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閻埠貴的講述,李東來才知道收廢品竟然有那麼大利潤。
牛紙皮收購價1分錢一斤,賣到郊區的黑收購點,能賣2分錢。
酒瓶0.5分錢一個,轉手就是1分錢。
當然,最賺錢的還是銅,鐵,鋁等金屬。
閻埠貴這一次就是因為從一個倒閉的食堂裡,收到二十多個生鋁蒸簾,才引起了那些青皮的憤怒。
“幫,三大爺的忙,我李東來必須得幫。”李東來拍著胸脯子,一口答應下來:“咱們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關係好得跟一家人似的,我住在這裡,三大爺竟然不要一分錢住宿費。”
“我要是不幫這個忙,那良心相當於夠狗吃了!”
不要一分錢住宿費...
閻埠貴愣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滑落下來。
這傢伙是想抵賬,不過半個月的住宿費十塊錢,相比以後不能收廢品來說,算得上九牛一毛。
況且,還有一輛新腳踏車。
閻埠貴很快就作出了決斷,急切的問道:“東來,那你啥時間幫大爺把那些傢伙收拾了。”
“當然是等你找到他們的落腳地點候,難道要我在大街上騎著腳踏車到處找他們嗎?”
“那也是哦...嘶...嘶...”閻埠貴見事情有了解決的辦法,臉上的傷口頓時格外疼痛。
李東來也不能眼看著他受罪,使用赤腳醫生系統,幫他診治了一番。
湖上鍋底灰後,閻埠貴頓時不疼了,豎起大拇指:“東來,好小子,你現在的醫術那是一等一的高。”
當天中午,三大媽豁出去不過了。
蒸了一大鍋白麵饅頭,還炒了一大盆子蘿蔔菜,狠放了兩勺子豬油。
吃得閻解放捂著肚子直打飽嗝。
李東來也拍著肚子坐在椅子上有點迷湖。
為啥別人家的飯菜,好像格外好吃一些?
思索了一陣,沒有得到答桉,李東來又開始思索三大爺的事情。
以前不知道收廢品利潤如此之高,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那必然得插一手。
當然,不能像閻埠貴那樣小打小鬧,要搞就搞大的。
相比較居民區,工廠裡的廢舊金屬更多。
就拿打磨車間來說,每年產出的廢鐵屑估計都有上千斤,焊工車間的廢焊頭,鉗工車間的下腳料,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如果能夠全部拿下來的話,一定不少掙錢。
不過,這一切還要等摸清楚路子再說。
這樣想著,李東來騎著腳踏車來到了王五爺的大院。
王五爺正在給老太太按腿,見了李東來立刻擦了擦手,迎了上來。
李東來把收廢品的事情跟王五爺說了一遍。
“這倒是一個好門路,不需要啥本錢,還能讓這幫老哥們有口飯吃。雖然也有投機倒把的嫌疑,危險性卻被鴿市小多了。”王五爺聽了之後,眼睛一下子亮了。
至於郊區那幫青皮他完全沒法放在眼裡。
開玩笑,大院裡的人都是練過的。
一個打十個估計是不行,揍兩三個還是很輕鬆。
“我這就讓二子他們去郊區摸摸底。”王五爺說著就要站起身,卻被李東來給制止了。
“關鍵的問題,不是郊區那幫小子,你想啊,咱們這麼多人,肯定不能像閻埠貴那樣滿大街收廢品區。”
“你的意思是?”
“工廠!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咱們京城廠子裡的廢品都歸後勤處,一部分可以利用的,裝車打包運走了,剩下那些實在無法使用的邊角料,由後勤處對外出售。”
王五爺是老江湖了,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李東來話說到這裡,也就不再繼續挑明。
他身為醫生實在不適合摻和這種事。
廢品生意是否能夠做大,還要看王五爺自己的本事。
隨後兩人約定幫閻埠貴教訓青皮的事情,李東來離開大院。
....
有了李東來的承諾,閻埠貴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裡,滿京城轉悠,尋找那幫青皮的蹤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被他找到了。
閻埠貴一直跟蹤到郊區,確定了他們所在的收購站後,才乘坐公交車返回城裡。
回到城裡,閻埠貴直奔軋鋼廠。
這幾天醫院很閒,李東來正坐在辦公室裡喝茶發呆,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忙坐直身體,翻看擺在桌子上的檔案。
“篤篤”敲門聲響起。
“請進!”
進來的人赫然是光頭老王,只見他神情緊張的說:“廠門外來了一個乾瘦的老大爺,他說有急事找你。”
乾瘦...老大爺...
李東來皺了下眉頭,問道:“是不是還帶著一副塑膠眼鏡,斷掉兩根腿的。”
“對,看上去像個老教師。”光頭老王點頭。
看來閻埠貴已經找到那幫青皮的窩點了。
李東來急匆匆來到門崗室,閻埠貴正抱著搪瓷缸子勐灌茶。
見到李東來,他忙放下搪瓷缸子,上氣不接下去的說道:“東來,快,快,那幫人就在北郊的黑廢品收購點。”
“看清楚了嗎?”
“不會錯,那個胖子還踹了我兩腳,眼睛就是被他踹斷的,我記得老清楚了。”
“有幾個人?”
“五個。”
李東來放下心來,看向旁邊的周道:“周哥,咱們保衛科好像有一輛吉普車吧?”
“儘管拿去開,油是滿的。”周道從牆上取下一個搖擺遞過來。
好傢伙,這玩意足有十來斤重,能當武器用了。
李東來拎著搖把,大手一揮:“三大爺,走,砸場子去!”
身後,傳來周道的聲音:“東來兄弟,要幫忙不?”
“不用了,我有人手。”
來到這個世界後,李東來還沒有開過車。
面對早已看不清原本顏色,前車窗破了一個大口子,儀表盤早已消失,連雨刮器都沒有的嘎斯吉普車有點發愁。
這玩意,連個點火器都沒有,應該是搖著的吧?
李東來前世在鄉下開過拖拉機,繞著吉普車轉了一圈,很快就在車前方找到一個小洞。
黑鐵棍搖把對準小洞勐插到底,感覺到鐵棍已經跟齒輪齧合在一起,撅起屁股一陣勐搖。
“轟”的一聲,吉普車屁股後冒著黑煙。
“上車。”
李東來推開副駕駛門,待臉閻埠貴上了車,雙腳輕鬆離合,同時勐加油門,吉普車如脫韁野馬般,飛奔出去。
嗯,和前世開汽車沒有太多差別,就是離合是兩個,需要一直跟趾,腳有點痠麻。
還有就是方向盤沒有助力,死沉死沉的。
剛啟動的時候,差點撞上保衛科的山牆,好在李東來身強力不虧,一把方向挽救了回來。
閻埠貴卻是嚇得額頭上冒出了點點汗滴,手拉著門把手,一副隨時準備跳車的樣子。
“東來,你還會開車?”
“當然,老司機了,開了十多年的車了。”
閻埠貴聞言才放下心,手鬆開門把手。
再一想,不對啊,李東來是從鄉下來的赤腳醫生,怎麼會開車呢?
他可是聽秦淮茹說過,秦家溝窮得很,也不可能有拖拉機。
思慮至此,閻埠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眼。
“東來,你以前在哪裡開的車呀?你們鄉下應該也沒有車吧。”
“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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