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馮永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更何況老夫只怕不久於人世矣!君侯知我,我亦知君侯。若是君侯欲重振漢威於西域,最好是趁著老夫還剩幾口氣,早做準備才是。”
馮永點頭,然後又搖頭:
“西域固然重要,但若是漢室不興,大漢又何有餘力經營西域?”
“且如今的西域長史府,乃是魏賊所立。”說到這裡,馮永一聲長嘆,“以大漢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遠征西域?”
張恭聞言,眼中有急切之色:
“君侯,魏國雖在西域設有長史府,但早已不復漢時之威,故長史府不過是佔了個名義罷了。”
“若是大漢此時不管西域,只怕十年之後,西域諸國再不復知漢威矣!”
“且西域多產良馬,又中原商隊往彼處,獲得豐厚,此可謂充盈府庫是也。”
“更別說前漢將士苦戰,後漢處心經營,歷經數百餘載,又豈能輕易拱手放棄?”
馮永以前就曾經猜想過,張恭是一個大漢主義者。
現在聽到他這番話,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沉吟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既如此,不知張公何以教我?”
張恭聞言,精神一振,連忙道:
“若是大漢暫時無睱重派將士入駐西域,老夫倒是有個想法,就是有些僭越。”
馮永點頭:“張公且先道來。”
張恭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關姬。
“張公且放心,關將軍與我,不分彼此,請道來就是。”
張恭聽了,這才說道:
“吾張家在西域尚有薄名,若是朝廷能信得過老夫,老夫斗膽請封吾兒就為西域戊己校尉,持漢節前往西域。”
張就?
馮永下意識地看向站在屋裡一直沒吭氣的張就。
正好迎上張就那愕然看來的目光,他似乎也沒想到自家大人會說出這等話來。
馮永重新轉過頭,有些為難地說道:
“張公,西域路途遙遠,涼州長臂莫及,若是讓令郎持節前往,只怕兇吉未知啊!”
張恭看也沒看自己兒子一眼,只顧勸說馮永:“吾子就雖說愚鈍,但膽氣尚勇,何怕之有?”
“這個……”
馮永又遲疑地看了一眼張就。
只見張就神色複雜無比,馮鬼王心裡不禁有些嘀咕:
“這張就,莫不成是張恭撿來的?”
心裡這麼想著,嘴裡卻是問道:“不知張公子意下如何?”
張就悚然一驚,連忙回答道:
“大人之意,便是吾之意。”
馮永仍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張公子若是真要前去西域,可有把握?”
張就想了一下,然後又與自家大人對視一眼,這才毅然道:
“回君侯,若說把握,倒也有三四分。畢竟我們張家在西域也薄有根基,且吾與西域長史還有些交情。”
“昔日班定遠三十六人尚可定西域,更何況如今西域諸國臣服中原由來已久?就不才,亦持節前往。”
馮永一拍大腿,喝彩道:
“好!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吾看張公之後,能定西域者,非張公子莫屬。”
他再次轉向張恭:
“張家父子實乃忠烈之輩矣!我回去後,就立刻稟報朝廷,薦張公子為西域戊己校尉,持節前往西域。”
商議完畢,馮永又讓樊啟進來給張恭看病。
同時張就在府中設宴,招待涼州刺史。
馮永在敦煌郡連呆十日,接見士吏,又對胡夷多加安撫。
在離開前,與敦煌郡新任太守陳式談了一番話,交待道:
敦煌安定,則西域商路通暢,西域商路通暢,則可補益大漢府庫。
收復涼州,表明著大漢終於重新打通了屬於自己的絲綢之路,陳式又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
他連忙唯唯應下。
馮永見此,這才領軍重新向東回武威。
與此同時,姜維正式就任護羌校尉,治於金城,兼任金城郡太守。
原漢陽郡太守柳隱遷安定太守。
馮永原麾下將軍句扶,調任漢陽郡太守。
還有張嶷,調任天水郡太守。
原陰平太守楊駒病重去世,其太守位由其子楊千萬繼任之。
馮刺史麾下,一下子就少了三員大將。
於是馮刺史不得不悄悄地跟關將軍商量:
“細君,我覺得霍弋不錯,可以讓他領軍試試,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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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了,忙了兩天,然後卡文了。這一章我寫了四天,反反覆覆刪了一萬多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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