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難道不知道,老爺心中最在意誰,誰才是勝利者麼……”
摺子渝伏在馬背上,揮鞭如雨。
駿馬揚開四蹄,疾策如飛,馬鬃迎風飛舞。
火辣辣的臉龐被風吹著,那種屈辱羞臊的感覺漸漸淡了些,可是委曲的淚水卻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一次,大哥執意要帶上她同赴夏州,她就隱隱明白了兄長的用意。年已二十,孑然一身,折家許多比她小上五六歲的女子都已成親生子,而她仍是形單影孤,獨自一人,就算平時沒有家中長輩沒完沒了的嘮叼,沒有那些奶著孩子的堂姐妹甚至侄女、甥女們一見了她就小心翼翼生怕她觸景傷情的眼神,那種難言的寂寥、孤單,也早磨消了她的傲氣。
她來了,用一種矜持、隱晦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如果那個該死的膽小鬼肯向她求親,她也不想再為了一些既成的事實,與他計較那些毫無意義的恩怨。可是……可是唐焰焰欺人太甚!
摺子渝抬起衣袖,又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
唐焰焰其實也沒做甚麼,只是太“熱情”了一點,款待接迎,盡顯女主人的風範,氣度雍容地往主位上一座,大模大樣地吩咐下人取出剛自瀘州購進的“納溪梅嶺”請她品嚐,再說說一家人如何的和睦,花廳中這邊幾扇屏風是她選購的,那邊牆上掛的字畫,是她淘弄的……
可憐子渝此時的心態是何等敏感,往客位上一坐,聽說唐焰焰所說的一切,只覺得她無一處不在賣弄、嘲諷,炫耀。她的從容和風度都不見了,只覺得尷尬、難堪。如果……如果不是她唐焰焰橫刀奪愛,今天坐在那裡的本該是她,她才應該是楊浩的夫人,她的女兒也該有雪兒這等年紀、這等可愛了,而如今,她卻只能陪著笑臉,忍受著唐焰焰的羞辱。
繼而,那唐焰焰又狀似無心地談起她隨楊浩修習武功,當年在府州時武藝不及她十之二三,而今一定能比她高明時,她終於忍不住了。
她無法忍受唐焰焰後來居上,處處壓她一頭的模樣,一想起楊浩扶著唐焰焰的纖腰皓腕,手把手地教她武藝,更是妒火中燒,她本想至少扳回一局,於是主動提出比試一番。可誰知……,她用上了劍,而唐焰焰居然是空手,空手奪劍!把她打得一敗塗地!
“你親手教你娘子的武功,讓我丟盡了臉面,這一輩子都要貽人笑柄,我就算孤老一生,也不嫁你這混蛋了!絕不!”
傲嬌的子渝行至三岔路口,吸了吸鼻子,淚眼迷離地往東去府州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夏州,她丟盡了臉面。而折家,她就有臉回去麼?
一時間,天地之大,似乎已無她容身之處了。忽然,她一撥馬頭,狠狠一鞭,策馬向南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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