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袁母,紅姨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擺下去,可就在這天中午,剛把臊子放鍋裡,五六個警察就走了過來,強行將麵攤收走了。
紅姨和袁母都是女人,哪有什麼力氣和眼前這個五六個男警察抗爭,沒幾下,麵攤就被沒收的沒收,收不了的就地砸毀,場面一片狼藉。
等趙叔知道紅姨的麵攤被砸時,已經是下午了。
當了所長的趙叔,多少有了一點領導的架勢,他理直氣壯的拿著市上近期剛剛發的鼓勵民營個體經濟發展的報紙找直屬警局理論,但卻被回覆說,王紅因為涉嫌透露國家機密,被依法逮捕。
趙叔鬱悶了,自己老婆就是一個家庭婦女,哪裡知道什麼國家機密,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肯定是。
沒等趙叔再爭辯,直屬警局的兩個警察突然拿出手銬,說鑑於王紅涉嫌透露國家機密的問題比較嚴重,趙山河作為其丈夫,也負有責任,即日起,趙山河暫時停職,一併接受調查。
“咔嚓咔嚓”兩聲後,銀色的手銬將趙叔的雙手手腕牢牢銬住。
趙叔看著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銬,不知道說什麼好。
夜晚,趙明嵐紅著眼睛找到馬孝全,說爹媽都被關了起來,說是涉嫌透露國家機密,讓他想想辦法,一定要把爸媽救出來。
馬孝全也是頗感驚訝,趙叔一個普通的派出所所長,他這個層級根本涉及不到國家秘密,再說紅姨,一個家庭婦女,就算你給她當面說國家機密,她都不一定聽得懂。
“嵐嵐姐,你別哭,我想辦法,我一定想辦法。”
雖然馬孝全不停的在安慰趙明嵐,但趙明嵐還是哭個不停。
“你有沒有給你老師說?”馬孝全問趙明嵐。
“嗯,說了,老師說,她會託人查一下,讓我不要著急,小虎,你說爸媽真要是有啥事,咋辦啊,嗚嗚嗚......”
馬孝全嗯了一聲,心道姑奶奶雖然是搞科研的,但家族卻都是軍人,軍人警察原本一家,相互通通氣,打聽打聽情況,也是可以的。
“那就行,這樣,嵐嵐姐,你先別哭,我會想辦法,你相信我,一定相信我。”
安撫好了趙明嵐,馬孝全即刻前往梅家族接頭點。
梅家目前負責與馬孝全接頭的人是梅向東,碰面後,馬孝全很直接的擺了擺手:“廢話不多說,趙山河夫婦被關了起來,給你們族長彙報一下,讓他們儘快放出來。”
梅向東嗯了一聲,將一份檔案放在了桌上:“j先生,這是您上次要的資料,已經都給您準備好了。”
......
毛建華的辦公室內。
看著桌上趙山河舉著編號牌子的黑白照片,毛建華哈哈大笑起來。
毛建華也沒想到會這麼容易收拾趙山河,雖然手段卑劣了點,但很有效啊,不過趙山河嘴很硬,堅決不承認透露國家機密,這沒關係,莫須有的罪名,老早以前秦檜就給岳飛用過,今天他毛建華再給趙山河安幾個,也沒啥不妥的。
眼下頭上那位不在,毛建華全權處理鳳凰城地下的很多事物,權利突然變大,一開始他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短暫的不適應後,毛建華逐步掌握了節奏,尤其是今天隨口就這麼一安排,就能將趙山河夫婦送進去,這種權利的巔峰感,讓他倍感舒服。
有人得意,肯定就有人失意。
家中,馬孝全一直在盡力的安慰趙明嵐,但收效甚微。
馬孝全也很著急,但著急沒用,已經安排了梅家族運作,但具體能運作到什麼程度,誰也說不上。
這一次趙叔和紅姨突然被抓,沒有前兆,那肯定有人在故意陷害,既然是陷害,對方肯定也做好了防撈人的預案。
果然,第二天一上午,梅向東找到馬孝全,說這事兒梅家族沒法直接插手,能做的只有讓他們夫婦在裡面不受欺負。
馬孝全一拳打在牆上,憤恨的爆了句粗口,但隨後他逐漸冷靜下來。
既然有人在針對趙叔,那麼那個人肯定就和趙叔調查的事情有關了,想來想去,馬孝全決定先從其他方面入手救趙叔和紅姨。
......
所裡沒了所長,由上面臨時調派了一個代理所長,即便代理所長到崗後第一時間對所裡的幹警進行了情緒安撫,但所裡的同事都和趙叔太熟了,趙叔不在,士氣肯定會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代理所長看著心中焦急,將馬孝全叫到辦公室,關上門小聲問:“趙所長沒事兒嗎?”
這句話按道理來講不應該是代理所長問出來的,他畢竟從上面暫時借調過來,很多事情他要比馬孝全清楚地多,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馬孝全搖搖頭,表示情況很不好,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找不了什麼人來幫忙。
代理所長嘆了口氣,喃喃道我和老趙以前做過警察培訓班的同學,他突然這麼被抓進去,我覺得事情很是蹊蹺,老趙這個人,絕對不會做什麼洩露國家機密的事情的,而且更關鍵的是,我們這個層級,也接觸不到國家機密。
馬孝全當然知道代理所長話的意思,但事實是趙叔和紅姨雙雙被抓進去了,眼下把人撈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代理所長依然在喋喋不休,馬孝全卻聽得意興闌珊,他將目光挪到了坐在角落的小雀身上,試圖捕捉小雀的舉止異常。
小雀也察覺到了馬孝全在看她,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對方看她的眼神中,似乎有看透一切的本領。
小雀下意識的捂住胸口,雖然她穿著警服,馬孝全看著她的目光也並沒有任何的輕薄之意,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正猶豫間,馬孝全已然近前,站在了小雀面前。
“雀姐,有空聊聊?”馬孝全對小雀微微一笑道。
小雀想了想,還是站起身道:“要不出去聊吧,正好我要去一下蓮花飯店拿票據,你和我一起去吧。”
馬孝全點了點頭,等著小雀收拾妥當後,跟著她一同出了派出所。
前半程路,兩人都是沉默的,後半程路,馬孝全先開口:“首長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小雀剛邁出半步,在聽到“首長”兩個字後,頓住了。
馬孝全向後退了一步,和小雀保持了平行,又重複的說了剛才的問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小雀有些驚恐的看向馬孝全。
“雀姐,你不用怕,我只是隨口問問,我沒有別的意思,再說了,我只是個小蝦米,不值得讓首長惦記。”
馬孝全越這樣說,小雀就越擔心,她越擔心,臉上的表情就越不自然。
到底還是經驗欠缺,如果她再鍛鍊兩年,完全不會被馬孝全這一句話給唬住。
“那你什麼意思?”小雀問馬孝全。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趙叔和紅姨被關起來有點蹊蹺,如果可以的話,麻煩雀姐撈一下人,哦對了,官復原職啊。”
“我沒有這個能耐~”小雀搖搖頭,當即拒絕。
馬孝全攤了攤手:“我也沒說你有這個能耐啊,你沒有,首長有啊,簡單的一句話,應該不難辦吧?”
小雀冷笑一聲:“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哎呀,雀姐啊,你不知道沒事兒,有時間回去問問你上頭的人,他們應該知道,對了,如果可以的話,再多帶一句話,就說首都卓一實驗室一事,軍某部撈到不少的好處,嗯,吃水可不能忘記挖井人啊。”沒等小雀回話,馬孝全先一步向前走去。
在馬孝全看來,如果軍某部願意出手,以他們的力量,應該可以穩穩的壓那個什麼鳳凰城地下之主一頭,當然,這也得看軍某部那位首長願不願意這麼幹。
......
毛建華的辦公室內。
毛建華剛把別人給他上供的新皮鞋穿在腳上,準備踏地下走兩步試試鞋,誰想剛邁出步子沒踏下去,房門開了。
毛建華有些惱火,抬頭正準備罵人,一看到對方的模樣,立馬來了也180°大變臉。
“王秘書,您怎麼來了?”毛建華擺弄了一下原本就已經沒幾根的頂發,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王秘書嗯了一聲,從隨身的皮包裡掏出一封信,道:“這個是部長給你的,建華啊,有些事情,見好就收,你的任務不是針對趙山河夫婦,明白了嗎?”
毛建華滿頭大汗連連稱是,連信都沒敢開啟。
等著王秘書離開後,他才火急火燎的將信封拆開。
看到信的內容後,毛建華長長的呼了口氣。
“部長三個月後才回來,那我就還有時間收拾趙山河,行吧,這一次先放他一馬,哼哼~”
嘟囔完,毛建華將腳上的新皮鞋脫下,換上自己的舊鞋,開啟辦公室的門,將自己的秘書招了過來。
“剛才接到線報,上面對抓趙山河提出了異議,你再去核實一下,如果確實沒有問題,就回來打個報告把人放了吧,這一天天的,都是誰在這裡胡說八道......盡在這裡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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