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1932年洛杉磯奧運會,中國在六月份才進行的報名,再加上籌措經費的事情,最終劉長春是7月8日才出發,在太平洋上顛簸了22天,在7月29日的下午才抵達了洛杉磯,而奧運會的開幕式是在7月30日,也就是說劉長春在奧運會開幕的前一天才抵達洛杉磯。
如今因為陳強提前把偽“滿洲國”參賽的訊息告知了媒體,使得中國報名奧運會的時間大大提前,所以前往洛杉磯的時間也比歷史上大大的提前。
陳強他們是在六月底出發的,比歷史上要提前了十天的時間。
千萬不要小看這十天的時間,有了這十天的時間,運動員不僅僅可以把時差給倒過來,還可以提前適應美國的環境,更重要的是可以幫助運動員恢復競技狀態。
這個時代乘船進行遠洋旅行,是很辛苦的,海上航行本來就很顛簸,再加上船上生活不便,一般人經過遠洋航行後,身體狀態都會受到影響。比如生病、抵抗力下降,那就是常有的事情。
在1936年柏林奧運會的時候,中國代表團也是乘船去的柏林,結果有部分運動員承受不了大海上的顛簸,上了船就開始嘔吐。所有運動員抵達柏林以後,都瘦了一圈,最嚴重的是一個籃球運動員,瘦了整整9斤。相當於是詹姆斯瘦成了杜蘭特。
試想一下籃球運動員一下子瘦了9斤,這身體狀態肯定非常糟糕,實力也剩不下幾成,比賽還怎麼打!
而且運動員在船上沒有辦法進行訓練,這個時代的輪船可不像後世的郵輪健身房、游泳池一應俱全。三十年代的客輪,船上沒有什麼運動設施,運動員上了船以後,根本就沒有地方進行訓練。
從中國到美國,乘船要走二十多天,對於一個運動員來說,二十多天不訓練,體能、競技狀態、技術熟練程度等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抵達美國之後,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恢復體能和狀態。
這麼算起來的話,提前了十天的時間,就顯得格外珍貴了。
陳強他們乘坐的是二等艙,兩個人一間的。
原本宋君復是打算讓陳強和劉長春住在一起,彼此好有個照應。畢竟陳強才十八歲,在宋君復看來,陳強還是個孩子,是需要額外照顧一番的。
但是陳強在英語方面露了一手以後,宋君復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陳強的英文分廠流利,跟美國人進行日常交流完全是沒有問題的,至少在這船上是丟不了。而劉長春的英文就不行了,吃飯都得需要帶著宋君復當翻譯,所以最終宋君復還是和劉長春住在了同一個房間,而陳強住了另一間。
和陳強住在同一間房的是一位赴美留學的中國學生。
在近代,美國一直都是熱門的留學地,特別是理工科的學子,首選都是去美國留學。
最初美國對於中國的留學生是比較歡迎的,但是後來隨著《排華法案》的頒佈,美國也收緊了中國留學生政策。
當時的留學生,為了能夠順利的入境美國,都會選擇乘坐輪船的二等艙,因為如果是乘坐三等艙的話,美國的入境管理部門會禁止中國人入境。很多中國留學生甚至省吃儉用,然後花費大量的金錢,去買一等艙的船票,這樣在入境美國的時候便不會受到刁難。
陳強和那留學生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後,便躺在床上,進入了訓練空間當中。
航行的第一天,除了吃飯之外,陳強並沒有離開房間,一直都躺在床上,身體休息,而精神則是進入到空間進行訓練。
畢竟要進行二十多天的航行,保持體能是很重要的,陳強可不想在中途病倒,所以上船後的第一天,陳強也沒有在船上瞎轉悠,而是進行休息,也是適應一下海上的航行。
上海去洛杉磯的輪船並不是直達的,途中分別要停靠長崎和夏威夷,然後才能抵達美國本土。
所以,離開上海後,陳強停靠的一站就是長崎。
……
日本奧運代表團所搭乘的也是這艘客輪,此時在長崎港上,日本人也在舉行儀式,歡送日本的奧運健兒們踏上洛杉磯奧運會之旅。
岸清一作為日本體育協會的會長,也是這次日本代表團的領隊,他將隨整個日本隊一起,前往美國的洛杉磯。
岸清一乘坐的是一等艙,單人單間,裝飾豪華,甚至有獨立的浴室。
船上的服務生將行李搬到了岸清一的房間內,岸清一隨即遞過去一張日元。
日元雖然不如美元堅挺,但好歹也是錢,服務生欣喜的收下小費,隨後開口向岸清一表示謝意
“你這艘船是從中國上海過來的吧?”岸清一隨口問道。
“是的。”服務生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在上海的碼頭的時候,也舉行過一個儀式,中國人也在歡送他們的運動赴美參賽。
“中國的運動員也在這艘船上麼?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有三個人。”服務生開口答道。
“這三個人都是運動員麼?”岸清一又問道。
“不是,有兩個年輕的,是運動員,一個年齡稍微大一些的,是翻譯。”服務生開口說。
“中國派了兩個運動員?”岸清一微微一愣。
“除了劉長春,還有誰?於希渭正在滿洲,陳強則沒有足夠的參加賽經費,那麼中國派出的另一個運動員會是誰呢?”
想到這裡,岸清一開口問道:“你知道中國運動員的名字麼?”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登船的話只需要船票,不需要核對客人的身份。”服務生開口答道。
“登船是不需要核對客人的身份,但我想客人登船以後,你們一定會進行登記吧。”岸清一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日元,遞給了服務生,接著說道:“我想知道那三位中國客人的姓名。”
“如您所願,我會幫您打聽一下的。”服務生接過小費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敲門聲響起,那位服務生又走了進來。
“先生,您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服務生說著拿出一張紙,看了看上面紀錄的名字,開口到:“中國隊的翻譯名叫宋君復,兩位運動員,一個叫劉長春。”
“另一個呢?”岸清一急切的問。
“另一個名叫陳強!”服務生開口答道。
“什麼!陳強!”岸清一表情突變,同時心中也開始慌張起來。
“陳強怎麼參賽了!不是說募捐已經失敗了麼!從哪裡弄來的錢?”
為了阻止陳強參賽,岸清一不惜找上了大島中將,利用日本的情報部門,在中國發動了一場輿論戰,但是最終,陳強依舊是登上了去美國的客輪。
一種挫敗感從岸清一心頭騰起,突然間岸清一他發現,每次面對陳強的時候,受傷的卻總是自己!
……
晚餐時間,日本隊的選手紛紛來到二等艙的餐廳中就餐。
日本隊的參賽選手乘坐的也是二等艙,作為運動員,他們可沒有岸清一那種待遇,可以乘坐一等艙。不過運動員們並沒有怨言,畢竟在日本,等級觀念是森嚴的,岸清一作為日本體育協會的會長,是應該比運動員享受到更好的待遇。
這個時代的郵輪分一、二、三等艙,不同級別的船艙,就餐的地方也不同,當然吃的東西也不同。二等艙的食品雖然不如一等艙那樣的奢侈豪華,但也都是美味佳餚,菜式也是葷素搭配營養豐富。
當然,由於這是一艘美國籍的輪船,所以餐廳裡供應的也都是西餐。西方人的話會覺得吃好吃飽,而對於那些不適應西餐的東方人來說,大概就只能勉為其難的塞飽肚子,根本談不上“吃好”。
吉岡隆德就吃不慣西餐,在他看來,那些鬆軟的麵包,還不如家鄉的飯糰美味,美國廚師烤的牛排,也不如日本的炸天婦羅,至於濃湯,比日本的味增湯差遠了。
“真是太難吃了,這樣的食品,我竟然還要忍受二十天!”吉岡隆德忍不住吐槽起來。
“吉岡君,忍耐一下吧,我聽說到了美國以後,我們就不必忍受這樣的食品了,洛杉磯有日本僑民開的料理店,在那裡可以吃到日本料理。”旁邊的南部忠平開口說。
“是,南部前輩,我會努力忍耐的。”吉岡隆德立刻答應下來。
在等級觀念森嚴的日本,南部忠平作為前輩,他所說的話,吉岡隆德是不敢有半點反駁。更何況南部忠平在去年的時候,還打破了跳遠運動的世界紀錄,所以他是日本田徑隊的頭排選手,地位要比其他運動員高的多,即便是天性驕傲的吉岡隆德,面對南部忠平時也要畢恭畢敬的。
只聽南部忠平接著說道:“光是忍耐還不行,你還必須把你的那份食物全都吃飯,這些食物雖然很難吃,但是卻可以為你提供足夠的營養,讓你的身體保持良好的狀態。”
“是,我明白了,多謝南部前輩提醒,我會把所有東西都吃掉的。”吉岡隆德接著說。
兩人說話間,陳強也走進了餐廳。
陳強現在1米78的身高,放在中國都是“大個子”了,在日本人看來,那簡直就是“小巨人”,日本籃球隊的很多運動員,身高都還不如陳強呢!
所以陳強一進入到餐廳當中,立刻引起了許多日本運動員的注意。
“那個人好高啊!”
“長得這麼高,應該去打籃球啊!”
“這是我們日本人麼?我們日本人當中,應該很少有人能長這麼高吧!”
“也有可能是中國人,這艘輪船畢竟是從中國上海來的。”
日本運動員議論紛紛的同時,吉岡隆德也抬起頭來,順著聲音看到了陳強。
“是陳強!”吉岡隆德立刻認出了陳強。
下一刻,吉岡隆德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戰意。
過去的兩年,吉岡隆德日以繼夜的拼命訓練,就是為戰勝陳強。之前他聽說陳強因為參賽經費的問題,沒有參加洛杉磯奧運會,心中還頗為失望,如今在這艘前往美國的輪船上看到陳強,吉岡隆德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興奮的情緒。
“陳強一定是去參加奧運會的,太好了,終於可以和陳強一較高下了,希望這一次,可以和陳強分在同一小組,讓我戰勝他!”
吉岡隆德緊握雙拳,那拿著刀叉的雙手,甚至在忍不住的顫抖。
南部忠平也發覺的吉岡隆德的異樣,他剛打算詢問吉岡隆德,卻也看到了陳強的身影。
“那不是陳強麼!怪不得吉岡君會有這種表現,原來是看到陳強!吉岡君肯定是想找車陳強報仇的吧!”
南部忠平一邊琢磨著,一邊仔細的打量著陳強。
與此同時,陳強回過頭來,也看到了正在就餐的南部忠平。
“是南部忠平和吉岡隆德,原來日本運動員也乘坐這艘船麼?”陳強心中暗道。
陳強一直待在船艙裡,在輪船抵達長崎的那一日也沒有下船,所以陳強並不知道長崎碼頭的歡送會,也不知道日本奧運代表團也是乘坐同一艘輪船前往日本。
下一秒,陳強一臉微笑,衝著南部忠平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雖然中日處於戰爭的狀態,但這一次陳強是去參加奧運會的,這些日本運動員並不是軍人,陳強見到南部忠平和吉岡隆德,若是直接選擇無視的話,也是一件挺沒有風度的事情。
現在的陳強畢竟是代表中國出國比賽,一言一行也是代表著國家,陳強是可以丟人,但是中國的面子不能丟,該做的禮節,也得做足。
誰知道對面的南部忠平卻站起身來,對著陳強微微一躬身子,行了一個標準的“問候禮”,。然後才坐了回去。
不得不說,日本人在禮節方面是真的很認真的。
旁邊的吉岡隆德見到南部忠平這麼做,也跟著站起來,給陳強行了一個“問候禮”,才坐了下去。
“那個高個子是誰?看來南部君和吉岡君都認識他啊!”
“南部君和吉岡君都認識的話,應該也是田徑運動員吧?”
“可他不是我們日本隊的運動員吧?日本隊的運動員,我全都見過。”
“我聽說中國參加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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