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高隆破碎的軀體落地的同一瞬間,青登的腦海裡響起一連串的系統音——
【叮!掃描到天賦】
【成功複製天賦:“貓轉身”】
【天賦介紹:身體平衡感極好】
【叮!偵查到宿主已擁有相同型別的天賦】
【叮!開始天賦融合】
【請宿主稍候……請宿主稍候……】
【叮!天賦融合成功】
【“貓轉身”能力晉級——“貓轉身+1”】
【“貓轉身+1”天賦介紹:天賦效果在原有的基礎上獲得增強。“+9”為最高等級】
青登心想:又是天賦融合……近期以來,“天賦融合”這串字眼在我腦海裡出現的頻率還蠻高的嘛。
從藤堂高隆的身上覆制到“貓轉身”……青登對此並不感意外。
在“身體殘缺,身子一側輕一側重”的境況下保持身體平衡——這可不是一件易事。
青登不知道藤堂高隆的肢體殘缺是天生的,還是因後天的什麼意外造成的。
但不論他究竟是因何緣而失去一條左臂,都有一個現實無從置辯——他成功地以獨臂之身,練出一手好劍術……這既代表著他有不俗的劍術天賦,也從側面說明了他的身體平衡感非常好。
青登一邊直起腰桿,解除流光的架勢,一邊用力震刀,甩去刀身上所附著的血液。
“……好精湛的拔刀術。”
一道不鹹不淡、無悲無喜的稱讚,幽幽地飄進青登的耳中。
青登循聲去看,與發出這通讚美的人四目相對。
“拔刀術的對攻……真是一場少見且精彩的對決。”
高杉晉作嘴角微翹。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仁王在精通劍術之餘,還在拔刀術上有著如此不俗的造詣。”
“你謬讚了。”
青登淡然回應。
“我在拔刀術上的造詣,還遠遠算不上是精通。實不相瞞,我才剛學拔刀術沒多久。我直至3個多月前才正式開始接觸這門武藝。”
得益於個人的不懈努力與“劍之聖者”、“鬼之心”、“聚神”這些無關緊要的小天賦所帶來的一點點幫助,青登在“流光拔刀術”上的修為進展,可比雲流忍術誇張得多——快上好幾倍的那種誇張。
從正式開始修煉流光的那一天開始算起,青登前前後後僅用了7天的功夫,就被一臉欣慰的桐生老闆叫至其面前:
“橘君,你不需要再砍木樁、竹蓆這樣的死物了,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修煉了。”
桐生老闆所謂的“下一階段的修煉”,就是不再砍死物,改為砍會動的物體。
修煉內容大致如下:桐生老闆不間斷地用不同的力道、不同的角度,朝青登投擲形狀各異的各類物體,青登需用流光將它們悉數斬落。
青登砍慣了不會動彈的死物,忽地轉去砍不知會以什麼樣的力度、角度飛過來的活物,一時之間格外不適應。
故而在練習之初,青登吃了不少苦頭,常常因沒能及時砍中向自己徑直飛來的物體而被砸得七葷八素。
但是!
人的勤奮努力或許會騙人……但天賦列表裡那一個個冷冰冰的詞條是絕不會騙人的!
在青登毫不言棄的刻苦修行,以及以“劍之聖者”為首的各類小天賦所帶來的小小加持,縱使練習難度直線提高了,青登在“流光拔刀術”上的修為進展依舊一日千里!
而青登的另一項天賦——強化動態視力的“鷹眼+1”,也在此項練習中幫了青登點小忙。
動態視力的增強,使得青登能更加精準地捕捉到飛來之物的飛行軌跡,練習起來事半功倍。
隨著青登修為的不斷提升,桐生丟向青登的東西也愈來愈離譜。
一開始是揉成一團的舊衣服、大塊的木板。
再然後是水杯、瓷碗。
而現下,桐生老闆扔給青登的東西包括且不限於有:毛筆、小巧的指甲刀、西洋玻璃珠。
也不知道桐生老闆是從哪撿來的那麼多破爛……
砍了近3個月的樣式越來越離譜的“活物”之後,時下的青登已能精準地抽刀斬中在攻擊範圍內飛舞的蒼蠅——一如他今晨為恫嚇鈴木而秀出的那一手。
青登回過頭來細想了下:他方才之所以會選擇與藤堂高隆來場“中門對居”,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技癢、想檢驗下自己近期來的修煉成果吧。
這時候,高杉晉作揚了揚眉頭。
“你才學了3個多月的拔刀術?僅學習了3個多月就能有如此造詣……呵,看來,‘仁王是不世出的劍術天才’的傳聞,並非是信口雌黃呢。”
“好了,沒營養的對話就先到此為止吧。”
青登從懷裡掏出一迭懷紙,將殘留在定鬼神刀身上的油脂以及甩不掉的已經凝固的血汙一把擦淨。
三尺青鋒重新煥發出明晃晃的幽藍寒光。
這抹寒光反射至青登的臉上,將青登的面龐照得半明半昧。
“只剩你一個了。”
青登掃了眼腳邊的藤堂高隆的屍體,頓了頓話音,然後以肯定句的語氣道出一句疑問句:
“你……不是討夷組的人吧?”
在自己與藤堂高隆等人廝殺時,這位長臉青年全程站在戰場外看戲。
在藤堂高隆等人相繼戰死時,高杉晉作全程面無表情、無動於衷……一副對這些人的死亡毫不在意的模樣。
根據已知的情報,這座屋子裡潛藏著一位身手高超到能將火繩槍、盾牌、甲冑等一系列裝備一應俱全的七番隊給殺得丟盔棄甲、落花流水的劍術高手。
青登鏖戰不斷,殺得身周都快沒活人了,都沒發現七番隊隊士們口中的這位超級高手。
眼下,還活著的、自己還未與其交手過的人,僅剩面前的這位長臉青年……所以一個合理的猜想在青登的腦海裡迅速浮現。
“……”青登微微沉下眼皮,默默收緊握刀的右手五指,做好了隨時能戰的準備……
“……哈哈。”
青登的話音方落,便聽得高杉晉作發出意義不明的輕笑聲。
“我確實不是討夷組的人。”
“啊,仔細一想……我似乎還沒做自我介紹呢。”
說完,高杉晉作後撤半步,不卑不亢地向青登微微欠身。
“是我失禮了。在下長州藩藩士——高杉晉作!”
長州藩——青登在聽到這個詞彙的下一瞬間,不由自主地微挑眉毛。
也不怪得青登會做此反應。
長州藩……此藩與江戶幕府之間的關係,可謂緊密至極。
只不過是負向層面的“緊密”——雙方乃三百年的世仇。
長州藩地處本州島的最西端。因為藩主是毛利氏,故又稱“毛利藩”。
三百年前,其開藩之祖、有“西國第一智將”、“戰國謀神”之稱的毛利元就僅畢一代之功,就讓毛利氏從一介地方小豪族成長為坐擁120萬石高的西日本第一大勢力。
毛利元就死後,其孫毛利輝元繼承家督之位——毛利輝元繼位時,恰好對上欲圖統一日本的大諸侯:豐臣秀吉。
毛利輝元資質平庸,不敵全盛時期的豐臣氏的兵鋒,故向豐臣秀吉妥協,在保有封地的情況下做了豐臣秀吉的小弟。
毛利氏的衰落,生動詮釋了何為“選擇遠比努力重要”。
豐臣秀吉靠著一系列遠交近攻的手段,短暫地統一天下後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同樣也因不敵豐臣氏的強悍而妥協做了豐臣秀吉小弟的“超級忍者”:德川家康趁勢造反,打算搶走豐臣氏“天下人”的寶座。
毛利氏堅定地站在豐臣氏一方。
豐臣軍與德川軍——總兵力超過二十萬的雙方,在關原展開決戰。
這場決定日本是姓“豐臣”還是姓“德川”的大戰,僅打了一天就決出了勝者——德川家康成功策反了豐臣氏麾下的幾員重要部將,慘遭二五仔背刺的豐臣氏大敗虧輸。
在關原之戰奠定霸業的德川家康,於3年後受封“徵夷大將軍”,開創江戶幕府。
毛利氏作為關原合戰的戰敗方,被江戶幕府施以極嚴厲的懲罰——120萬石的領地被削減得只剩寥寥29.9萬石。
因這場大減封而收入銳減的長州藩,為養活麾下的一大票武士、維持藩府的正常運作,不得不重新丈量土地。透過一系列艱苦的檢地之後,才總算是讓石高恢復至36.9萬石。
毛利氏偌大的霸業,毀於德川氏之手……長州藩的藩士們自是極其不甘。
這份歷史恩怨,使得相當多的長州藩藩士極其敵視江戶幕府。
相傳:因為江戶地處長州藩的東方,所以許多長州藩士在躺下時,都會特地將腳挪個位兒,將自己的腳掌對準東方,意指“將江戶幕府踩在腳下”。
至於江戶幕府同樣很不待見長州藩。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這隻“駱駝”並沒有瘦死。
被江戶幕府肢解的長州藩目下的國土面積、農業年產量雖只有巔峰時期的幾分之一,但它的商業卻極其發達。
長州藩橫跨唐土、朝鮮與大坂之間的一切海運所必經的下關海峽。
仗著這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長州藩靠貿易與運輸積累了海量的財富。
全藩的實際年收入,位居“三百諸侯”的前茅。
剪不斷理還亂歷史恩怨+不容小覷的國力=江戶幕府一直都對長州藩抱以極高的戒心。
近年來,隨著江戶幕府的權威因紛至沓來的內憂外患而逐步下降,市井裡漸漸流傳起這樣的說法——
江戶幕府衰弱了!等待了三百年之久的倒幕機會來了!長州藩的藩士們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樣的說法,是真是假猶未可知,但此等傳言的存在,毫無疑問地加重了德川武士與毛利武士之間的緊張氛圍。
江戶幕府和長州藩的民間關係正微妙的當下,在將江戶折騰得夠慘的討夷組殘黨裡,發現一位長州藩藩士……這樣的訊號很難讓人不在意。
高杉晉作並沒有報上姓名就完了,他的自我介紹仍在繼續:
“與我關係親近的友人,都喜歡稱呼我為‘長州狂徒’。”
高杉晉作微笑。
“我還蠻喜歡這個外號的,所以我給自己取了個號:‘東洋一狂生’。仁王你若嫌我的姓名讀起來拗口的話,可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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