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全部出來!你們已經被發現了!”
茂密的叢林外,幾隊慕容部的兵卒拿著刀槍,為受益人正在對著樹林裡面大喊著。
周圍,一隊隊訓練有素的兵卒快速的散開,將林外幾個通道全部圍住、堵死。
“還不出來麼?若是還不願現身,那我等便要攻伐進去,到時你們皆要被視作叛逆,盡數斬殺!”
那個最初叫喊的人再次發出聲音後,樹林裡響起了一陣嘈雜,但沒有人走出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些人真的以為和幽州沾了個邊,就也能為所欲為了?”冷笑之後,發號施令的那人一揮手,周圍的兵卒馬上架起長槍,隨後喊著口號,作勢要往裡面衝擊!
終於,在兵家煞氣的衝擊下,樹林裡面的人頂不住壓力,屈服了。
“別動手,我們這就出去!”
聲音落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們的衣著裝扮與尋常的慕容部族人比起來沒有太大區別,都是漢家打扮,只是在細節處卻更為正宗。
“你們幾個私自逃跑,左右,給我捆綁了,哪個若是抵抗,便教訓一下,若還是不改,直接斬殺!”
有了這句命令,兵卒一擁而上,有如虎狼,更有直接就撕扯衣服的,要從這些人身上翻找財物!
“爾等不可如此!我等乃是華夏苗裔!你們敢傷我,日後徵北將軍打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是啊,還不速速住手!我等本意是去投奔幽州,你們阻攔也就罷了,若是在劫掠毆打,甚至鬧出人命,訊息遲早傳出去,可擔待得起將軍之怒?”
“不錯,三州興科舉事,我等身家清白,過去入籍,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從中作梗,是不將將軍他老人家放在眼裡!”
這一連串的質問被人說出來,那發號施令之人不由皺眉,他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冷笑道:“你們逃都逃了,哪還有這麼多道理?幽州的玄甲軍是厲害,但也要能來到這裡再說其他,都給我綁回去!”
語氣雖然強硬,但這話中的意思卻軟了許多,而他下面的那些兵卒同樣也有了顧忌,不敢怎麼囂張了。
有鑑於此,幾個逃跑之人見好就收,不再多說什麼,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這次所為,其實頗為犯忌諱。
不過,等這支押送隊伍回到了慕容棘城的時候,卻是有個訊息傳來,說是幽州將會派使者過來,傳達幽州的一些要求。
聽得此言,那些逃跑的男女皆露歡顏,而一眾慕容兵卒卻是神色皆變,尤其是那發號施令之人,更是感到一陣不自在,但不敢再隨意議論了。
他們這支小隊,只是今日外巡的一支,還有不少兵卒在從棘城周圍,將一些逃走之人抓回來,而相關的訊息,已經送到了慕容皝的桌案上。
他看著這些情報所言,不由嘆了口氣。
“少將軍何故嘆息?”坐在邊上的何經見了,明知故問。
慕容皝便道:“幾日以來,不知多少人試圖逃走,其中大部分為漢家百姓,但還有不少人是附屬部族的族人,甚至裡面還有我慕容部的族人,當真是讓人頭疼,這還只是開始,以後肯定規模還要變大。”
何經點頭說道:“此事難以避免,玄甲軍的戰力已經震驚草原,這草原上人心思動,都有攀附強者的心思,尤其是那漢家出身的百姓,很多人當初是因為中原離亂,這才背井離鄉,現在幽州大治,震懾周邊,他們難免又有落葉歸根的念頭,乃是人之常情。”
“這只是一方面啊,”慕容皝微微搖頭,苦笑起來,“還有兩個更大的原因,先生卻沒有說透啊,這其一,就是那科舉之言!”
何經又點頭,說道:“正是這般道理,這等招賢之令,古已有之,按說不該有這般效用,但有那玄甲軍作為鎮壓之石,卻可起到奇效,再加上幽州這幾年越發富庶,商賈往來頻繁,名聲早就流傳了,只是周邊都說那陳徵北不修刀兵,這才稍微制止周邊人口投奔,但即便如此,每年也有不少人過去。”
“是啊,過去每個月也有幾起逃亡之事,但並不算多,抓住了也能明正典刑,但現在卻又不同,那些漢家百姓皆以玄甲為護,下面的兵卒一聽,就也不敢下重手,長此以往,怕是幾年下來,棘城就無人耕種了。”慕容皝說著,越發憂愁起來。
何經就安慰道:“當下這草原各部,必然皆有這般麻煩,並非獨我慕容所有。”
慕容皝卻苦笑道:“雖非慕容獨有,但想來棘城必然是問題最大的,蓋因這民眾逃亡的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為咱們慕容氏得罪了徵北將軍府!”
說著,他壓低聲音,頗為不甘的道:“先前那平州戰事,若是速度再快些,局面便就不同了,說不定這首敗玄甲的名頭還能落在我的身上,那樣就算一塊地都沒有拿,也是意義重大,足以讓周邊勢力盡數敬畏,但現在不僅沒有拿到地盤,還落得這般局面,前些天那陳徵北見了各方使者,偏偏不見慕容部的,這就是發出訊號!所以不僅民眾逃跑,連周圍的部族,乃至那些零散附屬,都在謀劃脫離!”
說到這裡,慕容皝的語氣再次一變,有些憤憤不平的道:“若說與玄甲軍對抗,那鐵弗匈奴和拓跋部一樣也有動作,無非都是覺得玄甲攻匈奴,乃是一個機會,所以盡數有動作,為何獨獨針對我慕容氏?”
何經聞言,嘆息道:“興許也是因為那玄甲軍差點敗在少將軍手中吧。”
兩人正在說著,忽有兵卒快步跑來,進來就稟報:“單于請少將軍過去議事。”
“知道了。”慕容皝也不奇怪,隨著訊息傳來,這樣的事這幾天經常發生,但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句,“可知道是因為何事?”
“上面的人並未交代,不過似乎有傳聞,說是幽州要派使者過來。”
“幽州使者?”
慕容皝的動作一下頓住,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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