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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練功?

作者:戰袍染血
被中年人阻下,韻親王到底沒有說出那個稱呼,低聲道:“莫非是他的旨意?可他如今不是已經不管政事了麼?要知道,入主北地後,都是政事堂執掌中樞。”

中年人冷笑了一聲,道:“怎麼?你以為小小一個政事堂能將他架空?笑話!這大溪上上下下,除了國師府,就沒有一件事能脫出他的掌握!”

韻親王聞言,臉色越發難看,道:“既然如此,葉逸那小子肆意妄為,為何他都默不作聲,上次差點就將十七弟直接殺了,這般狂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葉逸才是皇族,是龍裔!”

中年人擺擺手:“你不必試探,我既然說要給你透個底,就不會在繞圈子,這葉逸也好,還是如今興起的壓迫之風也罷,其實都是那人在背後縱容!”

“嗯?”韻親王遲疑了一下,卻沒有插話。

中年人繼續道:“葉逸所代表的,已不是他一人,而是背後整個中洲的官紳,大溪想要在中洲站穩,就少不了這些人的協助,只要掌握了他們,自能長久!而你那幾個兄弟之所以現在肆意妄為,其實也是摸準了那人和朝廷上下的心思,這才刻意壓迫中洲百姓!”

說著,他臉上冷笑更盛:“說到底,咱們奚人人數不多,想以小吞大,就要讓各方利益均沾,否則是站不穩的,你當壓迫那些布衣平民,對中洲的官紳世家會有惡劣影響?”

中年人搖搖頭。

“錯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要知道。這些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卻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靠的就是權勢,可說到底,這權勢還是要落在人的身上,體現在指揮人、壓迫人、奴役人上。以前,大寧掌控天下,大開科舉,寒門亦能扶搖,又鼓勵民間商賈。人人富足,哪有多少苦力?官紳僱個幫工都要拿出不少薪酬,好似剜肉。”

聽到這裡,那韻親王心中一動,明白了一些。

果然,隨後中年人後面的話語,讓韻親王證實了心中猜測——

“現在這麼一搞。他們不用花費多少工夫,名下就掛靠了不知多少賣身契,所以,這也是在收買人心!那些官紳,才是一個王朝的基石,至於再下面的人。不過兩足羊罷了。想禍亂天下的時候,給他們刀劍,讓他們流血搏殺,真到關鍵時刻,給他們安個亂民的名頭。也好順理成章的拿到權柄!難不成咱們計劃了這些年,出錢出力。還能讓兩腳羊摘了果子去?”

聽到這,韻親王還是搖頭:“但這般下去,早晚出事,天下大勢不可阻擋,浩浩民意一旦匯聚成河、成海,便是再高超的玩權高手,一樣難以抵擋!”

中年人這次卻是點了點頭,道:“不錯,平民百姓聚集起來,不能掌控天下,但擾亂天下的本事還是有的,不過,畢竟不能做大,因為沒有官紳支援,就得不到錢糧,沒糧兵馬不可持久,沒錢刀劍不能光亮,可雄踞一時,卻不能成事,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韻親王問道,他一直都和自己的這位舅父有著權勢聯絡,但對方從沒和他們說過這些,乍一聽雖感到矛盾,但卻也好奇。

“只不過,這些年大寧改進了印刷術,大量刊印書本,流落民間,讓撮爾小民也能讀到,開啟了智慧,人傑湧現,不說別的,就連咱們草原的幾個大族都能買到、讀到,長此以往,天下人人心智清明,早晚有變。而這幾代寧帝又刻意提拔寒門弟子,出了不少布衣宰相,對官紳世家的危害太大,這也是他們這麼快就和咱們合作的原因。”

聽了這話,韻親王默然,不知該如何訴說,本心上他知道自己舅父說的不錯,聖賢之類的書冊抄寫不易,用雕版印製,一頁一版,一旦有所錯漏,整版廢棄,一本書刻印下來,不知要花費多少人力、精力,傳世數量不多,價格昂貴,多在權貴官紳世家門派中流傳,權貴弟子閱讀,自能增長見識,普通人家若能得到一本,就能當成傳家之寶。

要知道,一個人,即便絕頂聰明,但學不到東西,早晚也要荒廢,就好似武者天資高超,但沒有功法秘籍,一樣難以有所成就,這是一個道理。

但三十多年前,大寧突然有人研究出了一種可以組合字序的印刷術,一下子解決了好些問題,書籍刊印井噴,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這其實就是古代的一次資訊大爆炸。

只是,在心底深處,他卻有些抵制這種看法。

似是猜到了韻親王心中所想,中年人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的心思我明白,這也是我支援的原因,若是你將來能坐上那個位置,那對大溪和天下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等奚人的下場不會太慘。”

韻親王聽到最後一句,面色一變:“下場太慘?看來舅父你也預測到了這般壓迫下去,縱然一時無事,但最終仇恨積累,難免造成嚴重後果,那為何還會被眼前這些利益矇蔽?”

“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朝廷上下的共識,”中年人點點頭,但臉上露出一抹遲疑,最終卻化為堅定,繼續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可以說,這個原因才是真正的根本所在!”

“根本原因?”注意到中年人臉上的凝重表情,韻親王似意識到了什麼,也收斂了神情。

“你應知道,那人之所以肯讓政事堂執掌中樞,為的是撇開瑣事,一心……練功。”中年人的聲音越來越低,韻親王則是微微點頭。

“據宮中的線人所說,那人現在的功夫登峰造極,但似乎到了一個極限,想要更進一步,已經不是單憑苦練能夠做到的了……”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韻親王眼神微動,他在武學上也有些造詣,但層次不到,還無法揣測那個人所處的境界。

中年人長吸一口氣,然後沉聲道:“之所以如此壓迫中洲之人,我剛才所說的雖是實情,但卻是朝廷中的共識,更像是冠冕堂皇的藉口,而真正的原因,雖有人知曉,卻都不敢相信,更不敢說出來,因為有傳言說……”

“那人默許壓迫中洲,為的,是在武道上更進一步!是為了練功!”

“為了練功才壓迫中洲?這是什麼說法?”韻親王臉露驚色,一臉愕然之色,覺得無法理解。

但就在這時。

轟!

外面,一聲爆響突然傳來,跟著,整個房間、閣樓搖晃起來!

“怎麼回事?”

中年人眉頭一皺,出聲問道,門外立時有人回應,得到應答後,一名披甲衛士走了進來。

“哦?莫繆爾,怎麼是你?你不是守在院子裡麼?外面出了什麼事?”

披甲衛士不敢耽誤,單膝跪地,抱拳道:“稟親王、大人,屬下聽開陽派弟子通報,說是有人上門挑戰……”

韻親王眉頭一皺,心生不滿:“恩?有人挑戰開陽派?尋仇的?能鬧出這般動靜,可見來的人不少,修為也不低,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來彙報?”

那莫繆爾臉露慚色,道:“屬下有罪,因聽開陽弟子說,來襲的只有一人,因而掉以輕心,又聽門口巴託總管吩咐,說是親王和大人有重要事情交談,是以不敢打擾。”

他這話一說,韻親王才想起來,這次爭吵前,他的舅父曾吩咐了,任何人來都不能打擾,現在想來,分明就是打算給自己說剛才的秘辛,方才這般小心,只是現在再說這些已是遲了,另外,更讓韻親王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事——

“你說,來襲的只有一人?這可奇了,開陽派再怎麼說也是個不小的門派,掌門爾求一更功至先天,什麼人敢單人匹馬的來挑釁?孤倒是要去見識一番。”

正當他這句話落下之時,外面突然又傳來響聲,滾滾而動,震盪四野,便是房中的眾人,都被這聲音震的有些頭暈腦脹!

“怎麼回事!”

聲音浩蕩,伴隨而來的,還有股浩大、灼熱、鋒利的氣息,氣息降臨,房間內的韻親王悶哼一聲,差點就站立不穩。

那中年人雖然面色如常,可眼底閃過一道驚駭之色,而報信的披甲衛士則直介面噴鮮血。

唰!唰!

沒有多說什麼,韻親王和中年人對視了一眼,身形一晃,就從窗子衝了出去!

一衝出來,二人先是騰空,跟著氣沉雙腿,運轉輕功,飄飄而落,但目光卻是投向上方。

上面,清朗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朵朵烏黑雲朵,從四方而來,瞬息百丈,匯聚一團,膨脹起來,翻滾之下,如海浪撲擊,鋪展開來,轉眼就漫天遍野,連陽光都被遮住了。

而後,烏雲的正中央,忽的破開了一道口子,陽光投射下來,凝聚起來,聚合成一柄足有幾十丈長的長劍!

“開陽聚雲劍!開陽派這是以周天高手為基,動用了護山大陣啊!”

中年人見到眼前一幕,眼皮子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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