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真麻煩你了,為了我的私事,還要特意跑一趟過來。”
“應該的,這是我分內的事。”朱家鼎把手上的檔案遞給他,一臉歉意的說道:“沈總,時間匆忙,我只弄了個大體的方案,還沒來得及做具體細節。
“有方案就好,不要求太多。”沈衝示意他坐下,嘆了口氣,說道:“上次我也是心血來潮,臨時讓你做個危機公關的預案,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真的發生了,你要負責電視臺的招商,又要負責《虎膽龍威》的宣傳,身兼兩職,能做成這樣,已經很難為你了。”
沈衝吩咐女傭給朱家鼎上茶水,然後坐在沙發上,翻開檔案,看他擬定的危機公關方案,一邊看一邊思考,薄薄幾頁紙,硬是看了將近半小時。
“沈總。”朱家鼎等他合上檔案後,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嗎?”
“Nh,你不要拘束。”沈衝不置可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說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我個人沒什麼影響,只不過你知道,現在這社會是由男人主導的,女人容易被人拿著放大鏡圍觀,我不想她們受到傷害。”
“其實,按照以前豪門大少的慣例,出了這種花邊緋聞,要麼拖到底,拖的人散了,公眾都沒了興趣,也就不了了之了,要麼於脆甩手不認,讓女人自己去解決。”朱家鼎是著名的好男人兼情聖,他心有慼慼的說道:“沈總這樣,很難得。”
“難得什麼,你沒看我都滿頭包了麼?焦頭爛額,說的就是我現在的狀態。”沈衝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看了你的方案,大體思路是正確的。你在上面說,人類天生就有窺探隱私的慾望,越隱瞞,越是被人盯的緊。我很同意這個觀點,先開誠佈公,和媒體見面溝通,引導他們報道我們想要他們報道的事,透過密集曝光,降低公眾的窺私慾,然後再營造一個吸引注意力的活動,把公眾的注意力轉移走,如此一來,過不了幾天,見怪不怪,沒了噱頭,媒體就不會再有興趣來騷擾她們了,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就這麼辦吧。”
“沈總,你比我的思路更清晰明瞭。”朱家鼎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只是模糊有個概念,沒想到沈總早就胸有成竹了。”
危機公關在沈衝前世,是爛大街的名詞,而在19RU年,是剛出現的新鮮概念,不過沈衝畢竟沒有專業理論支撐,朱家鼎有理論有想法,他的方案雖然沒有完善,思路卻給了他很大啟發。
“Nh,你和香港所有媒體都有交情,你來幫我安排吧。”沈衝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這件事,不能拖下去,越拖越煩人。本來電視是最好的,速度快,而且是直接面對公眾,說的話不會被記者二次解讀後才放出去,但今天是星期三,沒有訪談類的節目,只能找報紙了,你看安排哪一家報紙做專訪比較好?”
“《明報》的人文色彩比較濃,又一貫標榜中立,是比較不錯的選擇。”朱家鼎有些遲疑,想了想,又說道:“但《明報》在臺灣影響很小,《東方日報》或許更好一點,這份報紙可以在臺灣銷售。”
《東方日報》是東方報業集團的旗艦,該報業集團的創辦人馬惜如和馬惜珍兄弟都是偏右親臺分子,因為在70年代,夥同著名的大毒梟跛豪一起販賣毒品,被香港警方逮捕控告,先後於1977年和1978年潛逃去了臺灣,直到二十一世紀,仍舊逍遙法外。
馬氏兄弟雖然因為販毒潛逃,卻並不影響《東方日報》的日常運營,這份報紙在19RU年,仍然是香港香港銷量前三的大報,公信力和知名度不俗。
“那就《東方日報》吧,你和他們接觸一下,定個時間,找個靠譜點的記者。”沈衝摸了摸腦袋,又說道:“再問問H最近兩天有沒有訪談節目可以上,雖然我非常不情願上對手的電視,給他們增加收視率,但誰讓咱們的電視後天才開播呢,又是專業電視臺,這件事和電影沒什麼關係,不合適公器私用
“好的。”朱家鼎站起來,說道:“那我先去聯絡了。”
朱家鼎走後,沈衝上樓看了看,發現李開元真的在睡覺,而且睡的很香,他站在床前,看了好一會,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他走進樓梯口旁邊的公共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然後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道:“沈衝,你的心會流血了,你不再是什麼都無所謂的神仙了,以後的日子,要過的加倍小心。”
“沈先生,你好,我是《東方日報》的記者謝家賢。”
沈衝一邊和麵前這位四十左右的男子握手,一邊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頭,在他看來,這種花邊緋聞,和女記者交流更合適一點,女人喜歡追究八卦,又容易被情感打動,很好引導,不過在19dU年,女記者非常稀少,也不能強求。
“謝先生,請坐。”
“沈先生,感謝你給我們《東方日報》採訪的機會。”謝家賢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文雅,他坐下之後,把肩膀上的相機放在腳邊,再拿出錄音筆放在茶几上,最後掏出記事本,說道:“沈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
“請問《萬人日報》今天報道的新聞,是真的嗎?”
“有一小部分是真的,很大一部分都是捕風捉影的謠言。”沈衝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而且他們的用詞,帶有明顯的毀謗意圖,我已經和律師溝通過了,將會起訴這家報社。”
“可以說說那一部分是真的,那一部分是假的嗎?”
“我和KatarIu以及IvIa同時交往,是真的,還有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比如玩具廠的生意,比如我陪IvIa去美國拍戲,這些是真的。”沈衝把手搭在沙發靠背上,說道:“至於假的部分,以後我的律師會講,我現在沒有興趣去談。”
“沈先生,可以說說為什麼會同時和兩位女士交往嗎?而且是兩位非常出色的女士。”
“因為我喜歡她們。”
“沈先生,這個理由恐怕不能服眾吧?”
沈衝一笑,說道:“男女之間,不就是因為喜歡才會在一起嗎?”
“但是沈先生,香港政府在1971年就廢除了侍妾制度,現在是一夫一妻的時代,你同時和兩位女性交往,有違法律。”
“談戀愛而已。”沈衝翹起腿,說道:“我又沒說要娶妾。”
“沈先生,腳踏兩隻船,不被社會道德所容,你不怕被人指責嗎?”
“道德什麼的,不過是普通人的安慰劑。”沈衝信口開河,開始亂放炮自黑招槍,說道:“現在社會競爭激烈,很多男人連房子都買不起,當然更沒錢養女人了,於是拿一夫一妻做幌子,提倡只愛一個人,其實不過是掩飾能力不足的藉口罷了。我有本事,能賺錢,養的起她們,於是我就同時和她們交往。
爭議話題一出現,謝家賢眼睛一亮,追問道:“沈先生的意思是,男人只要有錢,就能隨便和很多女人……那個交往?”
“我沒說隨便。”沈衝坐直身體,強調道:“我不管是做生意還是談戀愛,都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你情我願,不強迫,不亂搞,不虛情假意。”
“rr我說錯了。”謝家賢道歉,然後重新問道:“沈先生是說,男人只要有錢,就可以同時和很多女人交往?”
“未必是有錢的男人。”沈衝拿出後世在網際網路上瞎侃的勁頭,胡亂的展開,說道:“有權力也行,沒有錢,沒有權,有漂亮的臉,或者強壯的身體,也行,什麼都沒有,有個好舌頭也能湊合,總之,只要有本事,女人又願意,那就沒問題。”
19RU年遠不如後世風氣開放,報紙更是嚴肅的媒體,謝家賢大概從沒遇到過沈衝這種亂講話的採訪物件,有點目瞪口呆,他定了定神,又問道:“沈先生,作為公眾人物,你這樣講話,不怕影響不好嗎?”
“有什麼不好?”沈衝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世間男女,所有的愛恨情仇,說到底無非是為了兩件事,第一:跟什麼人一起吃飯,在哪吃?第二:跟什麼人一起睡覺,睡在哪裡?我可以造十間世界上最好的餐廳,我也可以造十間世界上最好的別墅,謝記者,你說我為什麼不能有十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現在才兩個而已,已經很剋制了。”
“沈先生這個論斷,倒是挺有意思的。”
“臺灣前幾年,流行所謂的‘三廳電影,,客廳,飯廳,咖啡廳,其實要我說,應該把咖啡廳換成臥廳才對。”沈衝笑眯眯的說道:“現在三廳電影都沒人看了,就是因為觀眾發現,天天吃吃喝喝,卻沒有一個睡覺的地方,精力無法發洩,不爽利。”
“沈先生不愧是電影界的大亨。”謝家賢汗顏,說道:“我們還是回到正題,沈先生,即使你不在乎道德的約束和公眾的評論,但李小姐和張小姐,她們如果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又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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