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
就在吉弘鑑理由於遭受到羅氏家的突然襲擊而失神的一剎那,卻突然聽到身後的親族武士大喝道。
吉弘鑑理當即一驚,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只是反應顯然有點慢了。就在身後那呼嘯而來的十數支箭就要shè在他的身上時,他的身子卻突然被身後的親族武士一帶,疾速撲下了路邊。就在這霎那之間,他的坐騎哀鳴一聲,轉眼被十幾支羽箭shè中,然後痛得發狂起來,直接撒腿就往前跑去了。
撿回來一條xing命的吉弘鑑理,眼見自己的愛馬帶著插在身上的十數支羽箭逃跑了,真的是yu哭無淚啊,那可是他最喜歡的戰馬啊。
“多謝了,回去獎賞一石大米。”終於從痛失愛馬的悲痛之中清醒過來後,吉弘鑑理當即對此時已經站到他身前保護著他的親族武士道謝道。
而這時,吉弘鑑理聽見從山邊的樹林裡傳來震天動地的喊殺之聲。在午後的陽光之下,不知多少的羅氏家士兵,猶如神兵天降般,手持長槍、太刀紛紛從叢林裡殺出。這些羅氏家將士顯然在樹林裡埋伏已久,以逸待勞之下,更是一口氣將正在路邊行進的大友聯軍衝成數段。
突遭伏擊的大友家聯軍,在聯合抵抗一番後,就很快自成一家獨自抵抗,然後被羅氏家分段蠶食。顯然已經有不敵的跡象了。
“到我這邊來!”眼看如此情景,吉弘鑑理當即開始大聲喝令指揮士兵匯聚到他的身邊來,並且組織士兵進行抵抗。
只是羅氏家士兵太勇猛了,幾乎一個士兵可以抵擋兩個聯軍計程車兵,再加上他們似乎有意地三三兩兩地組成一個攻擊陣營。相互掩護,殺得聯軍節節敗退。再加上羅氏家士兵不斷從林子裡殺出來,大友家聯軍由於行軍陣線過長,根本無法集中兵力,擺成陣勢進行反擊。吉弘鑑理手舉太刀。急聲呼喝,不斷命令後退的足輕們,重新返身殺回去。
一時之間,羅氏軍與大友家聯軍計程車兵們,都將腳插在水田裡,相互奔跑跳躍。滿腿是泥的各舉著長槍相互對刺。不少狼狽撤退的大友家聯軍,腳上一滑,摔在泥濘之中,然後被幾名趕上的羅氏家士兵,一起用長槍扎死在水田。
“殺,給我殺!”帶著眼罩的羅氏家獨眼龍羅氏政宗一刀砍下了大友家聯軍的一個武士的首級。對方斷掉的脖子裡頓時奔湧出一股鮮血,直接噴shè在了他的臉上,他隨意地將臉上的鮮血一抹,然後猙獰著大喝道。
“殺啊,爆掉他們的菊花!”不遠處的朝倉宗滴也大喝道。不知何時,他也學會了這一句羅氏家特有的軍號。
“第六個,你就是我今天即將收穫的第六個首級了。”此時剛剛斬獲了第五個首級的鐵之助。卻是獰笑著對他前面的一個大友家武士說道。上一次田平城之戰當中,他斬獲的首級比朝倉宗滴少了一個,對此他可是耿耿於懷的,所以這一次他卻憋足了勁準備反超的。
雖然很是羨慕這幾個傢伙能夠如此暢快地進行廝殺,但是作為主將的圓城寺信胤與執行種兼卻更清楚他們的職責是隨時保證對麾下士兵的指揮,所以此時他們只好在幾個士兵的保護下,站在戰場邊緣進行指揮了。
至於公文重忠,則是非常不幸地被指派為本次大軍總大將的軍師赤羽信之介的隨身護衛。此時,他正跟幾個同樣被指派為總大將護衛的武士圍毆一個大友家武士。
在羅氏家的軍事訓令中明確規定。當可以發揮數量優勢時,絕對不允許所謂的單打獨鬥。要堅決的對敵人進行圍毆,能夠上兩個人的,就堅決創造上三個人的條件。此時,他們正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實踐著羅氏家這一條軍訓。
決定一場勝利的往往是取決與武士之間的戰鬥的。此時,雖然大友聯軍的武士們們賭上xing命。紛紛拼死上前反擊,但是畢竟此戰當中,羅氏家包括將領在內已經投入了一百多人的武士,在數量上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再加上,羅氏家的武士的戰鬥力明顯要比大友家的武士要高得多,更加讓大友家武士感到絕望的是,這些羅氏家武士相互之間還會進行配合。於是,他們不斷地倒在了羅氏家武士的刀槍之下。
殺戮依舊在繼續,尖利的慘叫聲不斷從遠處傳來,顯然不止在這裡,其他地方的大友家聯軍早已經潰敗。
“大人,逃吧。此地不可再滯留了。”身邊的親族武士大喊道。此時,原來救了吉弘鑑理一命的那個親族武士已經為吉弘鑑理盡忠了。現在的說話的這一個卻是他的侄兒。
“走!”眼看周圍的羅氏家士兵已經逐漸往他這邊圍攏而來了,吉弘鑑理也不是愚蠢之人,當即下令道。
於是,在身邊計程車兵的奮勇拼殺下,吉弘鑑理等人迅速往來路撤退而去。
“總大將大人,敵軍的主將要逃跑了。”此時站在赤羽信之介身邊的幾個武士當即提醒道。
誰知道赤羽信之介聽完,反而淡然一笑,反而吩咐道:“不急,傳令兵,傳令個番隊保持目前緊逼陣營,只需要擊潰對方則可,無需與對方硬拼,更加不能夠獨自追擊逃兵。”
“啊?”赤羽信之介的身邊負責守護的幾個武士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紛紛在心中嘀咕起來,總大將大人這是鬧的那一出啊?真讓人看不明白。
對於這幾個武士心中的想法,赤羽信之介顯然是知曉的。但是他只是淡淡地一笑,而沒有作過多的解析。實際上,在前來此處之前,他收到了政良的密信。政良對此次的阻擊戰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擊潰對方則可,無需跟對方硬拼。
政良的這個想法正好與赤羽信之介心中的想法一致。目前羅氏家的實力不足以立即介入局勢複雜的肥後,所以此戰只要在保證自身的實力不會折損太多的情況下,將敵軍擊潰就可以了。否則一旦鬥個兩敗俱傷,最後便宜的還是大友家與相良家罷了。況且,羅氏家不是還有菊池義武這個盟友嗎?現在正是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對於羅氏家的算盤,吉弘鑑理此刻肯定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從他從戰場上拼殺出來後,就再也沒有羅氏家的追兵追來了。但是此時,他的身邊卻只剩下數十人了。其餘計程車兵不是被擊殺就是逃跑了,有的乾脆直接繳械投降了。
出發時二千多人的隊伍,此時跟在身邊的確不足五十人,而且人人帶傷,這讓吉弘鑑理頓時有了一種無力感。
可惜,似乎上天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就在他帶著潰兵來到諏訪神社附近時,迎面遇上了一支數百人的隊伍。
這支隊伍為首的正是一個和尚,當他看到吉弘鑑理幾人時,當即雙眼一亮,然後當即大喊道:“菊池家龍造寺隆信在此恭候多時。”
此人正是從筑後逃亡到肥後的龍造寺隆信。來到肥後以後,為了安身,他投靠了肥後的一向宗,重新改名為一個法號“圓月坊”的和尚。現在肥後一向宗已經暗中與菊池義武結盟了,而他乾脆也成為了菊池義武的家臣。此次正是奉命前來策應羅氏家的伏擊行動。此前的一路上,他已經帶著手下收拾了數十人了。而現在的吉弘鑑理等人是他們遇到的第一批數量最多的潰兵。
即便如此,在看到吉弘鑑理那一身閃亮的鎧甲時,龍造寺隆信就知道此時是遇到了一條大魚了。所以,他當即決定將吉弘鑑理抓拿回去領功。
“難道我命就此休已!?”眼看突然出現瞭如此之多來勢不善計程車兵,吉弘鑑理當即在心中喊道。
就在此時,山道上又出現了一隊人數眾多的潰兵。看靠旗家紋,正是大宮司家與甲斐家的。
“快,讓他們往這邊匯合。”看到對方大概也有五十餘人左右,吉弘鑑理當即讓身邊的護衛呼喊著讓山道上的潰兵往這邊匯合。
“軍師,那邊好像是總大將大人啊!”與此同時,山道上的眾人也發現了諏訪神社下的情況。已經扮作普通足輕的大宮司家此次的大將阿蘇惟將當發現被圍攻的正是總大將吉弘鑑理時,當即說道。
“少主,此時以你我兩家的傷兵,即便加上吉弘鑑理大人計程車兵也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啊,我們還是趁著還沒有對方反應過來將山道封鎖前儘快撤退吧。”甲斐親直稍作思索後,當即給出了最為理智的建議。
“那一切就聽從軍師的吩咐吧。”對甲斐親直惟命是從的阿蘇惟將當即同意道。
“少主,還得讓身後的人不得提起今天的事情。”甲斐親直最後提醒道。
“好!”阿蘇惟將點頭道。隨後,大宮司家與甲斐家的潰兵趁著龍造寺隆信的人還沒來得及將山道封鎖起來前直接沿著衝突現場的邊緣繞過去了。
“大人?”看到新的來人就這樣就逃走了,身邊的人當即詢問龍造寺隆信是否需要追擊。
“算了,不過一群雜兵罷了,不要追了。只要抓住這條大魚,無論對菊池大人還是對羅氏家,都已經可以交代了。”龍造寺隆信獰笑著看著已經因為援軍的突然離去而陷入絕望的吉弘鑑理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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