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瞭解,他說這話,顯然是沒有徵求父皇母后的意思。
這……
別連累我啊!
“怕什麼,我要去的地方,父皇母后一定沒什麼意見。”
李賢咬牙切齒的道:“明天你隨我去開國伯府上。”
“開國伯?為何?”
李顯那簡單的腦子,想不通兩位皇子為何要屈尊降貴去見臣子。
“你懂個屁!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是是。”
李顯不敢多問,只得點頭:“不過二兄,你的神色,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怎麼去開國伯府上是報仇的嗎?你的小拳頭都捏緊了。”
“我報個屁啊!”
李賢差點沒哭出來。
“我最心愛的兩套珍品都送了,若不能討點好處來,那可不是虧了。”
“呃,二兄,我沒明白。”
“不明白最好,總之這事就這麼定了。”
李賢咬牙道。
……
紫宸殿中。
香氣繚繞。
天皇李治靠在大椅上,兩眼微閉。
武媚娘站在他身後,伸出青蔥十指,熟練的替他按揉著太陽穴。
“陛下,感覺好些了嗎?”
李治儘管閉著眼睛,依舊難掩疲憊之色。
在武媚孃的聲音後,他眼皮下的眼珠似乎滾動了兩下,伸手抓住臉上武媚孃的一隻手:“媚娘,你說,阿彌那法子真能對付疫疾嗎?”
“這……”
武媚娘心中當然是一千一萬個相信。
但是李治問起來,她依然遲疑了一瞬,方才道:“三郎,你是瞭解阿彌的,他從來不說沒把握的事。”
“要是真的好可太好了。”
李治長呼了口氣,抓著武媚孃的柔荑站了起來。
武媚娘忙將他攙扶住。
“沒事,自從隨孫仙翁修煉氣之法,朕這身子骨,感覺好多了。”
“可……如今政事離不開三郎,三郎也沒法靜心繼續去修持了。”
“國事要緊。”
李治嘆息著,雙眉微微蹙起,微眯的眼眸裡,隱隱有殺機湧動。
“若阿彌的法子果然有效,朕定然不吝封賞……可若是……”
“三郎,沒有可是,你我都知道阿彌不會亂說的,何況有劍閣都督的摺子,孫仙翁也說此法可行。”
“但願如此。”
這一瞬間,李治這位登基十幾年的帝王,一向以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深甚示人的李治,臉上竟流露出患得患失之色。
“治疫之法太過重要,若能成,那些世家高門,再也不能用天人感受來束縛你我……這樣,咱們也能騰出手來了。”
“是該收拾一番了。”
武媚娘斜飛入鬢的蛾眉微挑。
鳳眸裡透出一絲異樣的寒芒。
“都滲透入宮裡來了。”
“那些人都逃不了,幕後之人,等朕騰出手來,自會一個個收拾掉,倒是阿彌那邊……”
“陛下放心,妾身會盯緊的。”
“唔……還有一事。”
李治緩緩道:“昨夜還有一夥詭異,而阿彌……”
“總管!我有罪。”
“你是有罪。”
蘇大為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魏三郎身上。
看著他跪下,卻沒有伸手扶起的意思。
只是平靜的道:“你可知自己罪在何處?”
“罪在不該私闖宮禁,更不該在失手後不當機立斷自盡,還要苟且活著,連累總管。”
“連累?”
蘇大為的瞳中微微閃動:“你確實是連累到我,但你的罪並非是這件事。”
“總管?”
魏三郎吃力的抬頭,看向蘇大為。
他的臉上一片迷惘之色。
“你還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蘇大為伸手替他倒了一杯茶:“在來見你之前,我還見了牛七郎。”
“七郎?”
“他告訴我一些事。”
蘇大為緩緩道:“現在,我想聽你告訴我,為何要這麼做。”
這句話出來,魏三郎的臉色急劇變化。
顯然心中受到極大的衝擊。
蘇大為一直凝神在注意著他。
實際上,從入牢見魏三郎,讓獄卒為他處理傷口,洗浴更衣,都是審訊的一部份。
刑訊,首在攻心。
無形的博弈早就開始了。
蘇大為只知道,這夥隴右老兵曾是自己麾下,對自己萬分敬重。
但對他們為何私闖宮禁,做那十惡不赦之重罪,毫無頭緒。
他知道魏三郎的性格。
這種老卒,心如堅石。
若不能擊破心防。
僅憑用刑,就算活活打死,只怕也難橇到真正有用的東西。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先使其鬆懈,再利用“囚徒困境”,詐他一詐,或許能得到突破。
假稱見過牛七郎。
卻故意不說牛七郎透露了什麼,以此來釣魏三郎。
實際上,蘇大為別說見牛七郎。
這牛七郎已經死在昨晚。
現在能開口的,只有魏三郎與另一名老兵。
但那人蘇大為不太熟悉,所以選擇從魏三郎這裡找突破口。
魏三郎等人的動機,來龍去脈,必須弄清楚。
這既是為了完成太子所託,也是為了避免隴右軍中更多無辜人被牽連進來。
更是為了洗脫蘇大為自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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