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二爺,你在說什麼?”
傅太師率先醒悟過來,一臉震驚的看著來人,臉上佈滿不可思議。
皇二爺是皇在天的弟弟,雖然生的其貌不揚,體態臃腫,像個肉山,可他在皇天城內的威信幾乎可以與皇在天齊平,原因無二,只因他曾三言喝退過十七支打皇天城主意的賊匪,聲名遠播。
他模樣憨厚,可卻精明無比,皇天城內的一切重大事物,皇在天都要親自過問自己這個弟弟,在皇二爺的輔佐下,皇天城井井有條,日漸繁榮。就連亂武學院也時常請教皇二爺,而這位皇二爺,也的確給予了不少堪稱精妙的主意,讓人拍案叫絕。
現在他出面制止爭鬥,這看起來無可厚非,只是他這讓傅太師及亂武學院、慶京姚一眾向白夜道歉認錯...就未免讓人無法理解了。
“二弟,你在說什麼?讓太師向一個黃口小兒賠禮道歉?若他這般做了,你讓他日後還有何顏面在我皇天城待著?我皇天城少了傅太師,如斷一臂啊!”
皇在天沉聲道。
“大哥,你說的這些我豈能不知?不過現在各路豪強紛湧而至,而兩名天驕魂者在這裡大打出手,咱們皇天城還可能存的住嗎?”皇二爺壓低嗓音道。
“他們不過兩人,以我皇天城的力量,滅之易如反掌,何懼?”皇在天哼道。
“話雖如此,也難保我皇天城不會被之摧毀的一片狼藉啊,屆時各路豪強一到,嘲笑我等事小,損我皇天城之威事大,大哥你還得主持這一次的聚會試武,事關您的威信,您豈能因小失大?”皇二爺苦口婆心道。
“可若這樣做,我們的威信豈不更得一敗塗地?”皇在天咬著牙,不甘心道。
“不會。”
皇二爺嘴角微揚,以魂氣裹著聲音,笑道:“這裡是皇天城,我們的地盤,無論是人心還是輿論,都偏向於我們,暫時低頭,息事寧人,不過是為了打發此人,待事情傳開,我們就可散佈輿論,就說是這個人磕頭哭喊著求我們諒解,我們這才大人大量放他一馬,你說這四海魂者,是相信德高望重的大哥您,還是信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口小兒?”
皇在天一聽,眼神頓亮。
“此子能在瞬息間斬殺十名巔峰真君,足以可見他不好收拾,就算我們能夠滅掉他,怕也得付出不小代價,明日各方豪強就要到了,大哥您不是一直希望能夠削弱各方豪強的力量,期望皇天城一家獨大嗎?既然如此,不如待到明日,把這小子留給那些人收拾,豈不一舉兩得?”皇二爺又道。
“哦?二弟您的意思是...”
“此人面生的很,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們皇天城,多半也是為了聚會而來,這樣一來,他豈能不落入我們的套兒中。”
“妙計!妙計啊!二弟,你當真是天才。”
皇在天心頭髮喜,但沒有表露出來,他不動神色,朝那邊的傅太師看了眼,深吸了口氣,走上前對著白夜便是一揖,直接驚落了四方人的眼球。
人們不可思議的看著皇在天。
“我二弟一句話,算是徹底叫醒了我,身為城主,當以皇天城的子民為主,而我卻為了一自私慾,害了這些追隨我的子民,這是我的過錯,這位白夜大人,我僅代表我自己,向你認個錯,之前都是我的不對,不該偏袒傅太師而對你動粗,請見諒。”
皇在天一臉認真的說道,言語中流露出懺悔的味道。
周遭,已是鴉雀無聲。
人們的眼睛像是被皇在天黏住了一樣,盯在他身上,再也挪不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連皇在天城主也這樣說了?
大家久久不出聲,每個人的眼裡都是驚愕。
傅太師不是白痴,聽到皇在天這番話,已稍有明白,他沉慮了片刻,也走上前,對白夜抱拳致歉。
“既然皇城主都這樣說了,若在下依然我行我素,實在有違道義,辜負皇城主,白大人,在下向您認錯,還請原諒。”
“啊?”
慶京姚傻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千亦真也感覺驚訝無比。
不過對方因為這個胖子而突然低頭低的這麼痛快,豈能不引人懷疑?
“大人,小心有詐。”
“我知道。”白夜點頭,視線落在慶京姚的身上。
傅太師見狀,立刻低喝:“京姚,還不跪下。”
“先師...這...”慶京姚目光滯然。
“快跪下。”
傅太師嚴肅的喝道。
慶京姚根本不明白這究竟為何,張了張嘴,滿是委屈與迷茫。
但在皇在天與傅太師的脅迫下,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屈服。
一個是皇天城的城主,一個是皇天城極富盛名的天驕,恐怕就算他慶家的人來了,也不敢忤逆。
終於。
慶京姚跪在了地上,聲音沙啞,言語之中滲透著憤怒、不甘還有無盡的屈辱。
“對不起...白大人...請...請原諒我。”
“很抱歉,我之前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不打算給了。”
白夜一抬手,可怖的大勢瞬衝過去,如同疾衝的獵豹,狠狠撞在慶京姚的身上。
咚!
慶京姚飛至三米高空,而後重重摔在地上,爬起來時,連吐鮮血,胸口天魂完全碎裂,此刻的他,直接成了個廢人,半點修為也沒有。
慶京姚面如死灰,雙眼失神。
這種結果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預料到的。
傅太師暗暗咬牙,拳頭捏的死死的。
皇在天一言不發,神色平靜。
“這位大人,這樣的結果您看如何?”
皇二爺堆滿笑容,湊上來笑道。
“雖然不知道你們要搞什麼鬼,不過若你們是真心想要息事寧人,我會感到很欣慰,如若你們只是純粹的玩花樣,那我勸你們還是省省。”白夜淡道。
“哈哈,大人說笑了,我們當然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息事寧人了,萬事和為貴嘛!”
皇二爺哈哈一笑,渾身的肉隨著笑容不斷抖動。
他豆大的眼睛在白夜身上打量一圈,笑容收斂,問道:“大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著實令人驚歎,大人不是我皇天城的人吧?不知您來我皇天城,是遊玩吶還是有其他事情吶?我們皇天城明日就要召開盛大的群英聚首之盛會,大人此番,是否是因為這事而來呢?”
“不錯。”
白夜點頭。
“大人可有邀請函?”
“沒有。”白夜將腰間一塊永珍門令牌摘下,淡道:“我此番來是代表永珍門,過來向幾個勢力宣佈些事情。”
“永珍門?”
眾人聞聲,皆愣住了。
誰都知道,至武大陸永珍門形同虛設,這個人居然是代表永珍門的?他是在說笑嗎?
“好!好!大人是永珍門的人,那就是我們皇天城的貴客了,來人,馬上為二位大人安排住處,一定要用最好的酒肉招待二位大人,決不可怠慢。二位...你們稍作休息,明日聚會開始,在下再派人去接你們,可好?”
皇二爺忙笑道。
立刻有人走來。
“二位,請跟我來。”
“不必了。”
白夜淡道:“我們自己會安排住處,不勞你們費心了。”
說罷,白夜甩手,轉身離開。
千亦真立刻跟著,火凰化為麻雀大小,落到白夜肩頭。
看到二人一鳥離開,眾人立刻朝皇二爺聚去。
但聽皇二爺不緊不慢,輕笑一聲:“吩咐下去,立刻封鎖這件事情,誰敢胡說八道,殺!另外,告訴整個皇天城的人,這個叫白夜的人被我們城主大人制服,並向我等叩頭,方才得以偷生,不過這個訊息暫時不要讓他們兩知道,派人盯緊他們,等到了明天,四方豪強到場,再讓他醜態百出,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再好好收拾這個人。”
“是,二爺!”
眾人忙道。
“二弟,那慶京姚怎麼辦?畢竟他是慶家的人,亂武學院那邊也不好交代啊。”皇在天皺眉道。
“大哥勿憂。”
皇二爺走到慶京姚那,將之扶起,笑著問:“慶公子,你還好嗎?”
“二爺到底什麼意思?見死不救也就罷了,居然還站在那混蛋那邊...”慶京姚一甩手,又怨又氣,但很快,人也變得頹廢起來。
修為盡失,對於魂者而言比死還 難受,雖然慶京姚可藉助家族實力快速恢復到陽魂境實力,可這件事情對他而言,依然是個恥辱。
“哈哈哈,京姚,你不要生氣嘛,二爺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豈能不向著你?”
“那二爺你為何如此?”慶京姚臉色微動,像是發覺了什麼。
“呵呵。”只見皇二爺湊近了,低聲道:“京姚,你覺得那人如何?”
“如何?二爺指哪一方面?”
“所有。”
“深不可測...”慶京姚思慮片刻道。
“對,深不可測,不過再深不可測,也只是個黃口小兒罷了。”皇二爺輕笑:“若以那人一身法寶加秘籍送給你,作為對你的補償,你小子能不能原諒二爺?”
慶京姚一聽,雙眼發亮,急道:“二爺,你有法子?”
“當然。”皇二爺眼裡滲露著殺意:“這叫以退為進,明天,就是那小子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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