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六雖然能夠揮手間便將“天山雪”斃於掌下,但卻不敢那樣做,只是撥馬抽身躲避。
劉威笑著按住“天山雪”的馬頭,看著被“天山雪”逼的有些狼狽的唐十六笑著說道:
“無妨,此馬頗具靈氣,似是能辨善惡是非,有此異樣,必是前方有什麼能夠讓它如此的事物。”
正說著,前方不遠處的密林之中突然萬箭齊發,眨眼間黑壓壓的箭鏃就到了眼前。
若是放在過去,劉威完全能夠憑藉所學的武技身法躲開;但是此時卻根本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箭鏃朝自己飛來。
讓他深感疑惑的是,幽冥女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身邊。
雖然她與幽冥女之間並沒有什麼主從關係或是其他的一些能夠要求其必須以自己的生命為重的關係,但之前不管遇到什麼危險,第一個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都必然是幽冥女。
唐十六他們倒是動了,只不過那速度與他們大天位的實力根本就不相符,根本不能護得劉威周全。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無形的屏障突然出現在劉威身前;下一秒,那些箭鏃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原本跟在劉威身後的墨蓮在第一時間就現出了本體,箭鏃射在她的身上,只是一陣叮叮噹噹的金鐵之聲,根本無法傷其分毫。
再觀其他人,也全都毫髮無傷,唯一便是每人能顧得上最為危險的劉威。
看到那些原本定然能將劉威分割成滿地碎塊的箭鏃竟然就那麼在他面前莫名消失了,赤尾狻猊那雙銅鈴大小的眼睛當中頓時現出一抹驚詫之色。
不光是她,唐十六那幾人也全都一樣。
唯一不同的便是幽冥女。
在箭鏃出現的第一時間,劉威注意到幽冥女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明顯是想要朝他衝過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沒等屁股離開馬鞍,就在此坐了回去。
一波箭雨之後,劉威立即轉身躲到一株大樹後面,小心的觀察著前方的情況。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很危險,卻又無計可施。
原本幽冥女便是他倒數第二張底牌,如今也就之剩下剛剛把那些箭鏃收走的小米和笨笨了。
唐十六眾人立即趕到劉威身邊,連聲向他道歉,說著那些絲毫沒有實際意義的客套話。
沒等劉威開口,第二波箭雨就到了。
不過這種冷兵器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暗器的一種,對於實力達到大天位的唐十六眾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不過這些人再看向劉威的目光之中,全都多了一絲敬畏之色。
至少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做到劉威那樣讓箭鏃憑空消失的。
連續三波箭雨過後,附近的那些樹幹上全都被釘滿了密密麻麻的箭鏃。
要是現在劉威還不能確定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那他真是死了也一點兒都不冤。
自從離開渝州城,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讓劉威覺得有些詭異。
方向是之前定好的,可是卻沒有提前制定實際路線。
現在所走的路線都是唐十六眾人給的建議。
可是剛剛走了這麼幾天,就已經出現了兩件讓人難以理解和接受的事情,任誰也不會絲毫不知驚醒。
這件事情對於劉威來說的確算是一種打擊,而且還是很嚴重的打擊。
雖然自從到了渝州城之後他一直也沒有與人深交,但為人處世也算得體有禮。
尤其是對袁天罡,更是全然沒有一點兒怠慢之處,可是為何他要這樣做?
唐十六這些人跟了他那麼久,幾乎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出現背叛的情況;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原因又是什麼?
而且這種看似拙劣的手段實際上卻是最為高明的,即便是劉威心裡有所懷疑,但卻沒有任何證據。
唐十六眾人一路保護,即便是在剛剛的狀態下,也看得出他們是在盡力朝劉威所在的方向靠攏過來,只是慢了一步而已。
哪怕再多一秒,他們也能夠及時將劉威護在身後,不使他受傷。
這樣的情況下,他不但不能出言質疑,反而還要萬般感謝,即便心裡是不情願的。
第三波箭雨剛一結束,唐十六幾人留下了兩人保護劉威,其餘五人從樹後閃身而出,身形一躍,便站上了樹梢,幾次跳躍之間就鑽進了對面的那片樹林。
一陣慘叫聲過後,對面的樹林當中漸漸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只見那些人每人手裡都提著一個穿著怪異的男人走了回來。
來到劉威面前,唐十六把手裡的那個人往地上一扔,語帶歉意的對他說道:
“劉堂主,此事我等保護不力,讓堂主受到驚嚇,是在是對不住!”
劉威輕輕擺擺手說:
“這如何能怪你們?事發突然,任誰都很難及時指出反應;礦且我這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嗎?”
唐十六目光一閃,連忙低頭說道:
“堂主大人大量,多謝!”
緊接著他又在此開口問道:
“堂主,在下有件事情想問,不知可否?”
劉威一笑:
“當然可以,你問吧。”
唐十六剛要開口,地上的那個被他抓回來的蠻人卻醒了。
劉威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個人,不由得有些想笑。
這些“蠻人”身上的穿著打扮十分有趣;尤其是身上的那塊獸皮,讓那人看上去竟然有些像是偷了悟空那件虎皮袍的豬八戒。
那個蠻人看到劉威,頓時把眼睛一瞪,嘴裡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劉威聽不懂的話。
劉威茫然的看了看身邊的唐十六幾人問道:
“你們誰能聽懂他是在說什麼?”
唐十六那些人面面相覷的對視幾眼,比劉威更加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時,一直在劉威身後的墨蓮突然開口道:
“他說要殺了你。”
劉威一愣,扭頭看著墨蓮問道:
“你能聽懂?”
見到墨蓮點頭,劉威又說道:
“那你幫我問問他,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又是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走這條路的;殺人總要有個理由,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藏兵谷。
袁天罡負手立於桌邊,隨手將手中的紙團引燃,看著它在火光中迅速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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