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臂同來飄香院飲酒,聽聞此處笙寒姑娘一手琵琶端妙絕倫,是以想要欣賞一番。如今看來,笙寒姑娘正在服侍大人,不知大人可肯放笙寒姑娘下來,讓本官一賞其仙樂綸音吶?”
皇甫繼勳在一旁擠眉弄眼地嘲諷道:“笙寒姑娘何止彈得一手好琵琶,那可是吹拉彈唱,無不絕妙。待左使大人你嘗過了她的滋味,便知是如何銷魂了。”
陳喬一見二人當著自己的面談吐如此下流,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不禁氣得臉色鐵青,一旁夜羽急得冷汗涔涔,今天真他孃的撞了邪了,金陵城一武一文兩個位極人臣的大官兒,一前一後都碰上了。看樣子,這位陳輔政可不似皇甫將軍那般好說話,皇上可是親口囑咐,這位楊左使但有所求,要儘量滿足,只求他莫在唐國生事,可這位陳輔政也不好惹啊,這可如何是好?”
陳喬心中電閃,他雖不懼楊浩,也不怕因為兩人爭美之事會激怒宋廷,可他是唐國首輔大臣,而且一向注重令譽,他可不是韓熙載那種千古難得一見的荒唐宰相,眼下這楊浩仗了宋國的勢力,明擺著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又哪裡會怕他一個宰相,旁邊又有個狗仗人勢的皇甫繼勳,真要爭執起來,傳揚出去,徒惹一番笑話,讓唐國體面掃地。
想到這裡,陳喬心中更恨,面上卻只陰冷地一哼道:“楊左使有雅興,那便留在這兒讓皇甫將軍陪你好生飲酒吧。老夫酒興已盡,不奉陪了。”說罷拂袖而去。
楊浩一見大失所望,本來以為這一下能掐起來了,想不到這陳喬也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的貨色,奶奶的,我怎麼這麼背啊,我想得罪個人就這麼難麼?在開封的時候,我夾著尾巴做人,誰也得罪不得。到了這兒,終於揚眉吐氣想要招惹幾個仇家了,可是……皇甫將軍拼命巴結,當朝宰執望風迴避,老子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我無敵了!”
皇甫繼勳一見陳喬走了,不由得意洋洋,對那老鴇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叫笙寒姑娘下來陪侍楊左使。”
皇甫繼勳話音剛落,笙寒姑娘已從樓上姍姍下來,皇甫繼勳眉開眼笑,喚道:“笙寒姑娘,來來來,快來見過這位大人,你可要好生服侍,若是哄得楊大人開心了,本將軍重重有賞。”
笙寒姑娘板著俏臉,向他微福一禮,淡淡說道:“奴家酒力不勝,周身乏力,恐難服侍大人,皇甫將軍恕罪。”說罷就要離開,皇甫繼勳大怒:“站住,這位大人是宋國天使上臣,就連本將軍都不敢不敬,你敢怠慢不成?”
笙寒霍然回首,蛾眉微挑,淡然說道:“奴家孤陋寡聞,拘於金陵一隅,只識得陳輔政、識得皇甫將軍,可不識得什麼宋國的天使上臣。”
“好大膽,還敢頂嘴!”皇甫繼勳大怒拔劍,一旁夜羽急忙出來繼續扮和事佬。
皇甫繼勳哪肯在楊浩面前如此丟臉,一把推開夜羽,把掌中劍一橫,喝道:“不識好歹的賤婢,不過是以聲色娛人的娼妓罷了,居然敢對本官如此講話,今日你不留下,那就把命留下!”
笙寒姑娘仰起臉兒來,把個纖秀白皙的頸子呈在皇甫繼勳面前,盈盈笑道:“皇甫將軍所言不錯,奴家只是一個以聲色娛人的娼妓罷了,是個不識氣節操守為何物的輕賤之人!”
皇甫繼勳沒想到她還敢頂嘴,言語之中頗具嘲諷意味,倒似在罵自己,更是怒不可遏,剛欲挺劍刺去,手腕已被牢牢攥住,那人氣力極大,皇甫繼勳竟動彈不得。扭頭一看,正是楊浩上前,楊浩笑吟吟道:“皇甫將軍息怒,美人兒是用來哄的,不是用來嚇的。呵呵,強要留她下來,卻也無趣,讓她去吧。”
楊浩說話,皇甫繼勳倒是從善如流,當即把劍還鞘,冷哼一聲道:“賤婢,今日便宜了你。”轉身又對楊浩滿面笑容道:“左使大人大量,氣度非凡,尤具憐香惜玉之心,真不愧是上國人物啊。”
楊浩望著笙寒離去的背影,暗自苦笑一聲:“唐國的宰相將軍,不及一個娼女氣節高昂啊,終於有人肯香罪我了,可是……她得罪了我有個屁用啊,難道我偽造現場,說我楊浩死在女人肚皮上?那娃娃和焰焰怎麼安排?”
林仁肇在金陵的府邸上,化名莫以茗的摺子渝聽張十三把楊浩離宮之後的一舉一動詳細稟上,不禁詫然道:“這可不像他一貫的為人,他如此張狂,目的何在?”
蹙眉思索一陣,摺子渝搖頭道:“這個傢伙的行事,越來越叫人猜度不透了,不成,這個傢伙留在這兒,又跟皇甫繼勳那個軟骨頭勾搭在一塊兒,說不定又要壞我大事,我得想個法兒把他攆回開封去。”
張十三攤手道:“小姐,如今楊浩仗宋國之勢而來,宰相將軍都不敢得罪他,依小的看,那李煜也是怕了他的,如何能攆他離開?”
摺子渝微微一笑:“你忘了陶谷的故事嗎?速去備轎,我要馬上進宮見小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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