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絕他,一兵一卒都不給他,一牛一羊也不給他!”
“是,不過……這樣的話會不會和他鬧翻了啊,畢竟,他現在的實力還比我們強大,我們還沒有把所有的回紇部落都征服過來,一旦尚波千想要為難可汗……”
夜落紇胸有成竹地道:“勿需擔心,羅丹正和他鬥得不可開交,蕭關那裡又和西夏交了兵,他會再樹一個強敵麼?這正是我們最好的發展機會。”
他神秘地一笑,又道:“何況大宋朝廷已決定給予我兵甲器仗的支援,宋國為什麼要扶持本可汗?他們擔心尚波千會變成第二個楊浩罷了,這樣的話,本可汗更無忌憚了。你儘管回覆他,就說我回紇諸部青壯過少實在抽不出人手給他,至於米糧,我們生活艱辛,難以為繼,如果尚波千大人確有所需,那麼……可以用稻米、茶、鹽、布匹、鐵器來換我們的牛羊。”
那個頭人撫胸道:“是,那我就依大汗的吩咐去回覆他們。”
“嗯!”夜落紇點點頭,目視那個頭人離去之後,伸手一按地面,挺身站了起來。他慢慢踱到帳外,從大帳左右經過的人見了他,都會停下來,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夜落紇負著雙手,望著遠近一座座氈帳,忽然覺得阿古麗似乎沒有說錯,如果當初果斷舍了甘州,帶著精銳的勇士和細軟金珠翻越祁連山,他真的可以利用自己的威望一統隴右的回紇族人。
那樣的話,他不會折損那麼多的人馬,惶惶如喪家之犬地繞道延綏,又在尚波千手下委曲求全,直到得到宋國的幫助,這才得以來到青海湖。想到這些,他的心中偶爾會閃過一絲愧疚,但是他不能認錯,做為大汗,不管做的對與錯,他都沒有錯。
他夜落紇會在這裡重新積聚力量,用最終的勝利,來證明他是對的。阿古麗,從被他作為棄子的時候,就再與他沒有任何干系,這個女人的名字,和有關她的事情,都是一個禁忌,絕對不許他帶來計程車兵與當地的部族百姓談起,他也會努力忘記這個女人,他的心中,此刻只充塞了一件事,那就是隴右之主。等他把所有的回紇部落都軟硬兼施地納於麾下,那時他就會揮兵東向,爭奪隴右霸主的地位,當他成為隴右之主的時候,他會殺回河西,用楊浩的人頭,洗刷他的恥辱。
只要他能成為一個勝利者,心中隱隱的不安和羞慚才會消失。沒有人有資格指責一個勝利者,他必須要用一場絕對的勝利,來維護他大可汗的榮譽,還有……他兩個兒子戰死沙場的痛。
頭頂乍起一聲鳥鳴,一隻青鳥從他眼前展翅飛過,衝向浩渺百里的青海湖……
“小波,巴蜀這邊就交給你了。給你留下計程車兵有限,還要負起保護建立在深山中的十二處大寨,以後儘量避免與官兵正面作戰,在崇山峻嶺間與其周旋,人數少了,反而更易施展。”
王小波被童羽授予重任,獨自領導留守巴蜀的人馬,心中既緊張又興奮,他點頭道:“大哥,你放心,小弟一定不負大哥所望,堅持到大哥回來!”
童羽點點頭,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馬,與等候在旁邊的鐵頭向山下疾馳而去,他的大軍正整整齊齊地站在那兒,候命待發。
“小六,咱們真的還會回來嗎?”
馬上,鐵頭向彎刀小六問道,小六道:“這個,要見機行事,朝廷的兵馬已對巴蜀形成合圍之勢,我們這麼多人馬,會被他們活活困死。殺出去,有齊王趙光美為內應,就算在關中平原上,朝廷兵馬也奈何不了咱們,何況朝廷想調兵遣將,再對關中部署合圍,也不是三五個月辦得成的事。”
他頓了頓,忽地一勒馬韁,扭頭看了看仍然站在山頭遙望著他們的王小波,又對鐵頭道:“這一次,朝廷把羅克敵也派來了,他來了,咱們逃了,就當是送他一份大禮好了,兄弟一場,送他一份戰功又如何?大哥讓咱們去關中,除了避敵鋒芒,還有一個原因,如果趙光美有膽子起反心,絕不會只依賴咱們這支憑空掉下來的人馬,他們哪來的那麼大把握,一定能控制咱們?他們一定還有潛藏的實力,我們此去,避敵鋒芒,再求發展,同時,就是想辦法獲得他們的信任,挖出他們隱藏的實力。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可能去隴右。”
小六微微一笑,沉穩地道:“我們的兵,擅於叢嶺山地作戰,到了關中,利用齊王的幫助,正好在關中平原練練兵,把咱們的人馬訓練成一支精銳騎兵,如果有朝一日真用到我們進軍隴右,才能發揮奇兵之效。走吧,不需要想那麼多,傷腦筋的事交給大哥,咱們只管打好仗就是!”
驍雄、驍勇、驍戰、驍勝四軍一見主帥趕到,大旗一揚,浩浩蕩蕩向北而去,直奔劍閣。
秦有潼關,蜀有劍閣,皆國之門戶,雖關中有齊王內應,要想進入關中,一場硬仗總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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