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人:roddick1
昨天一章寫得很妙,妙就妙在寥寥幾筆寫了N個人的不同的心理狀態。
先是种放、丁大、楊繼業三人來見楊浩一節。种放歷來功名心熱,好為人師且看不上摺子渝,他左一個“女子”,右一個“昏君”,可從前文中找到多處依據,譬如說种放力勸楊繼業放棄麟府一節,以及楊浩到底稱帝不稱帝,用不用阿古麗一節等等。至於丁大,則是另外一種情形,他倒不是特別在乎楊浩是不是昏君,不過若是楊浩死了,那麼丁家唯二帶把的倆人去了一個,楊佳太小,管不了事,很有可能為野心家所奪,這位老兄自然也是暴跳如雷。
至於說楊繼業,則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們仔細看他的說辭——
楊繼業嘆了口氣,沉著臉色道:“大王是君上,君上所為,臣本不該妄言,不過……你如此輕率,真的是……唉!大錯特錯了,臣等得知後……”
毫無疑問,楊繼業比种放和丁大要溫和、寬容得多了。為什麼呢?一則,种放是文官,丁大是宗室,他們倆大可以指著楊浩的鼻子破口大罵,可是楊繼業一個武將,這身份就有點尷尬、敏感了,他要進諫,也只能是緩緩地說。二則,楊繼業本人的個性來講,也不是一個樂意進諫的人。以前他老兄伺候劉繼元的時候,豈不是比現在伺候楊浩要難受多了?既然劉繼元他都可以忍受,就更別提楊浩了。至於其三,畢竟摺子渝是他的妻妹,楊浩為摺子渝衝冠一怒,楊繼業未嘗不有榮與焉,所以他的這套說法,也就比較溫和了。
這政、軍、宗室三人組走了之後,摺子渝出來,楊浩問——
“子渝這回很沉得住氣呀,方才,我還真擔心種大人一口一個為一女子,把你給激出來。”
楊浩覺得奇怪,是不奇怪的。當初為著楊浩稱帝事宜,种放和摺子渝爭鋒相對,頗吵了幾個回合,种放也不是藏得住話的人,當時必定說了不少“女子”如何如何,而摺子渝自然也反擊回去。今趟摺子渝沉住氣不說話,是因為身份變了。之前摺子渝是折家軍在西北唯一代表,身後有幾萬人撐腰,折家也沒有併入楊家,就算只剩下了幾個人,那也是盟友關係。而現在摺子渝終於和楊浩確立關係,自然也就不能耍她折家大小姐的派頭,要安心做**中的一朵花了。
如果我們往深裡說一點,一般人衝動的時候是不知道怕的,而在衝動過後,才會覺得害怕。這就叫做“後怕”。楊浩同學,顯然處於這個“後怕”的階段。他自己內心裡未嘗不知道自己做的過於冒險,种放等人的批評也沒什麼問題,這時候只想感覺把這件事情抹過去,盼得大家不要再提了——如果摺子渝這時候因為种放罵人而衝出來吵架,出氣倒是出氣了,這事兒非鬧大不可,楊浩又該如何收場?還不如做出大度的樣子來,讓楊浩覺得心裡有點虧欠。
至於後面所說,也是一個道理。
她沉吟道:“那日行的是民間之禮,你是一國之君,一日不曾冊封,我便不算你的妃子。我之所以有此顧慮,是考慮到,折家必須把自己的影響從軍中徹底消除,我,要做你的女人,就必須得站到你的背後去。”
楊浩目光微閃恍然之色:“你是為了那日流沙坪三軍跪拜之事?這你大可不必,如果他們不念舊主,那也不過是有奶就是孃的人了,我不是更擔心?”
三軍跪拜,不可能不傳入楊浩的耳朵裡,而楊浩除了是個男人,也是一個帝王,所以折家軍的結果,要麼是楊浩出手來解決,要麼是摺子渝搶先提出這個問題,再讓楊浩出手來解決。本質上不會有什麼變化,而給人的感覺便是知趣和不知趣的分野了。花花轎子人抬人,知趣的人才有進步空間,才能達到三贏的局面。
後面楊浩告訴折MM要納竹韻,折MM說的話頗耐人尋味——
“竹韻與我在汴梁相處那麼久,早已情同姐妹了。嗯,很好啊,宮裡多個幫手,也免得受唐大姑娘的氣。”
實際上折MM進宮之後,起碼在初期是不大可能很順利的。畢竟這次楊浩親征,家裡的老婆孩子頗擔驚受怕,再加上他那封信,絕對是火上澆油,已經進宮的五人組在一定程度上會同仇敵愾起來,楊浩同學還少不得做小伏低,爭取原諒。不過,為什麼不是受冬兒的氣,不是受娃娃妙妙女英的氣,一定是受唐大小姐的氣呢?到底是折二姑娘心結未解,還是藉機上眼藥,把集體行動轉化為對方心結未解,就要見仁見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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