之前。
第二排步卒則端起長矛，隨時可作拋射的動作。
蒙達雅連忙搖頭：“不，敬虔是我本心！無須證明什麼……”
原本被吹響的號角聲，戛然而止；
“呵呵呵。”洛波達一抬手，指向遠方的阿茲特克人，“特諾奇蒂特蘭滿城餓殍，數萬阿茲特克人被特佐佐莫克的禁令餓殺。”
“立矛！”
“他們雖為軍士，但也如城中子民無任何分別，皆被虛假所矇蔽，而不知世上有吾主真神！”
“是谷地之主！”
高天上，雪女的聲音再臨：“你須銘記你今日之言，為他們得榜樣與指引……”
他佝僂的身軀逐漸挺拔，臉上的瘋狂不在，變得古井無波得樣子。
駐守的軍士都已龜縮入宮城內，他們在高地恰好俯瞰廢墟與城外，早已是靈魂出竅的呆凝狀。
“排列軍陣，抵禦外敵！”
如此一幕，又讓阿茲特克與特帕尼克斯人震撼無言。
“他們是犯下了罪，卻也是被罪侵害的人！”
就在這時！
頓挫得呼喝聲後，他們就見外面人影走動。
廢墟荒原外，吵雜聲逐漸沸騰。
“……”
無數軍士衝向那宮殿階梯。
“這大城雖已毀滅，可唯獨我所在的王宮，完好無損，你們還不知是什麼意思嗎？”
因他們想不通……
“太陽真神賜予特奧蒂瓦坎先民的聖器！”
只看城外人群聚集的規模，就可知曉，大部分得軍士早就隨著城中子民湧出城外。
“蒙達雅願立下誓言，為這些罪人擔保。”
盡顯神聖與妖異。
轟轟轟轟。
蒙達雅又抬頭望向高空：“吾主在上，蒙達雅曾聽聞……”
端舉長矛者，都將長矛扛在了肩上，鋒利的矛頭反射著溫暖的陽光，卻令人膽寒。
當這個念頭逐漸清晰。
一聲驚雷乍起。
天上再問：“伱曾聽聞我得事蹟，那可記得，我曾立下誓言？”
“火藥小組準備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