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緊要關頭(上)
楊浩雖然說的正氣凜然,然而手指一觸及竹韻的腰帶,還是有些緊張。他和竹韻只是上下從屬的關係,雖說是為了替她敷藥,可男女有別,一觸及這女殺手的身子,心中自然也不太自然。
但是解開腰帶,輕輕拉開她貼身的小衣,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後,這些顧慮和些許的旖念便都消失了,留下來的只有關切和擔心。
竹韻自水中飄流而來,這就省卻了楊浩為她清洗傷口的步驟,傷口已沒有血跡,創口傷勢十分清晰,因此看來更加令人觸目驚心,肋下那道深深的箭創,因為她強行把箭拔了出來,倒鉤撕裂了一片肌肉,被水浸泡以後,肌肉創口外翻,看著有些嚇人。而這時又沒有縫和的工具,敷藥後即便是好了,也難免要留下一片疤痕。
楊浩抓過藥匣,將金創藥小心地灑向她的創口,竹韻悶哼一聲,雙手忽然握緊,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
楊浩緊張地道:“竹韻,忍耐一下,創口若是化膿,那就麻煩了。”
竹韻嗯了一聲,咬緊了牙關不再發出聲音,楊浩加快速度,為她的創口均勻地撒好金創藥,又扯過裁好的潔淨白布,輕輕按在她的傷口上,然後扯緊一端,輕輕探入了她柔軟的腰下,竹韻嬌軀一顫,眼簾緊閉,任他擺佈,楊浩將布條一層層纏起,將傷口緊緊包紮起來……
竹韻身上的傷不止一處,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楊浩真難相信一個女孩兒家竟然可以強悍若斯,以她的武功,尚且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知經歷過過多少慘烈的廝殺,到底經受過什麼樣的境遇。楊浩忽然想起她曾經自傲地對自己誇口過十二歲就開始殺人,忽然覺的她那未今是自誇,其實未必是在傾訴她內心的辛酸:誰願意做一個刀口***血的殺手呢,尤其是一個女兒家,她的身上依稀還有一些依稀可見的舊創傷痕,從小到大,也不知她經歷過多少次這樣險死還生的危局。
竹韻咬緊牙關,緊閉雙目,俏麗的臉蛋透著暈紅的顏色,她還從來不曾在一個男人面前如此袒露自己,尤其是一個讓她傾心的男人,這樣任他擺佈,她真的是羞不可抑,然而……如果一定要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裸體,她寧願看到自己身子的那個人是他。
竹韻的肩胛處也有一處創傷,敷藥容易,可要包紮傷口,就不免要為她除去整件衣衫,楊浩為難半晌,說道:“竹韻,事急從權,你的傷勢耽擱不得,我只好……得罪了。”
竹韻微微張眼,就見楊浩並掌如刀,正要對她頸項斬下,不由脫口叫道:“不要!”
楊浩硬生生止住,尷尬地道:“暫時暈厥……更好過一些,而且痛楚也能……也能輕一些……”
竹韻的呼吸急促起來,卻倔強地道:“不要,我……我不習慣昏迷著受人擺佈……”
她牙關一咬,忽然竭盡力量翻過身去,顫聲道:“有勞太尉大人了……請……請動手吧。”
楊浩猶豫了一下,這才輕輕一扯她胸圍子系在後背上的活結,胸圍子已被她的體溫烘乾,結釦一解,胸圍子便鬆開了,身側乳肉被她身子***著,在側邊微微露出一彎圓潤動人的輪廓曲線,楊浩迅速將藥粉灑到傷口上,取過布帶,低聲道:“得罪。”
竹韻雙手撐床,竭力將身子撐起,纖腰微沉,上身挺起,***貼身小衣裹著的隆臀因為這個動作而顯得更形豐盈隆突,整個姿勢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楊浩不敢多看,視線緊盯著大帳一角,試探著將布條裹向她的身下,竹韻胸前一對玉乳兒受地心引力作用,輕輕盪漾在她身下,楊浩兩眼旁望,笨拙的雙手即便想避開它們,還是不可避免地再三碰觸到。
竹韻被他觸到第一下時,羞得一聲嚶嚀,雙臂痠軟幾乎癱倒,只是咬牙苦撐,過了片刻才適應過來,楊浩慌慌張張地將布帶纏過去,布帶一圈圈纏上,只覺觸手處肌膚火熱光滑,那異樣的觸覺在他腦海中漸漸幻化出了那裡完整的形狀,唔……,應該是筍狀的,頂端還微微有些上翹,兩粒小小的乳珠……,在他不斷的碰觸之下,那乳珠竟漸漸凸出、堅硬……,老天!
楊浩低頭看了一眼,見竹韻的耳根後頸都是紅的,渾身的肌膚都透出了一種粉紅色,自己的呼吸也不禁急促起來,手忙腳亂地為她裹好傷口,楊浩的額頭也不禁滲出了緊張的汗水。
竹韻這時身上橫七豎八的纏滿了繃帶,雖然露出一處處肌膚,倒也不致春光大洩難以見人。楊浩取過一件自己的乾淨整潔的中衣,輕輕為她披上,裹住了她的上身,讓她重新翻躺在榻上,然後如臨大敵地看向她的***……
方才裹傷,已先挑容易包紮的地方敷藥包裹過了,所以竹韻的兩條褲腿早已撕開,她小腿上的傷處倒不多,只有幾處在山澗樹林間奔跑時的刮痕和磕碰的淤青,但是大腿上……一道斜斜的三角形創口正刺到大腿根下,應該是用長矛造成的創傷。
她的***只剩下兩片遮羞的布片,如果要包紮那裡,少不得要掀起一些,這時代沒有那種貼身的小褲褲,那布片兒一掀開,萬一看到點什麼,這女孩兒的身體對他而言可就再也沒有什麼秘密了……
楊浩遲疑半晌,才試探著將手湊向她的大腿,剛剛靠近,掌背就感覺到一股熱烘烘的力量,竹韻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忽然沙啞著聲音叫道:“太尉!”
楊浩嚇了一跳,急忙收手,抬頭一看,就見竹韻紅暈爬滿臉頰,結結巴巴地道:“太尉……還是請你,斫暈了我吧……”
一掌下去,竹韻解脫了,楊浩也輕鬆了,他小心地掀起竹韻***的一角衣片兒,露出大腿根部嫩若豆腐的肌膚,忽然想到:“不對呀,大腿處的傷痕……她自己不也能包紮的麼……”
楊浩看看已暈迷不醒的竹韻,搖頭苦笑一聲,只得硬著頭皮包紮起來……
竹韻幽幽醒來,只覺一勺濃香撲鼻的肉湯正輕輕灌到口中,她下意識地張開眼睛,就見楊浩正端著湯碗,坐在她的榻前,竹韻的頰上登時又飛起兩抹火燒雲:“太尉……”
只叫出一聲,她的眼淚就奪眶而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從記事的時候起,她就已經很少再哭,但是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原來和別的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想哭的時候並不需要什麼理由。竹韻眼淚汪汪地看著楊浩,從未發覺自己是如此的軟弱。
楊浩喜道:“不要哭,危險已經過去了。”為避免尷尬,他馬上聰明地換了話題:“竹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還弄得一身是傷?”
楊浩這一問,竹韻也清醒過來,急忙問道:“太尉,折姑娘還沒有趕回來麼?”
楊浩驚道:“折姑娘,哪個折姑娘?”
“摺子渝折姑娘呀。”
楊浩失聲道:“子渝?你見過她了,你在哪兒見到她的?”
竹韻道:“屬下……去隴右打探吐蕃人動靜,窺察尚波千與吐蕃諸部結盟,勾結宋國意欲對太尉不利的舉動……”
楊浩喟然道:“這個我知道,其實他們能玩出來的花樣不多,早知此行如此兇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允許你去隴右的。”
竹韻啟齒一笑:“險……其實也談不上什麼險,屬下本可全身而退的,只是……屬下無意中見到尚波千酒後向他兒子賣弄一件寶物,屬下以為,此寶物對太尉必然大有用處,可是他對這寶物太過看重,屬下無法下手竊取,只好強行搶奪,以致暴露了行藏,被他們一路追殺,屬下逃到六盤山時,恰好在那裡碰見了折姑娘。”
楊浩驚訝地道:“六盤山?原來如此,她使了個聲東擊西之計,故意暴露行蹤,似乎潛去中原,原來竟是去了隴右。”
竹韻道:“是,屬下見到折姑娘,也感到非常驚訝。屬下當時已收到焰夫人的傳訊,知道折姑娘一怒之下離開了夏州,就想誑她回來,恰好此時追兵迫近,屬下就攜了折姑娘一起向北逃,我們趕到蕭關的時候,後有追兵,前有強敵,無奈之下,屬下只好把竊來的那件寶物交予折姑娘,由我出面誘開守關之敵,為她製造逃回河西的機會。”
楊浩沉聲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約一個月前。當時,我只想越招搖越好,逃得越遠越好,這樣折姑娘才容易闖過關隘,待我吸引了大批追兵後,我就向西逃去,後來又從牧人那兒搶了匹好馬,這一路逃亡,他們緊追不捨,屬下自蕭關向西,逃到蘭州,又從蘭州逃到西寧,本來想翻越姑臧山先到涼州,再返回夏州。
可是整個隴右,幾乎都是吐蕃人的地盤,他們知道我是夏州的人,不管是往東還是往北,都安排了重重兵馬,屬下始終不能擺脫,更難以突破他們的重圍,無奈之下只得繼續西向,一路殺入青海湖,直到進入黃頭回紇的地盤,這才擺脫他們的追兵。
屬下翻越大雪山後,便進入了瓜州地境,不想翻越大雪山後,又碰到一夥馬賊,見我一個女子形單影孤,對屬下起了歹意,屬下當時已精疲力竭,邊打邊逃,逃到一條河邊旁,終於不支落水……”
說到這兒,竹韻道:“屬下從蕭關這一路逃過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折姑娘如果能順利自蕭關返回河西,早該見到太尉了,至少……也該與太尉通個訊息,可是……難道……她遭遇了什麼不測麼?”
楊浩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按照竹韻所說,摺子渝如果當時順利過關的話,至少會比竹韻早半個月時間見到自己,就算她不想見自己,但是以她為人,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也絕不會就此消聲匿跡。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楊浩心中焦慮,可他也知道,這時如何擔心都無濟於事,至多叫人加強自蕭關北來各處地方的搜尋注意罷了,看了看竹韻蒼白憔悴的容易,他這才問道:“竹韻,你奪了尚波千的什麼寶物,以致他不惜一切,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一直追殺你過青海湖,直到黃頭回紇境內?”
竹韻的眸中立時放出光來,激動地道:“是傳國玉璽!”
楊浩駭然道:“傳國玉璽?”
竹韻道:“是,傳國玉璽,秦始皇的傳國玉璽。誰也沒有想到,這件寶物竟然落在尚波千手中,尚波千得了這件寶物後,就欲以此為號召,重建吐蕃帝國,可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實力有限,因此對這寶物秘而不宣,只想在宋人的支援下佔據整個隴右,一統吐蕃諸部,待時機成熟後,再亮出此寶,自立稱帝。這傳國玉璽,被屬下偷來了……|”
她的兩頰浮起兩抹激動的紅暈,說道:“太尉嘯傲河西,掌控西域,將來還要揮軍南下,一統隴右,此璽若歸太尉所有,不啻猛虎背插雙翼,來日……太尉若要建國稱帝,也可據此寶而號令天下了。可是……,折姑娘怎麼會迄今沒有訊息……”
竹韻身子一震,突然失聲道:“莫非……折姑娘把玉璽拿回折家去了?”
一語出口,竹韻立知失言,擔心地看了楊浩一眼,楊浩卻未發怒,只淡淡一笑道:“不會,重利面前,一個人的為人品性或不可盡信,至少……他的智慧不會因此而稍減。這傳國玉璽雖是無上寶物,但是也得有相應的實力,才能發揮它的作用,否則只會給人帶來禍事,尚波千雖得此寶卻秘而不宣,就是這個緣故,折家雖是雲中一霸,但是卻不具備稱王稱帝的條件,府州若據寶物,那便是為折家招來來頂之災。”
竹韻慚然道:“是,竹韻錯了。”
楊浩笑笑:“不要多想,折姑娘的下落,我派人去打聽。天色已晚,你好生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再來看你。”
竹韻回過神來,輕輕應了聲是。、
楊浩起身為她掖好被角,囑咐道:“大漠中夜晚涼意襲人,注意休息,如有需要,帳外有人侍候,你就在我的帳中好好休息吧,我去跟老艾擠一晚,呵呵,但願他的呼嚕不要震天階地響……”
竹韻定定地看著楊浩背影,待楊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竹韻的目光又慢慢望向帳頂,眼神飄忽,也不知想著什麼,眼波先是朦朧如星海,漸漸盈盈欲流,如同兩泓春水。
她悄悄掀起薄衾,看看自己已被包紮過的身子,忽然一把扯起被子,在她的臉蛋變成一個紅蘋果之前,把自己的臉埋了進去……
楊浩走出中軍大帳,手下侍衛立刻為他披上了大氅,楊浩揮了揮手,屏退了侍衛,卻沒有急著往艾義海的大帳裡去,他踱在如銀的沙地上,慢慢踱到河邊,望著葫蘆河中鱗鱗的河水,痴望半晌,忽又回首東顧:子渝雖然驕傲負氣,卻絕不會帶著傳國玉璽翹家的,可是為什麼一直沒有她的訊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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