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隨便找了件客棧便住下。
千亦真在客棧周遭巡視一圈,佈下了兩個警戒結界,便回了房間,找到白夜。
“大人。”千亦真微微彎腰,作完禮,便忙說道:“這裡是皇天城,皇在天作為一城之主,該有自己的威嚴,如今他竟然向我們低頭,更逼迫傅太師與那慶京姚向我們認錯,這事不尋常啊...”
“我知道。”盤坐在地微微催氣的白夜緩開口道:“他們只是想要穩住我們罷了。”
千亦真眉頭一凝:“此話怎講?”
“你是天驕,而我能與傅太師抗衡,在他們眼中,也算是一位天驕,加上能壓制那蛟龍的火凰,他們自然忌憚,若打起來,只怕半邊皇天城都得被毀掉,所以他們不願跟我打,至少後來過來的那個胖子是這麼想。”
“原來如此,他們沒有絕對的力量壓制我們,若強行擒殺我們,會損失慘重,故而選擇避重就輕,低頭認錯。”千亦真眉頭緊鎖:“如此氣量,這樣的敵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不錯,但卻不知這件事情,是否就此終止。”
白夜微微打開了眼,又合了上去。
現在只需安靜等待明日的到來。
之前與傅太師交手,白夜第一次使用融合後的天魂力量,不得不說變化極為巨大,即便對上純正的天驕之力,他的魂力也不虛半分。
白夜仔細品味著之前的戰鬥,分析著自己魂力中的不足。自參透天魂融合之奧妙後,白夜對天魂的理解能力提到了一個全新的臺階,對於天驕的魂意,竟也能看透數分。
每個人的魂意都不一樣,而魂者每提升一個境界,也會使魂意變化,但魂意的走向,卻又各不相同,譬如千亦真與傅太師的魂意,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傅太師的魂意偏向於氣、力的運用,千亦真則講究形與殺。論攻擊性,千亦真更強一些,但要說防守,千亦真不如傅太師。
“千亦真,你過來。”
半響後,白夜倏然開腔。
打坐中的千亦真回過神,走到白夜跟前。
“大人,有何吩咐?”
“坐下,運氣。”
“是。”
千亦真點頭,盤坐在白夜跟前,開始運氣。
片刻後,爆裂的天驕氣息充斥著房間,壓迫著房間內的每一個物體,就連塵埃,也被天驕氣息包裹。
白夜睜著眼,盯著千亦真,一動不動,眼神直愣愣的。
千亦真起初不以為然,被白夜盯了老半響,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大人...你在幹什麼?”
“看氣。”白夜淡道。
“看氣?”
“嗯。”
“看什麼氣?”
“你的魂氣。”
“這...魂氣無形無色,肉眼怎麼看?”
“誰說魂氣無形無色?魂氣既能傷人,便有形態,只是在你不用它的時候,它就像空氣一樣,漂浮在你周圍,至於它的顏色...有一點淡淡的灰色,有點像霧色...輕易下很難看清。”
千亦真聽到這,大感驚奇。
居然還有人能夠看清魂氣,要知道,大部分魂者是以感受來辨別魂氣,或施展魂術時,將其具體化,這樣才能用肉眼去辨別,而像這種從體內自然溢位的魂氣,幾乎就是隱形的,誰也不曾看到過...
“那大人...您看我的魂氣...作甚?”千亦真見白夜一本正經的模樣,有些緊張,小心開口。
“你聽說過‘看相’嗎?”
“算命啊?”千亦真一怔。
“差不多吧,不過我這不是算你的命,而是看你的魂意。”
千亦真瞳孔微微放大,心裡頭又驚又疑,他從未聽說過魂意還能看出。
白夜仔細端詳著千亦真,時而皺眉,時而思索,一臉的認真。
過了片刻,他開了腔。
“你的魂意頗為凌亂,你每次運氣時,過一遍凌脈,走闕門,而後再祭出來,可以穩定你的魂氣,讓你的魂法威力上升些許。”
千亦真一聽,微微泛疑:“大人,您這魂脈走勢...屬下從未聽過啊...這能行嗎?”
“你試試便知。”白夜道。
千亦真將信將疑,試著閉起雙眼,催動起氣息。
他周身的魂氣立刻散掉,片刻後,一股更為精純更為濃厚的天驕之氣溢位體外...
千亦真猛然睜開雙眼,一臉震驚。
“我的魂氣...竟然提升了這麼多...若說我之前的魂氣能夠壓死七千頭牛,現在催生出的這股魂氣至少能鎮壓九千頭...”
他的眼神里盡是不可思議,看了白夜半響,連忙跪下抱拳:“多謝大人指點。”
“亦真,你快些起來。”
白夜連忙將千亦真扶起,微微一笑:“你的悟性很好,本身就是個天才,我也不過是隨口說了句,談不上指點。”
“大人,到了天驕這個級別,提升一點修為不知何等困難,莫說天驕,真君提升半分,都需一年半載,但大人一句話便讓在下有如此卓越提升,如何不讓在下感激?”
“你先別急著感謝,我看你的魂意還有點問題,你快坐著運氣,我再瞅瞅。”
“好!!好!!”千亦真急忙點頭,立刻盤膝坐下,這回無比信服...
一旁的火凰見狀,有些不快了,煽動著翅膀飛來。
“大人,你也給我看看啊。”
“我不會看禽獸的。”
“.....”
白夜與千亦真在屋子裡待了半天,而外頭的皇天城,已是沸騰一片。
白夜再千庭居鬧騰的事情,早已不脛而走,人們雖然不認識白夜是誰,但卻知道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天驕,在千庭居鬧事,後與傅太師交手未果,被皇在天城主出面收拾,打的跪地求饒,傅太師與皇在天的威勢直線上漲,人人敬畏,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天驕,則被人唾罵不知好歹,膽大包天云云。
白夜不知此事,但有人卻來提醒。
警戒結界被觸動,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擾了正在修煉的二人。
“誰啊?”
千亦真極為不滿,開口喊道。
“請問白夜公子在裡面嗎?”
外頭傳來一聲輕柔之音。
“這個聲音好熟悉?”白夜睜開眼,呢喃些許:“好像是那個叫開月如的女子。”
“白公子好記性,的確是小女子。”
外頭的開月如聽力極好,露出輕笑聲:“不知白公子是否有空?月如唐突,有幾句話想與公子聊聊。”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白夜似乎對開月如並不感興趣,隨口說道。
“公子難道不想知道今日皇在天城主一眾為何要向你低頭?”開月如道。
“你知道?”
“雖是猜測,但月如覺得所猜測的準確性很大。”開月如笑道。
白夜思索片刻,淡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
開月如獨自一人踏步而入。
即便面對天驕,她的神情依舊平靜,眼裡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見過白公子。”
“說說你的猜測。”
“群雄聚會。”開月如不緩不慢的念出這四個字。
“皇在天想在群雄聚會上解決我?”
“對,皇二爺多半是想引你與諸多豪強爭鬥,借刀殺人,使你們斗的兩敗俱傷,而其坐收漁翁。”
“不算精明卻也不算蠢的法子...不過開小姐,你為何特意跑來向我告知這些?”
“一是為了報答白公子之前的恩情,二,則是希望能與白公子做一個交易。”
開月如笑道。
“交易?”白夜來了興趣,微微一笑:“你想怎麼個交易法?”
“白公子,月如為何會說月如猜測的可能性很大?原因就在這,你應該不知,你所在的這間客棧外圍,已經被皇天城內的高手圍的嚴嚴實實,水洩不通,且傅太師及兩名亂武學院的天驕高手一同看管這裡,你是插翅難飛,若非我開家能人相助,我根本進不了這裡。”
開月如微吸了口氣,一雙明眸盯著白夜,說道:“白公子,你若現在不走,待明日參與了群雄聚會,必然凶多吉少,所以,你現在必須走,可外頭的形勢嚴峻,你走是走不掉的,若沒有我的幫助,你絕對踏不出這裡半步。”
“那開小姐的意思是...”
“我相助你逃離皇天城,你...許諾我好處!”開月如認真道。
白夜嘴角上揚:“你想要什麼好處?”
“你身上的三把劍,還有他的天驕功法!”開月如毫不客氣的指著千亦真說道。
感情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白夜身上的法寶與千亦真身上的魂訣?
白夜聽後,哈哈大笑。
千亦真也忍不住笑了開來。
“你笑什麼?”開月如皺眉。
“原來你好心跑到這裡來提醒我,實際上是為了我身上的這些東西啊?”白夜笑道。
“白公子若死在這兒,這些東西也會被皇城主奪去,與其如此,不如給月如。”開月如冷靜道。
“開小姐,你也是亂武學院的人吧?若這件事情被你們亂武學院知道了,你可想過你的後果?”白夜眼露戲謔,反聲問道。
“這一點不勞白公子操心。”開月如柳眉輕蹙說道。
“你放心,我也懶得去亂武學院打小報告。”
白夜輕輕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走?”
開月如一愣:“你的意思是...你不與我合作?”
“我對你這趁火打劫、渾水摸魚的建議沒有半點興趣,所以,你走吧。”白夜輕笑。
“你...”開月如俏臉微變,輕吸了兩口氣,緩聲道:“白公子,還請考慮考慮,千萬不要衝動,否則,小心遺恨萬牛,抱憾終身!”
“你這是在威脅我?”
白夜眼神一斜,聲音漸冷。
“不是威脅,而是忠告...你也可以理解為警告。”
開月如哼道。
這裡不是荒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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