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摺子渝嫣然笑道:“古有晏嬰二桃殺三士,今有蕭綽神鷹亂女真,當真是女中豪傑,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跟這位蕭娘娘鬥一鬥智計本領。”
珠裡真瞠目道:“什……什麼二桃,雁鷹是什麼鷹?”
摺子渝“嗤”地一聲笑,這才說道:“這是中原的一個典故,不說也罷。我的意思是說,蕭娘娘並不是想列海東青為貢品,賞賜諸部首領,縱容他們聲色犬馬,不務正業,而是想藉此避免女真諸部的團結。為了一頭海東青,女真諸部自相殘殺,蕭娘孃的臥榻之旁,可是安全的很啦。”
珠裡真雙眼霍地瞪得老大,好象吃人的老虎一般死死地瞪著摺子渝,頰上的橫肉一下下的抽搐著,神色漸轉猙獰,太陽穴怦怦直跳,額頭的青筋都繃了起來,好象一條條青色的蚯蚓,看來好不嚇人,摺子渝卻只是好整以暇地坐著,風輕雲淡,神色自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珠裡真喃喃半晌,忽然大吼一聲,缽大的鐵拳重重捶下,“轟”地一聲,他面前堅實的矮几被他一拳砸得粉碎,拳頭崩裂,鮮血直流,珠裡真卻恍然未覺,只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原來……如此!”
西夏,興州,楊浩一錘定音,決定了拓拔韓蟬兄弟的生死,可是事情並沒有因此完結,反而掀起了一場聲勢更加浩大的風波。
拓拔韓蟬兄弟被判了死刑,嵬武部落徹底取消了酋領制度,對所有族民每十戶編為一什,每五什編為一隊,每兩隊編為一旅,每五旅編為一團,若干個團則合併為一個兵團,什長、隊長、旅長、團長和兵團長及其副手,由朝廷層層任命,每天層為一個控制層次,由考評政績決定遷左的制度。
這樣,這些牧人既適合繼續保持遊牧生活的特點,其領導權也牢牢地把持在了朝廷手中,既便是兵團長懷有不軌的野心,他的副手、以及團長、旅長及其各自的副手由於任免之權不在他的手中,想要像以前那樣如臂使指地調動他們,指揮他們按照自己的意志與朝廷為敵,其難易較之以前何止增大了百倍。
大王竟然要殺了拓拔韓蟬兄弟,大王竟然因為拓拔韓蟬二人之罪,取消了一個酋領世襲罔替的部落,把它直接納入朝廷的轄掉之下,這一舉措就像捅了馬蜂窩,拓拔氏貴族們悲憤了,暴怒了,他們從未向現在這樣團結,從未向現在這樣拋卻機心,真誠地攜起手來,決定為了保護自己的權益而反擊了。
反應最強烈的,提出了清王側,誅种放,以兵諫令楊浩收回成命,不過眼下這種觀點還不是主流,壓力主要來自於李之意,這個老頭子雖然一手策劃了這起詰難楊浩的事件,但他並不想把楊浩趕下臺,不管怎麼說,楊浩代表的是他們拓拔家,要是楊浩下了臺,老頭子從子侄中還真找不出一個那麼有出息的出來挑大樑,那是把個西夏國鬧得四分五裂,拓拔氏的下場未必比現在更好。
但是他也並不甘心就此服輸,他還要做最後的抗爭。
李天輪、李繼談、拓拔蒼木等人雖然早就知道楊浩為了嚴肅綱紀,教訓一下那些以皇親國戚自居的拓拔氏族人,卻也沒有想到楊浩做的這麼絕,居然把嵬武部落徹底解體,取消了該部頭人世襲罔替的權利。他們也有自己的族眾,不止在朝中有官職,更是自己部族的領袖,對楊浩的這種做法,他們也本能地有些牴觸。
可是他們更知道,他們已經走的太遠,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現在已經同拓拔氏族人中的傳統勢力徹底決裂,他們的命運前程全都和楊浩綁在一起了,只能前行,再無退路。一旦楊浩敗了,頂多削弱的他的權力,把這個大王還原成一個不夠強勢的可汗樣的人物,而他們這些拓拔氏的叛徒,則只有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他們的族民會被其他部落吞併,他們的嬌妻美妾,會淪為其他酋領的玩物。
所以,當他們聽到族人們秘密串聯集會,蓄謀對抗楊浩的時候,他們比楊浩還要心急,迫不及待地跑去王宮把這個訊息稟報了他,他們唯一想要的,就是請大王先下手為強!
楊浩倒是老神在在,悠然自得。他似乎根本不信那些失意貴族們敢造自己的反,在他看來,這些傢伙不過是像女人一般,玩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他很貼心地安撫了一番這些已經鐵了心站在自己一邊的拓拔氏族人,便興沖沖地與焰王妃努力造人去了。
自從知道了她們不孕的原因之後,楊浩每日都是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鞠躬盡瘁,不遺餘力,在他的努力之下,竟是年紀最小的妙妙率先懷孕,緊接著清吟小築主人一嗅了油膩也開始乾嘔起來,反倒是唐焰焰的腹皮,依然平坦如舊。
焰夫人心急如焚,特意去向冬兒請了道懿旨,彪悍地宣佈:在她成功生孕之前要獨霸後宮!
壟斷莫如競爭,眼看著齊人之福變成了焰女王的獨舞,楊浩也想努力改變這種局面,於是乎一杆鋼槍,天天抗戰,兩口子就算新婚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般,好得蜜裡調油。
李繼談等人無人只得回去暗自調動本族人馬,悄悄做好應變準備。
十天,彈指間便過去了,今天就是公開處斬拓拔韓蟬、拓拔禾少的日子,整個興州都有摩拳擦掌,這天一早,一騎絕塵而來,自甘州趕來的一名軍驛信使,背插三杆紅旗,懷揣十萬火急的軍情奏報,馳向王宮大內!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