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不必為難,鄧某回內宅迴避,聽參就是了。”
他舉步剛要離開,就聽前衙“咚咚咚”鼓聲如雷,登聞鼓響,必得應狀,此時郭昭月還未接掌府衙,二人對視一眼,郭昭月垂首道:“大人,請升堂。”
“升堂,呵呵,好,我就升這最後一堂。”
鄧祖揚把袍袖一拂,大步走向案後,把驚堂木一啪,大聲喝道:“升堂!”
三班衙役盡被楚昭輔、楊浩等人帶走了,大堂上空空蕩蕩,除了幾個幕僚哪裡還有旁人,更沒有兩行衙役呼喝“站堂威”,鄧祖揚目光炯炯,恍若未見,兩頰卻騰起一抹潮紅,再喝一聲道:“把擊鼓告狀者,帶上堂來。”
為他威儀所懾,劉夫人也不敢再哭鬧,悄悄便退到了一旁去,那門吏見此情形,急忙折身回去,不一會兒帶了一大票人上堂來,前呼後擁好不熱鬧,中間一個年過五旬的文士,四下各站一個身穿圓領直掇,頭戴軟腳幞頭計程車子,五個人呈梅花狀站列,一人手中一柄摺扇,呼扇呼扇搖的正歡。
鄧祖揚一瞧中間那人模樣,雙眉頓時一擰,沉聲道:“周望叔?”
“正是學生!”周望叔笑吟吟地一拱手,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不用跪的。
鄧祖揚吁了口氣,平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道:“周望叔,你為何事擊鼓鳴冤,可有狀子?”
周望叔道:“學生來的匆忙,狀紙還不曾寫,不過先生請了四位訟師來,前因後果、來龍去脈,應該能夠說個明白。府臺大人若要狀紙,他們可以當堂揮就,府臺大人……”
“不必了!”鄧祖揚把袖一拂,問道:“你為何擊鼓,狀告何人?”
周望叔左前方一個訟師“刷”地一下把摺扇一收,往腰帶裡一掖,抱拳說道:“學生彭世傑,受周員外委託,狀告周員外的侄兒周南山內外勾結,竊賣周員外家的糧食,請府臺大人嚴查,追回失竊的糧草。”
周叔望右前方一個訟師也把摺扇一收,往後頸裡一插,上前一步抱拳道:“學生李淳玉,受周員外委託,狀告欽差副使楊浩擅闖民居,抄索財物,有違王法、有悖道理,請府臺大人詳查,還周員外一個公道。”
鄧祖揚一呆,失聲道:“你狀告何人?”
“我說搜遍了周府不見你的影兒,跑得倒快,只是你卻跑錯了地兒,怎麼自己送上門來了,給我拿下!”
幾個訟師還沒來得及賣弄唇舌,楊浩便風風火火地趕來了,一進大堂便把手一揮,十幾個凶神惡煞般的禁軍大漢猛撲上來,便擰住了這幾隻賊鳥的胳膊。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話都不讓講,那自然是碰上了愣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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