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oddick1
行刺一節,以及其後續的等待一節中,我們已經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趙德芳和永慶公主之間的區別。趙德芳是堅決反對借楊浩之手來報仇,而永慶公主則是——只要能報仇,用誰無所謂,楊浩也好,壁宿也好,仇報了就好。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除了姊弟之間性格的差異之外,和他們所受到的不同的教育也有著一定的關係。
趙德芳是什麼人?是趙大叔的愛子,是宋皇后寵愛到視若己出的皇子,是被趙德昭的老師宗太傅都視為對皇位有一定競爭力的人選——他所受的教育,雖然不一定直接就是帝王術,卻也一定是“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傑士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的絕世劍法。
小小趙同學不同意依靠楊浩的幫助,這是有他的道理的。
其一,楊浩現在都已經自立為帝了,那他手下的人自然也會加官進爵,野心會膨脹起來,就算以後楊浩真的遵守諾言,把趙二叔打倒了,扶持小小趙上位——就算他楊浩答應,他手下人還不答應呢!小小趙又不認得他們,自然不會繼續用他們,而一定會去培養自己的勢力,那麼從這個角度來看,小小趙的處境又有什麼改善呢?無非是從被趙二叔軟禁變成了被楊浩軟禁,說不定還會被殺掉。這個買賣很不划算啊。
其二,楊浩自立為帝,然後反攻,把趙二叔滅掉了,由於以上所分析的,他是一定會當皇帝的——那麼整個宋朝,會有好果子吃嗎?既然趙二叔不是個東西,那麼趙大叔也應該不是個東西。魯迅先生曾經總結過這樣的一條,“許多史書對人物的評價是靠不住的。歷代王朝。統治時間長的,評論者都是本朝的人,對他們本朝的皇帝多半是歌功頌德;統治時間短的,那朝代的皇帝就很容易被貶為‘暴君’,因為評論者是另一個朝代的人了。秦始皇在歷史上有貢獻,但是吃了秦朝年代太短的虧’”。同理,趙家天下被楊浩滅掉,趙大叔也一定會被寫史書的人們自覺或不自覺地毀上一把,難道要鬧到若干年之後,出來一個人說,“宋太祖在歷史上是有貢獻的,但是吃了宋朝年代太短的虧”嗎?
其三,正如趙德芳同學所說的,不管怎麼樣,趙大叔都是宋朝的開國皇帝,宋朝只要還存在一天,那麼這份榮耀,就屬於趙大叔。立德立功立言,人的名字之所以傳世的三樣法寶。趙大叔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一個功,趙德芳同學更希望把他傳下去。所謂的留名當留萬世名啊。
而永慶呢?在她老爹被謀害之前,她是一個貪吃、貪玩、愛美又嬌憨的小公主,趙大叔特意找了一幫人給她講“禮”,她乾脆好好地睡了個大覺。想想也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何況她還有個挺NB的老爹,也不至於要把她送去大漠上和親、吃風沙,既然還在大宋國境之內,那隻要大面上過得去,不惹出大麻煩就可以了,沒必要教得那麼細緻,那麼聰明。永慶MM在遭受大難之後,驟然成熟了很多,但是她的腦子畢竟沒有經歷過嚴格的訓練,乃至於鬧出了不少笑話。她和楊浩談判,要楊浩幫她找到趙德昭時,便暴露出了病急亂投醫的徵兆,楊浩怎麼出城?不知道;趙德昭怎麼指揮大軍,不知道;楊浩為什麼要回蘆州,看不出;楊浩為什麼要宋皇后寫一篇面向天下的詔書,看不出。這一次壁宿的問題上,也是這樣。基本上看見一個有可能幫她復仇的人,便那樣著急地要借他的力了。這個可憐的姑娘啊……真是叫復仇給逼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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