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手,伸手抓起一方“紫花夜半吐虹霓”的端溪古硯,狠狠摜到了金磚御階之上:“萬松嶺、周維庸,棄城而逃,避匪如畏虎,罪該萬死!”
趙二叔在金殿上砸鍋摔碗的時候,楊浩已駕臨橫山,巡閱三軍。
在楊繼業和張崇巍的陪同下,楊浩沿橫山一線巡閱各處堡寨,又會見橫山諸羌部落首領,對他們沒有附庸宋軍的立場表示讚揚和嘉獎,一番封官許願,賞賜財帛總是免不了的。
幾天之後,楊浩才來到橫山防線的最北端豐臺谷,這裡是夏、遼和府州交界之地,府州如今在宋軍掌握之中,遠遠三箭地外就可看見宋軍依山而建的堡塞。夏軍這邊也是倚山建寨,戒備森嚴。
站在山寨中眺目北望,一片雪原,就是遼國的疆域,一條河流自雪原蜿蜒而入夏境,這條河就是濁輪河,直抵夏國境內的濁輪川。此時河水已經結冰,成了一條巨大的冰龍。
楊繼業指點道:“聖上,那邊本是折家的豐臺寨要塞,如今駐紮有宋軍三營兵力,咱們這邊部署的兵力大體相當,守將就是犬子延訓,往北去,是遼國的疆域,這片土地比較豐沃,春夏之交,遼人會有部落來此放牧,不過此時天寒地凍,那邊是沒有人的。”
楊浩點了點頭,說道:“宋國吃了這個大虧,絕對不會就此偃旗息鼓的,哪怕是做做樣子,必然也得揮軍再來,不過這場仗打到現在,再要繼續舞槍弄棒的話,他們打不起,咱們更打不起,真要不顧一切,可就便宜了契丹人。大家坐下來打嘴仗恐怕是唯一的選擇了,你是武將,只管為朕守好橫山,這耍嘴皮子吐口水的事,朕自己來。”
楊繼業聽得笑了起來,就在這時,立在高處望樓上計程車兵忽然舉起牛角嗚嗚地吹了起來,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立即從營房中跑了出來,披甲執仗趕赴工事,楊繼業麵皮一緊,急忙道:“護聖下退往後寨!”
張崇巍緊張地拖起楊浩就走,卻被楊浩按住了他的手,楊浩眯起雙眼往宋營看去,宋營那邊毫無出兵的動靜,倒是這邊號角一響,那邊計程車兵也紛紛趕往前哨工事,準備禦敵。
這時望樓上計程車兵又用旗子向下面打出旗語,楊繼業一看,不禁訝然道:“敵眾自北方來?”
楊浩佇立望去,片刻功夫,就見北方雪原上潮水般的大軍蜂擁而來,片刻功夫就到了這片三角地帶,一時間山谷中旌旗招展,人喊馬嘶,當中一杆大旗,上面以契丹文和漢文寫著兩行大字:“北院大王耶律休哥!”
楊浩的下巴忽然有點發酸,當年耶律休哥一對缽大的鐵拳往他身上招呼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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