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佛部落從山坳中消失敗,所有的東西都被掃蕩一空,原本白皚皚的草原只剩下一片片鮮血和死狀悽慘的屍體,遠遠看去,就像一匹巨大的白絹上染上了處處桃花……
同樣的大清洗在其他各處也在陸續上演,木恩、木魁、艾義海各自居中排程,將屬下分成一個個千人隊,釐清銀州轄下所有不肯馴服的部落,同時把他們的器帳牛羊、財帛子民盡皆擄入銀州,這也算是以戰養戰了,楊浩現在缺錢用吶。
雖說楊浩立於蘆州後著意發展工商,積累了大量的財富,打下銀州後又獲得了銀州府庫的大量積蓄,同時又有繼嗣堂的全力支援,可是迅速的擴張、建立基本的行政體系、募兵練兵、打造購買兵器甲仗,修繕改造城池、大量籌集糧秣物資,每一樣都要錢,簡直是花錢如流水。
尤其是建在蘆州的譯經院、譯書館、印書館、書院,前期投入也相形巨大,就是一座金山也要花光了。而回報最快的要一年,最慢的要十年、二十年才能顯現,要支撐一支龐大的軍隊,要建立一個實力雄厚的地方勢力,眼下最快的資源渠道就是掠奪。這種掠奪還能起到懾服群夷的作用,何樂而不為?
月華宮,蕭綽逗弄著白白胖胖的兒子。要是有人看見,絕不會相信,他們眼中威儀無限、殺伐決斷的皇太后居然會扒著眼角、吐著舌頭向人扮鬼臉,小傢伙被逗得咯咯直響,不時伸手去摸母親的臉蛋。
忽然,小傢伙蹙起眉頭,抿緊了嘴巴,小鼻翅一翕一合的好象在運氣一般,蕭綽因為國事繁忙,平時總要讓奶媽幫著帶孩子的,還有點不太熟悉自己兒子的肢體語言,她好奇地側著臉龐,猜測似地問道:“寶貝兒,是要拉了還是要尿呀?”
小傢伙的胖臉蛋忽然松馳下來,一道亮晶晶的水注沖天而起,“哎呀哎呀”,蕭綽飛身跳了起來,險險地避過了頭面,卻已被兒子尿了一手,蕭後又氣又笑,嗔道:“你這臭小子,存心暗算孃親是不是呀。”
一向愛潔的蕭綽,倒不嫌棄自己兒子的尿,她取過一方手帕,拭淨了手上尿液,正要試著親自給兒子換塊尿布,侍衛女官塔不煙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站在門口低聲稟道:“太后娘娘,西域秘函。”
“哦?”蕭綽目光一閃,急忙迎上前來自她手中接過了用竹筒藏著的秘柬,吩咐道:“皇上尿了,叫人給他換件衣服。”
“是。”
蕭太后急急回到自己的書案旁,使銀刀剖開竹筒,取出秘信看了一番,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氣:“哼,你倒知道分寸,從不向我提出過份的要求……”
她抬頭看看正在榻邊忙碌的奶媽子一眼,對仍侍立在門口的塔不煙吩咐道:“召耶律休哥入宮,在勤政殿候朕。”
勤政殿,耶律休哥踱來踱去,猜度不出皇太后急詔有何吩咐。如今新君年幼,契丹連年內戰損耗不小,基本國策已定為休養生息,維繫根本,不啟事端,外不做戰,內撫百部,他這位統兵大將除了操練兵馬,還真沒什麼事做。
“太后娘娘駕到~~~~”
殿外一聲唱報,蕭太后盛裝走了進來,蕭綽在臣子們面前一向注重儀表,哪怕只在宮中會見一個客人,也絕不隨意的。耶律休哥只聽聲音,便已搶前三步,拜倒在地,高呼道:“臣耶律休哥,見過太后娘娘。”
眼見只見澱青雲龍紋的袍裾一閃,入鼻一股淡淡香氣,蕭綽的聲音已在頭頂響起:“休哥大人少禮,平身。”
蕭綽到書案後坐下,耶律休哥起身上前一步,恭謹地道:“臣奉詔而來,未知太后有何吩咐?”
蕭綽漫聲道:“休哥大人,你調部族軍、五京鄉丁和屬國軍的一部分人馬,在武清、永清、興城一帶調遣運動,聲勢造得越大越好。偶爾經白溝河、拒馬河,稍入宋境也無所謂。”
耶律休哥矍然一驚,蕭太后微微一笑,又道:“不妨找些名義,就說德王餘孽逃至那一帶,朝廷出兵剿匪。不過這個理由不必聲張,等到宋國遣使交涉,再著鴻臚寺出面就是了。”
耶律休哥本以為宋國要對契丹用兵,亦或契丹要對宋用兵,聽蕭綽這麼一說,卻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不禁訥訥地道:“太后……太后這是何意?還請明白示下,臣心中有數,才好做的得當,以免出了差遲,壞了太后的大事。”
蕭綽道:“宋國就要對漢國用兵了,朕要你做的,只是對宋國略做牽制,拖延它一些事情,這火候要掌握得好,不可真的與宋國輕啟事端。”
耶律休哥訝然道:“太后已然遞了國書,承喏不再幹涉宋伐漢國之事,莫非……如今改了主意,還要保住漢國不成?”
蕭綽搖搖頭:“漢國,是塗不上牆的一塊爛泥,扶不起來啦。就算不曾做過承喏,朕也無意再為漢國與宋國用兵,這一番作為,只是為銀州楊浩爭取些時間,西北……恐怕是要有一番大動作了。”
提起這個情敵,耶律休哥心中未免有些不痛快:“太后,前些日子伐銀州,我迭刺六院部損失不小,可是楊浩卻是坐享其成,得了銀州。咱們如今還要為楊浩多方策應,所為何為?”
蕭綽美目一瞟,義正辭嚴地道:“伐銀州,若無楊浩用計破城,我迭刺六院部恐怕損失殆盡,也未必便打得下銀州,取耶律盛首級,我們各取所需,卻不能攬功諉過。漢國日漸凋零,已經起不到牽制宋國的作用了,在西北,咱們必須得重新扶持起一股勢力來。趙光義已然與李光睿有所勾結,除了楊浩,還有何人可用呢?休哥大人,朕對你甚是器重,倚為柱國,你……可要公私分明呀!”
耶律休哥一點私心被蕭綽當場點破,不禁為之赧然,連忙拱手,唯唯稱道:“太后教訓的是,臣……知錯了。”
楊浩忙碌一天,精疲力盡地回到府邸,往花廳搖椅上一坐,妙妙和娃娃立即迎了上來,一個捧了參茶來,一個在他身邊錦墩上坐下,把他一條大腿搬到自己膝上,輕輕為他捶著大腿。
楊浩自妙妙手中接過茶來喝了兩口,往藤椅上一躺,問道:“冬兒和焰焰呢?”
妙妙為他按摩著腦袋,答道:“大娘和二孃與大小姐一起巡視城防去了,四城走一遭,各處的兵力配給、器械準備都瞭解一番,總需要些時辰的,想必也快回來了。”
楊浩唔了一聲,閉著眼睛享受著兩雙玉手的溫存,又問道:“娃兒,回覆官家的題奏和附送樞密院的揭貼已經送出去了麼?”
娃兒道:“嗯,按老爺的意思,奴家潤色一番,又讓大老爺看過後用了印信,已快馬呈遞京城了。”
楊浩吁了口氣,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室內火盆燃的正旺,溫暖如春夏,娃娃和妙妙都穿著紗羅對襟的窄袖衫襦,薄如蟬翼,春光無限,妙妙還透著些稚嫩清純的氣息,娃娃一張天生可愛的娃娃臉兒,胴體卻是曼妙異常,酥胸飽滿,裂衣欲出,曲線勾魂懾魄,童顏巨乳,叫人眼餳耳熱。
可是這幾日的忙碌,楊浩看來真的是累了,如此活色生香、嬌豔欲滴的兩個美人兒就在身邊,他卻連眼都不睜,兩位娘子看在眼裡,憐在心頭,娃娃不禁幽幽地道:“老爺這幾日著實地辛苦,各部各寨的族酋們已陸續散去,老爺把事情交待給範大人、徐大人他們,好生歇養一下吧。”
楊浩嘆了口氣,喃喃地道:“歇不得,明兒我就秘密離開銀州,麟州、蘆州、府州,都要走一遭,大戰在即,要做的事太多了,我是天生的勞碌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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