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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回京師(1/2)

作者:月關
第005章 回京師

“張牛兒已經尋到咱們了麼?”吳娃兒和唐焰焰都是會做怪的丫頭,兩個人從船艙裡出來,假惺惺地揉著眼睛,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兒。

“夫人,大夫人,杏兒可擔心死了。”杏兒大喜,提著燈籠便跳過船去,喜孜孜向她們見禮,雙姝一身翠衣,本就嬌媚不可方物,燈下望去,猶如一對並蒂蓮花,愈增三分顏色,看得楊浩惋惜不已:這些傢伙若是晚來一時半晌,我就享受到一船風月了,如今可好……

眼角餘光注意到楊浩灼灼的目光,吳娃兒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趁人不備,小小雀舌還探出來輕輕一舔唇瓣,媚眼兒向楊浩一撩,更是惹得楊浩火起。而唐焰焰卻窺個空檔兒向他扮了個鬼臉,把個楊浩恨得牙根癢癢,若不是下人在場,她那翹臀上已然要多了五道憐香惜玉的指印。

張牛兒和老黑使一條繩索系在楊浩的船頭,駕船使帆走之字形把他的船拖走,待兩艘船到了湖濱時,已是夜深人靜時分,大家洗漱、夜宵,待一切忙活完了,人人都起了倦意,楊浩何忍此時再一圖所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雙美人兒手牽著手回房睡下,而他卻獨自於月下舞劍,許久……許久……

天剛矇矇亮,船上雖聽不到雞啼聲起,楊浩還是準時醒來,他盤膝坐定,靜靜吐納一陣兒,濾清了神志,順帶著把每天早上都怒氣衝衝怒火沖天的小兄弟安撫了下去,又換一身武士裝小打扮去岸上打了幾趟拳,這才回船洗漱,然後去客艙與焰焰和娃兒一同進早餐。早餐是娃兒親手侍弄的,粘稠香濃的粳米粥、六樣可口清淡的時令小菜,令人食指大動。

一夜好睡,兩個小妮子姿容婉麗、容光煥發,看的食指大動的楊浩按捺不住,這要是伴著一雙美人兒大被同眠,宵同夢,曉同妝,鏡裡花容並蒂芳,該是何等旖麗香豔啊,楊浩正咬牙切齒地賭咒發誓,今晚無論如何也不再委曲自己的小兄弟,大不了摸黑去闖她們的閨房,扮個偷香竊玉的強盜。

這裡正打著主意,杏兒忽然翩然閃入,俯身在楊浩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楊浩眉頭微微一蹙,點了點頭,便即起身隨她出去。

甲板上正站著一個宮廷中的小內侍,正是長伴魏王趙德昭左右的人,一見楊浩出來,那小內侍急忙向他施禮,楊浩問道:“這位中大人,可是王爺有事相召?”

那小內侍笑道:“正是,王爺說楊院長這些時日辛苦,身子又不方便,本想讓院長好生歇息幾天,不過如今收到一個重要訊息,須得與楚大人、楊大人兩位欽差副使共同商議,是以遣小的來,勞煩大人往縣衙一行。”

“呵呵,王爺太客氣了,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楊某既是宋國的臣子,理應為朝廷效力,既是王爺相召,楊某馬上就去,還勞中大人稍候片刻,本官去更換了衣裳就來。”

那小內侍客氣地作揖道:“院長大人請便,小的在此候著便是。”

楊浩匆匆趕回艙去,端起那半碗梗米粥三口兩口便灌了下去,吳娃兒放下筷子,詫異地道:“官人有要緊事麼?”

楊浩放下粥碗,快步趕到敞開的臥室房中,拿起官袍來,一邊穿戴,一邊撇嘴道:“是啊,王爺叫我去,恐怕午飯之前是回不來的,你們現在姐妹情深,正巴不得我不在面前礙眼呢,這下開心啦,哼!”

吳娃兒知他佯嗔,不無男兒向心愛女子撒嬌意味,只是輕笑不語。唐焰焰卻走進房來,忙他整理髮髻、抻平袍裾,束緊袍帶,扮足了賢妻模樣。

見楊浩說的酸溜溜的,焰焰不禁竊笑,眸波向外一轉,見娃娃和杏兒並未隨入房來,她便在楊浩耳邊小聲說道:“昨夜人家還不夠賢惠大度麼?是那張牛兒來的不合時宜罷了,嘻嘻,好啦好啦,浩哥哥專心去做公事,今晚……人家給你留門兒便是。”

楊浩奇道:“你……不是這幾天不方便?”

唐焰焰嗔他一眼,含羞道:“差不多也……快好了嘛,就算還是不成,你們昨夜的羞人把戲,人家又不是沒看到,娃兒會服侍你,難道……難道人家就不會麼?人家也曉得你忙碌辛苦,今晚和娃娃必叫你稱心如意便是。”

唐焰焰輕咬薄唇,星眸如絲,這無比嫵媚地向他一瞟,楊浩滿腹怨氣一掃而空,渾身的骨頭剎那間都輕了四兩,他大喜過望,連忙說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今晚戌時一刻,不見不散,為夫必準時趕來,登堂入室,竊玉偷香。”說完興沖沖地在唐焰焰粉腮上吻了一記。

唐焰焰紅著臉捶他一下,嬌嗔道:“說的恁也難聽,人家可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夫人喔,什麼偷香竊玉的,呸呸呸,也不注意一下用詞。”

楊浩不以為意,官帽兒也沒帶正,就跟一隻花蝴蝶似的飛了出去,手舞足蹈地唱道:“手提紅燈四下看,上級派人到隆灘。時間約好七點半,等車就在這一班……”

吳娃兒見二人低語模樣,便曉得說的是閨中情話,只是佯做不知,聽他這時唱詞不甚了了,腔調卻是新奇,不禁眉飛色舞,把手指在桌上合著拍子輕點,讚歎道:“官人這又是唱的何處民謠?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唱風可新鮮的很吶……”

楊浩到了縣衙,也不讓人通報,直接便奔後宅,到了後進院落就見許多奴僕丫環正往外搬著東西,楊浩心道:“這雲知縣拍馬屁拍的也太徹底了吧,竟要搬出衙門,把這整個兒讓給魏王不成?”

楊浩納罕地到了魏王所住院落,小內侍先行進去通報,須臾,就見魏王冠戴整齊地迎了出來,一見楊浩便打個哈哈,眉開眼笑地拱手道:“楊院長,恭喜、恭喜啊,大喜啊!”

“同喜,同喜。”楊浩連忙拱手還禮,欣欣然問道:“不知下官喜從何來啊?”

趙德昭笑吟吟地拉住他的手,與他把臂入廳:“楊院長,運河各處的堰壩水閘已提前完工了,哈哈,提前完工了,比咱們預估的時間整整早了……半個月吶。方才本王與楚大人先行計議了一番,決定馬上起運第一批糧食還京,本王親自押運,這一趟試航若是成功,那後續米糧馬上起運,朝廷再無無後顧之憂了。”

楊浩一聽,心中忽地一動,忽地想起自己的金蟬脫殼之計,連忙說道:“啊,河道已修好了?太好了,王爺要親自押運糧米返京,這固然好,不過……運糧是一方面,籌糧之事也不可延誤啊,王爺既要親自押運第一批糧草還京,那就讓下官留守地方籌措糧草如何?下官與王爺遙相呼應,共同促成這樁大事,開封之難便迎刃而解了。”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楚昭輔端著腰帶,挺胸靦肚地迎上前來:“老夫也是這麼想的,方才已向魏王千歲稟明,就由老夫來留守地方,王爺千歲與楊院長押船返京便是。”

楊浩一聽心裡發急:“你這老不死的,這一路上裝瘋賣傻,什麼事都不見你露頭,我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單獨留下,可以製造一起意外事件‘死’掉,你搶個什麼勁兒呀,你也著急去‘死’不成?”

楊浩趕緊道:“那怎麼成,楚大人年老德昭,有事還是晚輩服其勞吧,不如由楚大人陪同魏王千歲回京,下官來留守地方。”

楚昭輔心道:“你這小子也太貪了些,難不成所有的功勞你都想搶去,多多少少你也該給老夫留點殘茶剩飯吧?這一路老夫還寸功未立呢,再說糧危尚未解決,越早回京,越是不妙,我在地方上多磨蹭些時日,等到開封府糧食充足了,我再‘風塵僕僕’地趕回京去,官家心腸一軟,也能處治的輕些呀。”

楚昭輔忙道:“這次巡狩江南,老楚忝為副使,卻是不曾為朝廷效過什麼力,如今大事已然可期,楊院長還是陪王爺回京總攬全域性的好,地方上也沒有甚麼為難的事了,就讓老夫來將功贖罪吧。”

“老大人這麼說,下官實在惶恐,下官以為……”

“噯,你們兩個就不要以為來以為去的啦,”趙德昭笑吟吟地打圓場:“你們一顆忠心,都是公體為國,本王是曉得的。楚大人主動請纓要留在地方,本王已經答應了,怎好再改口呢?再說,若糧食能順利運抵京師,楊院長是首功,官家必要召見嘉獎的,本王再不識趣,也要把你楊院長這位有功之臣帶回京師啊。”

“千歲……”

“哈哈,好了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你也不要推辭了。楊院長用過早膳沒有?若是沒有,就在本王這裡吃些,一會兒咱們就一起回船上去。”

“嚇!今日便走?”

“不錯,今日便走,即刻便走。本王已令人飛馬傳報泗洲府,令他們立即準備糧草裝船,咱們輕舟簡從,趕去匯合,以泗洲做為試航起點,如今籌集糧草問題不大,所築堰壩水閘能否保證水路暢通,一途不需再做裝卸,本王現在還是心中沒底啊,焉能不急呢?怎麼,楊院長還有什麼異議嗎?”

“呃……那倒不是,只不過……程大人、慕容先生他們去了淮陰縣,現在還沒有回來……”

“那倒無妨,讓盱眙縣知會一聲,等他們回來,自行回京便是,本王如今是歸心似箭,可連一刻也等不及了,對了,楊院長用過早膳沒有?”

“呃……下官用過了。”

“那就好,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回船上去。來人啊,備轎!”

趙德昭興沖沖地扯著揪著一張包子臉的楊浩便往外走……

船隻往還,帆檣如林。

運河上千百艘平底沙船綿延無邊,魏王趙德照的龍旗官船駛在最前面親自開路,聲勢甚是浩大。

由於時機掌握的好,如今秋糧豐收在即,水旱蟲災造成減產、災荒的可能性大減,所以各地官府可以騰出庫存糧食提前起運京師,等今年秋糧打下來,再陸續繼續遞解京師和充實地方府庫,兩不耽誤。

楊浩被急於回京邀功獻寶的魏王趙德昭直接抓上了官船,連兩位嬌滴滴的小娘子的面都沒見著,只來得及找個人去向她們通知了一聲,就隨著趙德昭拔錨直奔泗洲,匯合了早已整裝待命的糧船回返汴梁。

運河上,一切船隻須為糧船讓道,這一路浩浩蕩蕩,後邊擁塞的船隻極多,焰焰和娃娃的船也被遠遠拋在了後面擠不上來,一路行去,趙德昭提心吊膽,不過各地官府倒也不敢偷工減料,再加上調集了地方大量廂兵幫助挖掘建築,那該有堰壩水築處雖建得簡陋,撐上三五個月還是勉強使得的,這一路上有驚無險,糧船經受住了河道落差的困難,順利運抵京師。

第一批糧船到達京師之日,就如當日相送一般,文武百官齊來相迎,汴河碼頭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當遠遠如雲如林一般的船影兒在夕陽下剛一露頭,碼頭上便是一陣歡呼聲起。

如今早朝、午朝的時辰都已過了,不宜進宮面君,眾官員備了接風酒,就在碼頭上接迎了魏王趙德昭和欽差副使楊浩,彼此寒喧一番,又約定了改日為他們接風洗塵,眾官員便一鬨而散。

趙普接了魏王趙德昭陪他回王府,晉王趙光義則拉了楊浩與他同轎,先往開封府去。趙普拱手讓魏王趙德昭先上了轎子,回到自己轎旁扭頭一望,正看見晉王趙光義春風滿面地拉著楊浩要與他同車而行,八抬大轎豈是什麼人都可以坐得?楊浩謙遜辭謝,趙光義只是相讓,兩人正在那裡推讓不下。

趙普冷冷一笑,下人掀開轎簾,趙普便彎腰進了轎子。趙普坐在轎中撫須沉吟良久,忽然掀開轎簾向外面微一招手,相府老管家傅秋便急急趕到面前,側耳聽他吩咐。

趙普輕聲吩咐道:“本相去送魏王回府,少不得還要盤桓一陣,你立即回府去,召集本相幕僚,為魏王千歲寫請功奏摺,再擬選一些適宜呈遞奏表的官員,知會他們一聲,叫他們明日早朝為魏王上表請功。所有功勞,要儘量攬到魏王身上,謹記。”

“是,老奴明白。”傅秋遲疑一下,瞧瞧剛剛起轎的晉王那頂八抬大轎,小聲問道:“可是……那楊浩肯推功麼?方才在碼頭上,連魏王對他都推崇的很,百官俱都聽在耳中,此番南行巡狩,楊浩實是功不可沒呀。”

趙普微微一笑,捋須道:“本相不是要抹殺他的功勞,只是要把這首功,務必歸之於魏王,你莫看此人不學無術,輕重還是分得出的,魏王是皇長子,就算搶功,也不會搶了他的酬勞,對他反有莫大的好處,這種錦上添花的事何樂而不為?”

他略微一頓,又道:“明日楊浩必去面君的,你記著,老夫要早起二刻,早些趕去朝房,伺機和他談談,本相當面許他一份大前程,斷不致叫他委曲了便是。”

“是,老奴馬上回府安排。”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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