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批人,目前也同樣是駐紮在花馬池營內。”
梁輔臣輕輕點頭,說道:“衛國軍,這是一個好名字……但毛百戶畢竟是錦衣衛的身份,由他統帥這支軍隊,只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他遲早都會返回京城……
這樣吧,等到這場會議結束之後,老夫會召見衛國軍的全體中層武官,親自考察他們的心性與本領,從這些武官之中挑選一人擔任衛國軍的主將!相較於尋常邊軍,這支軍隊的訓練方式與作戰手段皆是截然不同,最好還是從內部選拔一人擔任主將最為合適!”
趙俊臣笑著點頭,說道:“梁閣老您如今乃是陝甘軍政的主事之人,衛國軍的班底也是梁閣老親手組建而成,一切自然是任憑梁閣老決定。”
見到趙俊臣這般支援自己的決定,梁輔臣不由是滿意點頭。
但趙俊臣卻是知道,自己安排於衛國軍之中的那枚棋子——也就是趙家子弟“李賀”——很快就會迎來表現機會!
梁輔臣並不知道自己期望甚重的衛國軍早就被趙俊臣暗中滲透了,他只是說完了衛國軍的事情之後,又轉頭向老將何漳說道:“戚斌之戰死,當真是讓老夫痛徹心扉,但幸好是何老將軍的表現也是絲毫不差,屢次的身擔重任、力挽狂瀾,不愧是陝甘三邊的第一名將!”
戚斌戰死之後,梁輔臣即使是從衛國軍內部重新挑選提拔一位主將,新任主將的資歷威望也是不足,無法為梁輔臣提供足夠的支援。
所以,梁輔臣很快就把目標轉向了何漳,期望何漳能夠成為自己的支持者。
按照梁輔臣的想法,何漳的性格向來耿直,乃是出了名的忠心奮勇之輩,對自己也一向尊重有加,梁輔臣認為自己只要是主動招納,很容易就可以得到何漳的投效。
然而,梁輔臣依然是失望了。
聽到梁輔臣的嘉獎之後,何漳頓時是站起身來,揚聲說道:“卑職不敢居功,若非是欽差副使趙大人的運籌帷幄、居中指揮,卑職絕不可能會有今日之軍功!”
何漳的帳下幕僚傅平生一心想要讓何漳投靠梁輔臣,他認為趙俊臣並非明主,而梁輔臣卻是“帝黨”重要成員,投靠梁輔臣就相當於投靠了德慶皇帝,才是真正的坦途正路。
如今,梁輔臣親自開口招納何漳,但何漳卻是明確表示自己一切是以趙俊臣為主,若是讓傅平生親眼見到了這般情況,必然是要捶胸頓足。
另一邊,見到何漳的表態之後,梁輔臣眉頭微微一凝,但很快就不動聲色了。
接下來,梁輔臣利用開口嘉獎與詢問情況的名義,陸續與眾位文武官員談話,趁機試探他們的立場與態度。
但這些文武官員在答話之際,或者是像何漳一般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歸功於趙俊臣,又或者是表示一切都以趙俊臣為主,但不論是任何人答話都不會繞開趙俊臣,更還有許多人在開口答話之前,會刻意偷眼打探趙俊臣的表情變化,生怕自己的回答會讓趙俊臣不滿意。
見到這般情況,梁輔臣不由是心情有些沉重,只覺得趙俊臣對陝甘三邊的影響力與控制力要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梁輔臣從前擔任三邊總督的時候,也算是威望高隆,但也遠遠無法與現在的趙俊臣相提並論。
實際上,因為趙俊臣的橫空出世,梁輔臣當初留下的那些威望早已經被一掃而空了。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相較於趙俊臣的力挽狂瀾、戰功赫赫,梁輔臣初入陝甘就遭遇了馬匪綁架,兩人的表現可謂是天差地遠,自然是讓兩人的威望與影響力此消彼長。
梁輔臣乃是性格堅韌之輩,見到花馬池營的情況之後雖然也是心情沉重,但並沒有任何絕望之意,只是覺得自己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與力氣,逐步拔除掉趙俊臣的影響力。
這必然是一個見效緩慢的長期過程。
梁輔臣也不會急著出手,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打探清楚了陝甘三邊的現狀之後,梁輔臣也就打算要及時結束了這場會議,只見他緩緩說道:“陝甘三邊的目前狀況,老夫已經明白了!雖然是渭水一戰全殲了蒙古聯軍,但戰後依然有許多遺留問題,老夫認為花馬池營應該儘快出手穩定陝甘各地的局面,一切以穩為主……”
然而,自從梁輔臣來到花馬池營之後就一向是對梁輔臣馬首是瞻的趙俊臣,卻是突然間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梁輔臣的話語。
然後,趙俊臣向梁輔臣說道:“梁閣老,關於陝甘三邊的未來局勢發展,晚輩這裡還有一些不同想法,需要與您私下密談。”
就在梁輔臣遭遇“馬匪”囚禁期間,陝甘戰事的發展要比趙俊臣的預想更加順利許多,這也讓趙俊臣產生了更大的野望,那就是進一步收復河套。
趙俊臣不僅是把這件事詳細寫成奏疏送到了京城中樞,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動作也皆是根據這項計劃而展開的。
梁輔臣並不瞭解這些,所以他才會說出一切以穩為主的提議。
這般提議與趙俊臣的計劃不符,自然是受到了趙俊臣的打斷。
因為朝廷尚未拿出明確態度,所以趙俊臣也沒有向外公佈自己想要收復河套的計劃,所以就打算與梁輔臣進行私下裡的密談。
見到趙俊臣出聲打算自己之後,梁輔臣表面上並沒有任何不快,反而是點頭道:“趙大人這段時間主掌陝甘三邊的軍政諸省,不僅是立下了赫赫戰功,所有事情也都是井井有條,如今有不同想法,老夫自然是願意洗耳恭聽!”
說完,梁輔臣就宣佈了散會,讓眾位文武官員紛紛離開,正堂內也就剩下了梁輔臣與趙俊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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