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力量無人能抵擋
它永不言敗生來倔強
有一種理想照亮了迷茫
在那寫滿榮耀的地方!
……”
劉青一氣呵成的聽完了黃國侖唱的《生來倔強》的小樣。
黃國侖錄了三軌人聲,混在一起後,那種往上衝的滄桑氣魄,當真讓劉青血脈噴張!
這首歌寫的好勵志!
劉青越來越對黃國侖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了。
上大學的時候,她從沒感到過黃國侖是一個胸中懷著一股火的男人。
一直以來,黃國侖給她的感覺都是個溫文爾雅的謙和君子,但才情只屬一般。
沒想到人過中年後,黃國侖的音樂裡竟迸發出瞭如此熾烈的熱情!
之前黃國侖給《生化獨裁》做的配樂、寫的主題曲就已經很讓劉青震撼了。
沒想到黃國侖寫這種年輕人風格的說唱作品,更加精彩絕倫!令人熱血沸騰!
這麼多年走過來,音樂的種子竟在黃國侖身上開出了燦爛炳煥的花朵。
這讓劉青很是感慨,也深受鼓舞!
他們這些職業作曲人,很清楚想做出一首賣座的好歌有多麼的困難,甚至有人一輩子都一歌難求。
這麼好的歌,要賣給魚人音樂,劉青不禁會心疼。
黃國昆總是跟她講,有朝一日,他們公司的音樂企劃部一定要做大,做的像電影企劃部那樣有聲有色。
但受困於人才和資金的雙匱乏,劉青始終看不到音樂企劃部發展壯大的苗頭。
最近黃國侖突然異軍突起了,音樂才華如火樹銀花般爆發了出來。
這讓劉青終於看到了崛起的希望。
也許,就快到他們音樂企劃部唱大戲的時候了。
黃國侖要能辭去老師的工作,一心一意的來公司帶著他們發展音樂企劃部,那他們音樂企劃部的前途一定會很快就奔向光明。
可惜黃國侖似乎仍對流行樂壇不是很感冒。
這讓劉青有些無可奈何。
目前公司的藝人經紀部旗下籤的幾個藝人,清一色都是演員,一個歌手都沒簽。
這幾個演員的唱歌水平都很一般,還不如劉青唱的好,他們不可能兼職做歌手。
有些人唱歌就是唱歌,但有些人唱歌,是歌唱。
劉青長得很抽象派,但她的嗓子是天籟潛力股。
她就屬於歌唱型的人,能夠把心中懷著的感情全都透過音樂表達出來。
每次公司去ktv聚會,她唱歌時全場都會變得很安靜,大家會靜靜的欣賞她演唱,被她的歌聲所打動。
黃國昆總說劉青是小周蕙。袁大師則開玩笑講,劉青長得要是也能像周蕙一樣,他們公司就可以把劉青包裝出來當歌手了。
這話雖然是開玩笑,但有點打擊到劉青。
都說周蕙長得醜,但周蕙長得其實並不是很難看,只是被唱片公司給包裝出了醜女的噱頭罷了。
劉青的長相則是真的有點那什麼,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從沒想過走到前臺去真當歌手。
現在被黃國侖突然爆發的音樂才華刺激著,劉青好想給他們音樂企劃部籤幾個能像她一樣歌唱的年輕歌手來培養。
如果黃國侖能再多寫幾首這樣有走紅潛力的作品,他們音樂企劃部是很有搞頭的。
現在公司正在畢其功於一役的賭新電影的賣座,這個時間點,劉青肯定不能去和黃國昆聊音樂企劃部的未來發展。
但等他們公司的新電影上映以後,如果能取得成功,劉青一定要和黃國昆好好聊聊,爭取一鼓作氣的把音樂企劃部給有聲有色的搞起來。
……
黃國侖給劉青傳過去歌曲的小樣後,看看時間,才下午三點半。
孫彥瑧這時給他發來了微信,讓他晚上要沒事的話早點去馬克圖伯酒吧,她會提前把幾個靠譜的姐妹兒介紹給黃國侖認識。
放下了《the beautiful people》的工作後,黃國侖確實沒什麼事了,他給孫彥瑧回了會盡量早過去。
孫彥瑧這次定的這個馬克圖伯酒吧,名字挺怪異的,黃國侖起初不知道這酒吧為什麼叫這個怪名。
上網一查才知道,“馬克圖伯”這個詞出自一本叫《牧羊少年奇幻之旅》的小說,是句阿拉伯諺語,意為“命該如此”,有種宿命論的感覺。
黃國侖就是一個相信宿命的人。
他也相信有輪迴。
這次去馬克圖伯酒吧參加孫彥瑧的生日趴,黃國侖隱約預感到,也許會在那裡遇見他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孫彥瑧的生日趴要到晚上八點才開始呢。
之前這段時間,黃國侖閒著沒什麼事,就想去另外一個叫“彥”的女孩的“鴨店”坐坐。
這週中時,趙彥和趙靜都給黃國侖打過電話,約黃國侖去咖啡廳喝杯咖啡。
黃國侖之前應承了人家,會去趙彥的咖啡廳做幾場表演。
現在校慶忙完了,他該和趙彥她們商量一下怎麼做這個表演了。
週中時,趙彥給他打電話,說她們店裡新添了一架鋼琴,想讓黃國侖過去試試音。
黃國侖週中忙著給白瑤錄音,還要照顧黃桃,實在抽不出時間過去。
後來趙靜又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去咖啡廳聊聊唱專場的事。
趙靜號稱已經和朋友們吹過牛了,說認識了一個特別厲害的老師歌手,等黃國侖辦專場時,她會叫一大票朋友過來給黃國侖捧場。她讓黃國侖千萬不要掉鏈子,要不她就該丟人了。
趙靜給黃國侖打電話時還和黃國侖講了一個有關趙彥的小秘密。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秘密,就是趙彥的運動細胞很差,上學時跑步的樣子特難看,給人一種特肉的感覺。她跑步時還會不自覺的扭屁股,就像只鴨子似的,她名字中的“彥”和“鴨”也有點同音,於是從中學開始,她就被人取了個“趙鴨鴨”的外號。
朋友們都管趙彥叫“鴨鴨”。
趙彥自己覺得這個外號蠻可愛的,她還蠻喜歡別人叫她鴨鴨的。
她開的這家咖啡廳,隨之就被朋友們戲稱為了“鴨店”。
黃國侖覺得鴨店的名字夠響亮!
比salomecafe好叫多了,也就順口的管這店叫鴨店了。
週中時一直沒空,沒去成趙彥的鴨店。
現在有空了,黃國侖準備去鴨店看看趙彥新添的鋼琴是什麼樣的,沒準能在他唱專場時用到。
正要給趙彥打電話,問問現在去合不合適時。
黃國侖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大軍”。
這個大軍全名姚大軍,是黃國侖和黃國昆的瓷器發小兒,也是他們黃家的老鄰居了。
白瑤現在住的那套鐘聲衚衕的房子,就是黃國侖家從姚大軍家買過來的。
當年姚大軍籌備結婚,想去郊區換套大房子和父母一起住,他們家著急出手西單這套老樓,於是就賣給了黃家。
都是老街坊了,黃家肯定不會佔姚大軍他們家便宜,就是按市價買的,解了姚大軍要結婚的燃眉之急。
雖然這套老樓價格後來翻番了,黃家算是買了個大便宜。
但姚大軍家去郊區買的大房子,在京城房價各版塊輪動瘋長的形勢下,價格也翻番了,所以姚大軍家也沒虧什麼。
反而姚大軍還很記念黃家人出手相助的恩情。
黃國侖、黃國昆、姚大軍他們這些從小就一塊玩大的發小兒,關係非常好。
步入中年後,他們全都成家了,大部分還都有了孩子,住的也遠了,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但他們之前的友情卻沒怎麼變淡。
聚在一起回憶童年往事的時候依舊會特別的開心。
誰家要出了點什麼事,他們彼此間也會全力以赴的幫忙,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這份情義就像電影《老炮兒》裡的那些老炮兒之間日久彌堅的感情,十分難得。
黃國侖有段日子沒見著姚大軍了。
之前他們哥們兒間有過幾次聚會,黃國昆去了,但黃國侖因為要照顧黃桃,脫不開身,沒去成,被哥們兒們狠狠的抱怨了一通。
現在看姚大軍來電,黃國侖心想八成又是哥們兒們要聚會,要是聚會的話,他肯定先緊著哥們兒,就不去鴨店了。
“喂,大軍?”黃國侖接起了姚大軍的電話。
“二崙,我聽你哥說,這週末你把桃子送大爺大媽那去了,你丫終於有空了是吧?”
“哈哈,你就別抱怨我了,怎麼著啊,組局吃飯?要是組的話,今天我請,地方你們挑,但是得早點啊,我晚上還有點別的事。”
“你丫事真多!我也想組局吃飯,但馬腿、刀子他們都沒在城裡,你哥說忙電影的事呢,也出不來。今天咱們人太散了,要吃,估計也就四五個人吃。”
“有四五個是四五個,你約約他們唄,清河那邊那個九十九頂氈房烤羊腿特好吃,我上回吃了一次,一直想找機會再去呢。”
“你說的是在蒙古包裡吃的那個吧?”
“對,就是那個,口倍兒正!味倍兒香!你也吃過是吧?”
“我跟我們老闆去那吃過,確實好吃。……擦,說說都要流口水了。”
“哈哈,那你趕緊約約毛球、揚子他們,晚上要有空一塊過去聚聚。”
“行,我待會約約他們吧。但咱倆先見個面唄,我有點事要求你幫忙。”
“求我幫忙?你丫別跟我鬧了,至於說‘求’嗎?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唄,能幫你辦的我肯定幫你辦了。”
“在電話裡不好說,咱見面說吧。現在離吃晚飯還早,咱倆先去切會兒檯球去?”
“行啊,好久沒切你了,今天就再把你當成瓜切一通。”
“你少來,誰切誰還不一定呢!”
“哈哈,廢話少說了,去哪個檯球廳啊,我現在就過去。”
“別別,你在哪呢,我開車過去接你。”
“我去,你到底要我幫你幹什麼啊?怎麼還開車過來接我啊?”黃國侖有點受寵若驚。
“見面說吧,見面說。”
“行吧,那你來琉璃廠這邊吧,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好,一刻鐘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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