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的三十年陳釀喝到口中平淡,後勁卻很大。
聚餐後,考慮到天色已晚,李東來婉拒了丁秋楠的相送,醉意酩酊的推著腳踏車回到四合院。
窗戶上依然亮著淡淡的黃光,李東來把腳踏車紮在臺階下,正準備推開門,身後傳來一陣瑣碎的腳步聲。
回過頭看去,許大茂一腳深一腳淺,踉踉蹌蹌的從外面走進來。
大茂也喝醉酒了?
李東來正準備回屋泡點茶說解酒,看到許大茂這樣子,忙走過去問道:“大茂,你喝醉了?等下要不要我幫你泡點茶...咦...身上沒酒味啊!”
昏暗的燈光下,許大茂他領口敞開,襯衫上全是汙漬,更奇怪的是他臉色蠟黃,一副快被玩壞的樣子。
李東來揉了揉眼,確定沒有看錯。
許大茂現在的樣子跟他前世請女朋友吃了一頓麻辣燙後,在小旅館呆了七天七夜後的樣子態,是一模一樣。
本著關心鄰居的四合院優良品德,李東來上前關切的問道:“大茂,你這是咋搞的了?”
許大茂尷尬的笑笑:“東來哥,我...我跟別人表演口技了。”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李東來就聞到一股子海鮮的腥臭氣味。
霍,一股子腥臭味。
大茂肯定是去大戶人家表演口技了,不然能給海鮮吃?
李東來心中狐疑,不過見許大茂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
知道里面可能有不能見人的隱情,也就不再追問了。
“呵,看來今天晚上你掙了不少外快,不過也要注意身體,身體才是本錢。”
李東來叮囑兩句,就轉身回屋了。
他身後,許大茂伸了下手嘴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
許大茂衝李副廠長家回來後,腰痠腿軟,感覺到身體已經被掏空了。
本想著找李東來開一副補腎的單方,以應對下一次的臨床操作。
可是再一想,上次的單子不是一樣用嘛,還能省下二十個山核桃。
...
進了屋,李東來卻發現李小妹並不在屋裡,只有燈在亮著。
地面上的青磚已經被翹起來了,堆放在一旁,角落裡還有沙子石灰水磨石等建築材料。
急忙衝進裡屋,看到小妹的床已經被拆成了木頭碎片。
他猛地一拍腦袋,疏忽了!
昨天樣式雷就說過,今天要鋪地磚,屋內不能再住人了。
他原計劃讓小妹先住在丁秋楠家,自己跟許大茂擠兩個晚上。
結果剛下班就被拉去慶祝晉升了,把這件事忘記了。
“糟糕,這小妮子還不恨死我!”
李東來心中直呼糟糕,匆匆來到何雨柱家門口。
李小妹在大院裡最好的朋友就是何雨水。
敲了兩下,傻柱睡眼惺忪的拉開門,打著哈欠說道:“淮茹她表弟啊,來找你妹妹?”
“是啊,今天有些忙,忘記要幫她安排住處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李東來滿臉歉意。
何雨柱對李東來的話不以為然,撇了撇嘴:“不就是疏忽了嘛,有啥大不了的,小時候何雨水經常被我鎖在門外,還是大冬天,也沒見她說一句抱怨的話。”
李東來有點厭惡跟這個坑妹狂魔說話,淡淡一笑:“雨柱兄弟,小妹是不是睡在了何雨水屋裡?”
何雨柱讓開身子,點點頭:“是咧,我回來的時候她們就已經睡下了。我去叫醒她。”
說著,何雨柱轉身就去推門,李東來連忙拉住他的胳膊:“睡下就算了,不用喊了,我看一眼。”
李東來輕輕推開門,向屋內看去。
一張小床上,李小妹睡在裡面,何雨水睡在外面。
兩人小腦袋湊在一起,皆恬靜陷入沉睡中。
李東這才放下心來,衝何雨柱告辭。
何雨柱攔住了他:“東來哥,這麼晚了你也沒地方睡覺,不如跟我擠一擠吧?”
好傢伙,讓我跟一個愛好不明的人睡在一張床上,開什麼玩笑!
李東來連忙擺手:“我已經跟三大爺說好了,今天晚上在三大爺堂屋裡打地鋪。”
說完,他不等何雨柱反應過來,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當然,李東來確實是朝著三大爺家走去。
正像何雨柱說的那樣,這麼晚了,打擾誰都不合適。
相比之下,咱四合院裡,三大爺跟他的關係還算不錯。
不麻煩三大爺麻煩誰。
走到前院,李東來看到三大爺屋裡竟然沒有熄燈,走近後,還能聽到屋內傳出的竊竊私語。
“老頭子,伱這輛腳踏車真的只花了一百二十三快錢?”
“那是當然,你以為我是李東來那傻子,捨得花那麼多錢,去供銷社買腳踏車。實話告訴你們吧,這輛腳踏車是在街口張記修車鋪那裡攢的。”
“攢的?我可是聽前院的老胡說,那些修車鋪的老闆同志,經常用舊配件當新配件忽悠人,你可別上當了。”
“上啥當?我閻埠貴這麼精明,能上當?我是親眼看著老張頭從木箱子裡取出來的腳踏車配件,都是新的。”
...
裡面的對話聽得李東來直樂。
這個閻埠貴還真不愧是算死草,竟然想到了去修車鋪攢車。
這年代物資匱乏,尤其是鋼鐵和橡膠更是緊缺物資,腳踏車的產量自然就有限。於是上面透過發行腳踏車票來調配腳踏車。
腳踏車票有限,無法滿足人們出行需求。
於是,修車鋪老闆同志就動起了歪腦筋。
腳踏車壞了,大部分需要更換配件,修車鋪每年都能從自行車廠得到不少配件。
他們把這些配件和舊配件摻雜在一起,做起了攢腳踏車的生意。
當然,這種生意只能在暗中進行,一般只接受熟人的預定。
這個閻埠貴一定是平時沒少給修車鋪的老張頭送魚。
李東來腹誹著敲了敲門。
一聲巨大的“哐當”聲後,屋內一片沉寂。
許久,裡面傳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誰,誰在外面?”
“我,李東來,三大爺你睡了嗎?”
瑣碎的腳步聲後,門‘吱寧’一聲打開了。
閻埠貴從裡面探出頭,左右看了看後,確定只有李東來一個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他臉上掛著無法掩飾的心疼,顫聲問道:“東來,這麼晚了,你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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