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大廈位於金鐘夏道號,夏道是連線灣仔和中環的交通要道,地理位置非常優越,所以在這棟大廈裡辦公的企業和機構很多,沈沖和李開元等了好一會,才等到一部已經有六七個人在裡面的電梯。
李開元無視那些偷看和打量她的目光,挽著沈衝的胳膊走進電梯,然後旁若無人的舉著列印紙,說道:“這張不錯,有點像寶塔,又有點像竹子,節節高升,很吉利。”
沈衝剛才閒極無聊,隨手畫了幾個前世著名摩天大樓的外形圖,他側頭看了看,發現是臺北10I這個樓的造型確實很經典,就笑著說道:“你喜歡的話,就讓設計事務所按這個設計。”
“你說設計就設計呀?蓋高樓又不是造玩具,而且就算造玩具,也不是簡單的事。”李開元不忿他輕飄飄的言辭,又換了一張,說道:“這張也不錯,有些像飄帶,很優美。”
這是穿越前還在建設的上海中心大廈效果圖……
“那不是飄帶,是竹筍。”沈衝汗顏自己拙劣的畫工,解釋道:“我是看著富貴竹隨手畫的,竹子竹筍,都有節節高的意思,隨手畫的,看看就好。”
目前全球最高的樓才44米,上海中心大廈有UU0多米高,以19RU年的建築技術,估計是造不成,就算能造成,沈衝也捨不得花那麼多錢去造,深圳丨才幾萬人而已,建那麼高除了裝點門面之外,沒有實際意義……
金門大廈設計的比較另類,二樓以下是商場,三樓和四樓是停車場,電梯到了之後,李開元問道:“坐你的車還是我的?”
“坐你的,威風一下。”
“回家而已,威風什麼?”
李開元在成為怡和洋行的董事之後,把賓士換成了勞斯萊斯,被媒體大驚小怪的議論了好幾天,她帶著沈沖走到停車位,一個三十餘歲的便裝女子從駕駛位走下來,拉開車門。
隨著知名度和曝光度的增加,全家人都加強了安保工作,這位女子名叫蘇曉倩,是要員保護組的退役警員,現在是李開元的保鏢兼司機,以前那位從內地來的司機則去負責李唐和劉嬸的安全了。
從金門大廈到白加道只有三四公里,幾分鐘就到了,一進家門,穿著灰色制服的艾莉就迎了上來,接過沈衝手上的鮮花——她從滙豐銀行離職之後,很快就完成了角色轉變,成了這棟宅院的女管家。
李開元買的這棟別墅,佔地面積超過30UU平米,除了房屋之外,還有網球場、游泳池等附屬娛樂設施,當時入住的很匆忙,很多地方都沒有來得及休整,在沈衝帶著全家人去北京的時候,艾莉留守這裡,指揮裝修公司把整棟別墅進行了一次全方位的維護,等再回來的時候,彷彿換了新家一樣,居住環境和居家品質都有了質的提高。
“PI,天寶她們呢?”
“天寶小姐和寧寧小姐正在游泳,老爺和夫人要晚點回來。”艾莉把玫瑰放入花瓶,然後拿了幾封信過來,說道:“沈先生,這是昨天和今天收到的郵件。”
李開元先上樓去洗澡了,沈衝則坐在客廳裡,拆看信件,一封信還沒看完,就聽到背後天寶的嬌聲大喝:“黑猩猩姐夫,你終於回來啦”
扭頭一看,只見天寶站在門口,穿著色彩斑斕的連體泳衣,光著腳丫子,頭髮溼漉漉的,顯然是從泳池那邊直接跑過來的。
“天寶,屋子裡有空調,你小心感冒。”寧寧從後面追過來,給天寶披上了一條長毛巾,然後笑著招呼道:“沈大哥回來了。”
寧寧身量不高,只有一米六出頭,但身姿比例極好,勻稱優美,玲瓏有致,在黑紅相間的泳衣映襯下,彷彿春日的飛燕,既清新又輕盈,看的沈衝心頭一窒,目光為之凝結。
天寶沒注意到沈衝的失態,她把毛巾一扯一揮,當作法寶胡亂舞動,斥道:“黑猩猩王本女俠今天要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個好色無恥的妖孽。”
《猩猩王》是好幾年前的電影了好不好……
“女俠饒命。”沈衝回過神,雙手把茶几上的花瓶舉起來,半跪在沙發上,卑躬屈膝的求饒道:“本王願以天下第一奇花相送,只求女俠手下留情。”
“算你識時務。”天寶收起毛巾,勾了勾手指,捏著嗓子喝道:“獻上來”
這丫頭,居然用京劇的唱腔……
一板一眼,抑揚頓挫,還真有幾分韻味……
沈衝低眉垂目的把瓷器花瓶捧了過去,天寶抽出一支玫瑰,低頭嗅了嗅,然後皺眉掩鼻,大驚失色道:“哎呀呀該死居然敢在奇花裡藏著迷香暗算本女俠……”
寧寧見她演的滑稽,一會京腔一會粵語,忍不住掩口而笑,破壞了女俠收妖的氣氛,天寶一跺腳,恨恨的瞪了一眼,然後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別傻笑了,趕緊去換衣服,寧寧你也一樣。”沈衝揮手驅趕她們,說道:“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感冒了可不好。”
天寶蹦蹦跳跳的對樓上跑,寧寧落在後面,路過沈衝身邊的時候,也伸手拔了一朵玫瑰,然後小聲問道:“沈大哥,我好看嗎?”
沈衝眉頭一揚,看著她盈盈如水的眼睛,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吳部長,非常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李小姐請便。”吳作棟站起身來,很紳士的和李開元輕輕握了握手,說道:“今晚能和您這麼傑出的女士共進晚餐,我很榮幸。”
“吳部長太客氣了。”
李開元走後,吳作棟重新落座,恭維道:“沈先生,你和李小姐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令人好生羨慕。”
吳作棟祖籍福建,父輩親屬們說的都是福建方言,他幼時家境貧寒,沒有錢讀中文學校,直到進了政府部門之後,才開始系統學習中文,國語說的很爛,但他知道沈衝是個中國傳統文化的忠實擁躉,所以堅持用國語講話,以示誠
沈衝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和吳作棟輕輕碰了碰,問道:“吳先生看過《三國演義》嗎?”
“我知道一些有關三國的故事,但是沒有讀過原文。”
“《三國演義》裡有一句話,叫做良禽擇木而棲。”沈衝抿了一口紅酒,然後繼續說道:“以前做生意,都在一城一國之內,商人沒得選,現在不同了,經濟全球化浪潮勢不可擋,商人多了很多投資的選擇。”
“我聽說過良禽擇木而棲,我還知道鳳凰非梧桐不落。”吳作棟放下酒杯,用半白不白的國語開了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我們新加坡到處都是梧桐,沈先生如果不信,可以⊥李小姐過去看看,我相信她會在那裡停留的。”
沈衝大笑,他拿起餐刀,說道:“吳先生,你真風趣,我和你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但是很談得來,談得來就是朋友,朋友之間不必繞彎,有事說事,開誠佈公。”
“其實早在今年4月份,我就派人去考察過貴國,上次承蒙國立大學的邀請,去做畢業演講之後,我又派了兩批人去考察投資環境,他們考察過後,給我寫了一份報告,說新加坡有很多優勢,比如政府廉潔高效,社會治安良好,運輸方便快捷等等,但是與此同時,新加坡地域狹小,資源匱乏,勞動力不足,人力成本高企……”
沈衝一邊吃東西,一邊數落新加坡的各種不足,吳作棟並不反駁,只是安靜的聽,等他說完之後,才問道:“如果我們能改善這些問題,那麼沈先生願意投資嗎?”
“當然。”沈衝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抽出一份檔案,遞過去,說道:“如果能滿足這些條件,我立刻就去投資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沈衝本來對新加坡並不重視,但是幾次考察之後,對這個國家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因為有很多東西,比如高新技術研發,放在美國或者臺灣,都容易被政治左右,而香港又是個殖民地,政府先天就不重視高科技,缺乏科研的土壤,放在新加坡,雖然也有各種不足,但至少有個緩衝——新加坡是個國家,對科技非常重視,它又夾在中國和美國之間,就是個牆頭草,一邊和蔣經國交好,承諾只要他活著,就堅決不和臺灣斷交,一邊又不停的和內地高層互動,還在1978年邀請鄧公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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