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少有世間無,姐姐這裡許多相熟的客人都聞風而去了。每日這麼大的開銷,再這麼下去,唉……”
沈嬈恨恨地道:“ ‘媚狐窟’是可以宿客的,有些姐妹的恩客尚還留戀不去,姐姐還能撐得住門面,你也知道妹妹那裡只以曲樂娛人,‘如雪坊’一鳴驚人,妹妹那裡現在已是門可羅雀了,我再養不起那許多院子門子,車伕小廝,侍酒的奴婢,再這樣下去,只好關門大吉了。那個柳朵兒忒不知羞恥,她勾搭了那楊浩為她效力,卻把他看得好緊,根本不容人染指。”
“嗯?”吳娃兒和文惜君一齊向她望去,文惜君按捺不住,脫口問道:“嬈姐姐私下裡去找過楊浩了?”
沈嬈白淨的麵皮登時臊的通紅,輕啐一口道:“說的甚麼胡話,我怎會做出那樣跳槽的事來?”
跳槽一語本源自青樓,是說妓女琵琶別抱,猶如馬之就食,移至別槽。後來則又可指嫖客厭倦舊愛,另尋新歡。如今延伸的意思就更廣了些,沈嬈本與吳娃兒、文惜君交好,若是與楊浩私通款曲,背棄了她們,那也就是跳槽了。
文惜君還不甘休,又追問道:“那你怎知這些事情?”
沈嬈道:“柳朵兒一詩一歌一舞,一舉紅透東京城。有人花重金買通了‘如雪坊’的婢僕,打聽到‘如雪坊’攬來一位詩才出眾,既歌能舞的西域詩僧,而這人卻是楊浩找來的。她們為求一曲成名,都想找到這位奇僧,唯有在楊浩身上動念頭,可是柳朵兒把楊浩看得甚緊,直把她做了自己的禁臠。
‘妙月樓’的湘妃姑娘就曾打過楊浩的主意,可是柳朵兒刻意買好楊浩身邊的護衛和侍婢,不管是楊浩府上還是‘如雪坊’中,根本近不得他身,我是聽湘妃抱怨,這才知曉。我怎會瞞了你們,去做那樣令人不恥的事情。娃兒姐姐說要把他爭過來,可如何下手?難不成去大街上搶人?”
“搶人就搶人,有甚麼打緊的。”吳娃兒嫵媚的眉兒一挑,說道:“再這樣下去,咱們就得關門大吉了,我就去大街上……把他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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